吴越决定发挥商人皮厚心黑的本色,为了老婆,脸不要了。
吴越跟在女子身后继续挑逗道:“别啊,我虽然是个犯人,但也是个新人啊,按照国子监的传统,你作为修行多年的老弟子,有责任也有义务指点我这新晋弟子。别的先不说,最起码该告诉我一些‘蹒跚园’的常识和禁忌吧,不然我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懂,要是一不小心闯进你的闺房?当然,我是很乐意这样做的,但是……”

女子突然停下,吴越只顾着说话,一不留神直接撞到了背上,肢体接触的一瞬,一股清新淡雅,似有若无的香气袭来,吴越没忍住狠狠的吸了两口。抬头时正好对上女子充满杀气的眼神,吓得他急忙后退几步。

“这‘蹒跚园’原本只有我一个人,现在桑弘院主命你来此面壁受罚,我虽然不敢忤逆院主的命令将你赶出去,但在‘蹒跚园’内一切我说了算,你若是敢在园内肆意妄为废话连篇,我不介意打断你的双腿,封了你的哑穴,让你在床上躺三年,听明白了吗?”

见对方不似说笑,吴越急忙捂住嘴巴点头答应。

女子见此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些,说:“你有什么问题一次性问完,今天过后任何问题我都不予回答,也请你免开尊口,否则,我让你永远也开不了口。”

“这女人怎么这么喜欢威胁别人,莫非是离群太久,脑子不正常了?”吴越暗自诽谤,嘴上却说:“明白,明白,这里你说了算。咱们先彼此认识一下吧,我叫吴越,你呢?”

“凉蕊。”女子惜字如金。

“那我今后就叫你凉师姐吧,凉师姐你放心,在我心里你永远是咱们‘蹒跚园’的老大,从今往后我一定唯你命是从,你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但是能不能先把这的规矩说一下,国子监都有院规,我猜咱这‘蹒跚园’肯定也有园规,不想让我不犯规,也得先告诉我规矩是什么啊,您说是吧?”吴越口若悬河废话连篇。

在凉蕊眼里,吴越与大街上那些提着鸟笼子,带着狗腿子,见了漂亮姑娘就上去调戏一番的登徒子没什么区别,一样的让人厌恶,反感。

凉蕊有心不理,又害怕他打着不知者无罪的名义在园内肆意妄为,万一真的像他说的直接闯进自己的闺房……

这种事还真有可能发生,毕竟这小子是有前科的。

最后凉蕊还是强忍着心中厌恶说道:“园规当然有,第一,平时除了睡觉之外别在我的视线内出现。”

“你的意思是睡觉的时候可以出现在你的视线中?这个,太快了吧!”吴越故作惊讶的问道。

“你找死!”被吴越调戏后凉蕊才省的自己的话有歧义,脸色瞬间气的通红,抬起脚就朝吴越的小腿踢了过去。

吴越早就提防着这一招,她刚一抬脚就远远跑开了。

凉蕊一脚踢到空出,不远处吴越那张奸计得逞的笑脸气得她柳眉倒竖,眼皮直跳,说出的话也冷的像三九天的寒风:“第二,以后管好你那张臭嘴,有事说事没事就给我闭着,若再敢胡话连篇满嘴喷粪,我不介意直接撕了它。”

“第三,以后院里的卫生归你打扫,就以今天的样子为标准,不许有一点污渍,不许有一片落叶。”

“第四,从明天开始,药园内的草药由你培育,要是敢弄死一棵我让你偿命。”

“第五,这一点最为重要,蹒跚院内只有一栋三层小楼,一层归你,二三层归我,没有我的允许你若敢踏上二层一步,我让你下半辈子在轮椅上过。记住了吗?”

看样子好像真生气了,吴越不敢再调戏,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得,赌咒发誓说:“记住了,还有要补充的吗?”

凉蕊说:“目前没有,以后的等想起来再说。”

吴越又说:“那我还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不知可否?”

凉蕊没有说话,吴越知道这就是默认了,急忙问道:“那个,我才来离火院半个月不到,一棵草药也不认识,别说培育了,就连名字我都叫不上来,你空闲的时候能不能教教我。”

“不能!”凉蕊拒绝的干脆又直接,说:“我不是你的老师,没这个义务。自己想办法,如果按时拿不出药材,我一定会找你算账。”

吴越哀嚎一声,这个母夜叉,简直没人性。

“走吧,我带你去小楼。”凉蕊转身就走,吴越生怕对方还记恨先前的事,抽冷子再给自己来上一脚,因此走的很慢,与凉蕊的距离也越拉越远。凉蕊见此不满的喊道:“快点,没吃饭啊!”

吴越一个激灵,急忙追了上去,这时凉蕊突然转身一掌朝吴越袭来,事出突然距离又近,吴越根本来不及躲闪,轻而易举就被凉蕊抓住衣领,凉蕊素手一扬,吴越便惨叫着飞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然后一个倒栽葱扎进了地面。

过了半晌吴越才拔萝卜似得将自己从地面给拔出来,手指着眼角挂着一丝笑意的凉蕊,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好男不跟女斗。”

“是吗,没看出来你还挺大度,你不找我算账我却要找你算账,现在,绕着药田跑圈去,天不黑不准回来,就当是先前对我无礼的惩罚。”凉蕊说道。

吴越气急:“凭什么,我不去你又能怎么着?”

“汪、汪、汪。”凉蕊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朝另一个方向吹了一声口哨,然后就看见一只跟小牛犊差不多大的黑狗兴奋的朝凉蕊奔了过来,围着凉蕊亲昵的转了几圈后扭头看向吴越,眼中充满了敌意。

吴越心中升起一股不妙之感,凉蕊摸了几下黑狗的脑袋,然后指着吴越说:“裂天犬,给我咬他,下嘴轻点别咬死了。”

裂天犬闻言兴奋的大叫一声,朝着吴越猛扑了上来,顿时“蹒跚园”内响起了犬吠惨叫之声,声音之大,响彻云霄。

凉蕊见此冰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那笑容就像初春三月的阳光,又像含苞待放的花蕊,顿时惊艳了整个天地。

可惜吴越没看到这样的风景,就算看到也无暇欣赏,身后被这么一只凶残的狗追着,还时不时的照着屁股或大腿来上一口,这种情况下别说凉蕊,就是来再多的美女他也没心情欣赏啊。

“冷漠,威胁,记仇,这个女人除了长得好看,哪里还有一点女人的样子,该死。”吴越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句,被裂天犬听到后扑上来就是一口,这一次咬的格外的狠,吴越感觉自己屁股上一大块肉都被黑狗给咬了去,疼的他眼泪差点流下来。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真当小爷我是吃素的。”吴越终于发了狠,决定回头跟裂天犬拼一个输赢。

裂天犬见吴越回头同样停了下来,虎视眈眈的盯着吴越眼中尽是战意,见吴越迟迟不动便率先冲了过去,到了一定的距离后高高跃起,粗如牛蹄的右前腿直接朝吴越拍了下去,吴越见此急忙举手格挡,两厢刚一接触,吴越便感觉一股大力袭来,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倒飞出了数丈远。

双方差距太大,再次爬起后吴越明智的没有再去挑战,认命的沿着药田继续跑了起来,这一跑就跑到了黄昏。

天黑之后吴越才托着满身伤痕,重逾千斤的双腿回到栖身的小楼。

凉蕊正在吃晚饭,见吴越那身原本干净崭新的袍子都快被裂天犬撕成了碎片,裤子更是几乎被撕成了布条状,大片带着血痕的肌肉露在外面,这幅被蹂躏过的惨状看的凉蕊莞尔,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明知故问道:“感觉怎么样?”

吴越这次出奇的没有生气,有些垂头丧气的说:“我特么的竟然连只狗都打不过。”

凉蕊没想到换来的会是这样一个回答,诧异的盯着吴越看了许久,说:“过来吃饭吧!”

吴越坐上桌子,当看到桌上的晚饭后心更凉了,宽大的饭桌上除了馒头之外就只有一盏油灯一个水壶,吴越哀嚎一声说:“你把我折腾了一天就给我吃馒头,还是冷的?开水就馒头,连盘咸菜都没有?这是人吃的吗?打发乞丐也得给两个热的吧!”

凉蕊说:“一个人,懒得做。”

吴越反驳道:“谁说一个人,我不是人吗?”

“送你来的那位钱队长不是说了吗,你在我这是下人,是奴仆,是空气,你见过有主人给下人做饭的吗?”

“你……”进入“蹒跚园”后吴越第一次升出一种暗无天日的感觉,先前还以为凉蕊是一位冷若冰霜的广寒仙子,原来都是装出来的,这哪是什么广寒仙子,分明就是睚眦必报的夜叉修罗啊。

吴越知道靠凉蕊赏饭吃是不可能了,问道:“厨房还有材料吗,我自己做点应付一顿。”

凉蕊说:“先说说看你想吃什么,厨房食材不多估计满足不了你的要求。”

吴越咬牙切齿,恶狠狠的说:“我想吃狗肉。”

“汪、汪、汪。”裂天犬不知道从哪钻了出来,对着吴越就是一阵狂吠,吓得吴越拔腿就跑,对于这只黑狗,明显已经有了心理阴影。

这次裂天犬没有去追,而是走到凉蕊身边蹲下,用嘴亲昵的在她身上蹭来蹭去。

面对裂天犬的时候凉蕊终于露出笑脸,伸出玉手在它脑袋上抚摸了几下,然后将一个馒头递了过去。

裂天犬一口咬住馒头,开心的绕着凉蕊跑了几圈后摇着尾巴扬长而去。

看着手中剩下的半块馒头,凉蕊却吃不下去了,坐在桌前时不时的朝厨房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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