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胖子全身一震,双眼瞬间血红,肥胖的身体也开始抖动起来,并且幅度越来越大,一副失去理智随时暴走的样子。
这一下不止吴越,就连北寒山等人也发现了异样,纷纷止住了笑声。

吴越看向北寒山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大哥,我就随便说说而已,不会真猜中了吧!”

北寒山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见安胖子发了疯一样冲了上去,单手握鞭也改成了双手握鞭,用尽全力将鞭子舞的像巨龙腾飞一样,打在吴越身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架势已经彻底失去理智,早已忘了六十鞭子的限度。

鞭子像倾盆而下的暴雨一样打在吴越身上,一点也不给吴越喘息的机会。吴越像个摆钟似的在空中飘来荡去,一声惨叫尚未传出第二声惨叫又开始,几个回合下来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这样的安胖子实在让人犯怵,北寒山几人倒吸着凉气,脸上的愤怒早已被惊愕取代。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吴越随意的一句戏言竟将安胖子气到如此程度。

“怎么办啊大哥,这安胖子已经暴走了,鞭鞭暴击啊,这样下去老八会没命的!”陆轻候牙齿打颤,但还是强忍着不适喊了出来。

北寒山等人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事情大条了,这样下去可是真的会出人命的,

北寒山心急如焚的说:“快喊救命,这牢房内应该还有其他执法堂的狱卒,希望他们能及时赶来!”

几人闻言同时扯开嗓子吼道:“来人呐,救命啊,杀人啦!”

鬼哭狼嚎的求救声顿时响彻整座水牢,喊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也不见回应,北寒山几人泄了气,看着已经昏迷的吴越心急如焚,而安胖子早已处在暴走的状态,手上的动作丝毫不见减缓。

他们不知道早在来之前,安胖子就已经将这座水牢附近的狱卒打发走了,再加上每座水牢都有隔音法阵存在,他们就算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搭理。

“怎么办啊大哥,老八快撑不住了?”童鼓焦急的问道。

“该死,该死,该死!”北寒山同样无计可施,急的在原地直打转,眼看吴越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他痛苦的一拳砸进水里,激起一团水波。

北寒山怔怔的盯着水池中的波浪,突然灵机一动大喊道:“快,拿水泼安胖子,先把他弄醒再说!”

北寒山双手插进水里,然后猛地一扬,一大捧水便泼到了安胖子的脸上,安胖子身体哆嗦了一下,手上的动作明显一顿。

其他人一看有效,急忙有样学样,无数被激起的水波如同飞落的石块一般以安胖子的脑袋为目标倾泻而下。

安胖子浑身激灵不断哆嗦,眼中的红光也慢慢消退。

又一次被水砸在脸上时安胖子像反应迟钝的老头,慢慢转过脑袋看向北寒山。北寒山急忙大喊:“安胖子快住手,难道你真要杀了他不成?”

这一声如平地惊雷暮鼓晨钟,安胖子顿时醒悟过来,看看焦急的北寒山,再扭头看看伤痕累累,已经彻底变了人样的吴越,吓得手一哆嗦将鞭子扔进了水牢。

离安胖子最近的严康一把抢过鞭子扔向距离最远的北寒山。不知道这安胖子还会不会再发疯,先没收了作案工具再说。

安胖子也没有想到会取得如此辉煌的战果,虽然不知道打了多少鞭子,但看吴越的样子六十鞭子肯定是超了。

安胖子心中惧怕起来,一向胆小的他第一反应就是向表哥卢友明求助,可转了一圈不见表哥踪影,服软又觉得没面子,索性把心一横,将吴越从屋顶放下来,然后打开牢门一脚踹了下去。

刚一落水吴越便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安胖子心中一惊,连狠话都顾不上撂就跑了。

此刻的吴越身上没有一块好肉,融化了盐巴的寒水顺着伤口渗入体内,就好像有人用钝刀锯着全身的血肉一般,疼的已经陷入深度昏迷的吴越硬是发出了一声惨叫。

惨叫之后又昏了过去,可两个呼吸过后惨叫声又起。如此往复好几次吴越终于悠悠的醒了过来,靠在童鼓宽广的胸膛上虚弱的说:“还能活着见到各位真是太好了!”

北寒山唏嘘一声,心疼的说道:“老八,不是我说你,你以后可得改改你这嘴损的毛病,嘴上的便宜占不得啊,瞧这死胖子把你打的!”

吴越虚弱的说道:“我也没想到我猜的那么准啊,一下就戳中了安胖子的痛处,将他给刺激发狂了。”

北寒山无语,众人面面相觑,然后同时发出了畅快的笑声,他们谁也没想到这么随意的就套出了安胖子心底最大的秘密。

笑声过后北寒山后怕的说道:“幸亏安胖子提前洒了几百斤盐巴在这寒水池里,否则老八能不能醒过来还是两说呢,要是在这里昏迷几天,估计就真的神仙难救了!”

“这么说还得感谢他不成?”童鼓气愤的骂道:“大哥,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等出去后我们一定要为老八报仇!”

“那当然!”北寒山咬牙切齿的说:“老子从小到大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呢,不扒安胖子一层皮老子就不叫北寒山!”

“可是安胖子毕竟有执法堂的背景我们怎么可能斗得过,现在老八也没什么事,要不我看这事就算了吧。”严康却有了不同意见,他是家中庶子,从小就不受待见,这种环境养成了他谨小慎微的性格,一直信奉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就算受了委屈也只会选择忍气吞声。

“老三,瞧你那怂样!”北寒山恨铁不成钢的骂道:“难道你就甘心自己拿命拼回来的妖牛内丹白白便宜了安胖子与那个姓卢的?”

与严康身世相同的老六竺立轩却非常理解严康的做法,替严康开脱道:“三哥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小胳膊毕竟拧不过大腿啊!就咱们这几个三瓜两枣,拿什么来对付身为执法堂中队长的卢友明啊!”

“唉!”四胖子也叹息一声说:“安胖子好解决,但卢友明毕竟是执法堂的队长,不好办呢!”

这么一说北寒山也皱起了眉头,自古民不与官斗,这卢友明再怎么说也是执法堂的人,找他麻烦就等于与整个执法堂作对,他北寒山还真没这个底气,但让他就此咽下这口气又实在不甘心。

“这执法堂的权力就真的如此之大吗,难道就没有人监督执法堂的所作所为吗?”吴越毕竟是个才来几天的新人,对执法堂的感受不深,故有此一问。

严康苦笑一声说道:“那当然,执法堂在国子监内一手遮天,谁敢监督他们啊!”

“既然没人敢监督那就我来!”吴越一把推开童鼓,强忍着身上的疼痛站起身来,大义凌然的说道。

一句话将北寒山几人全部怔住,没反应过来是吴越说错了还是他们听错了,过了半晌北寒山才不确定的问道:“老八,你说什么?”

吴越继续说道:“你们没有听错,我说我要成为执法堂的监督者,先拿安胖子与姓卢的祭刀。”

吴越虽然满身伤痕站立不稳,就连说话都透着一股虚弱,但此刻身上却凭空生出一股气势,仿佛睥睨天下的君王,让人不敢直视。

等回过神来后众人纷纷摇头,四胖子牙疼的说:“老八莫非是被安胖子打坏了脑袋,疯了不成!”

北寒山也苦笑一声说:“唉,是有点不正常了!”

没有人将吴越的话当真,都当他是被安胖子折磨的神志不清说的疯话。吴越见此急了,先对北寒山说:“大哥,你可是山贼出身,奉行的就是打家劫舍无恶不作,向来只有你欺负别人的份,哪有让人欺上门还认怂的道理,你也不怕以后出去被同行笑话。”

“呃……”北寒山一滞,思索半天竟找不到反驳的语言。

吴越又看向童鼓说道:“你可是屠户的后代,天生自带杀气,杀人盈野白骨如山才应该是你的人生追求啊,现在怎么变得跟三哥一样畏首畏尾,你这样对得起你家列祖列宗吗?”

“呃……”童鼓没想到还有这种说法,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吴越也不理他,继续看向严康说:“你就算是个庶子那也是将门之后,想想你爷爷威远候当年征战天下的风采,那可真是诸侯一怒伏尸百万啊。再看看你现在,连深闺里的娘们都不如,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你倒好,都被折腾成这样了还想着忍气吞声,真当自己是忍者神龟不成。就你这德行在严家一辈子也别想抬起头来。”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无非就是害怕你母亲受到牵连,你也不想想,你们娘俩都成这德行了再坏能坏到哪去,还不如放手一搏去拼一个看不见的未来。你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么认命要么拼命,你看着办吧!”

这番话毫不留情的戳到了严康的痛处,严康怔在原地像安胖子一样失了魂。

吴越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话对严康造成了多大影响,扭头看向竺立轩说:“六哥,你的情况跟三哥一样,家中兄弟那么多,你是最排不上号的一个,你要是不折腾点动静出来怎么引起你爷爷的重视获得你世家子弟该有的权利,靠养马吗,别逗了!”

竺立轩同样丢了魂,显然吴越的话对他触动很大。

吴越摆出一副管杀不管埋的德行,说顺嘴了一点也不顾及当事人的感受,说完之后直接转向下一个,扫了一眼四胖子孙安晏,不屑的反击道:“你就算了,原本也没指望!”

一句话刺激的四胖子暴跳如雷,若不是被铁链禁锢着非去找吴越拼命不可!

吴越直接无视他的挑衅,看向老五陆轻候说:“猴哥,你父母双亡兄弟绝种,长成这幅德行估计也没女人看得上,光棍一条你怕个鸟!”

作者你我当初说:晚上还有一章,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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