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刻,我顿时想起他昨天侮辱田恬说的那些话,说她表面一副纯良,实际上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绿茶婊”,是一个只认钱,不认人的东西!
于是,我道:“万总,这次,你不会又被她的无辜和存粮蒙混了吧?”

万有全立刻一脸讪色,他苦笑道:“吴小姐,不要再调侃我,算我有眼无珠吧。不过,这次,我应该是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吧!”

我愣怔了一下,总算明白了万有全这句话的含义,就道:“嗯,为时不晚,希望以后,万先生再见我姐,不要拔刀相见!”

万有全立刻正色道:“放心,以后,我会把她当朋友的,从今天起,我和田小姐冰释前嫌!”

那刻,我的心不由动了一下!

万有全把我们送在电梯门口就告退了,不过,他说,他已经差人给田恬买了营养品,说田恬今天抽血过多,让我照顾好她。

那刻,我真想一个大耳光子给他打过去,尼玛,什么人,明明知道她抽血过多,你还让医生给她抽,你这不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吗?

田恬看着我的眼神,知道我在心里诅咒什么,这个傻妞,居然对我说:“别怪他,一切都是我志愿的,相信我!”

好,你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干我何事?

于是,我不再抱怨,只和那个保镖一起,把田恬扶进了我们的VIP病房!

我们刚让田恬躺下,万有全那边的人就送来滋补生血的营养汤,还有一大堆滋补食品。

那个送东西过来的人还说,田恬这一段时间的进食,都由他们负责,说万有全已经给他们付费了一个月,让他们这一个月变着花样给田恬滋补生血进行食疗!

田恬点了一下头。

送吃的人一走,我就打趣她:“你这血卖的好呀,居然换来了一个月的口粮。”

田恬没有精力回敬我,只是对我睁大了一下她的眼睛,就苦笑一下。

我端起人家送的滋补汤,就让她躺好,对她说:“你大爷的,你去当雷锋,我这刻还要跟着你遭罪。”

田恬一笑:“反正你也没事,不如给你找点事情。”

她居然非常享受的大口大口的喝着我用汤匙给她递到嘴边的汤。

那一刻,我居然突然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动!

后来,我们又在医院里呆了三天,就出院了!

其实,那点皮外伤,在外边的药店买点红药水或者什么消炎药膏就好了,可是,因为遇上雷一鸣,我和田恬一下子变成了娇贵命,一点点皮外伤,居然就在医院的VIP病房里住了几天。

我想,这个世上,如果每个人都这样,这天下的医院可真的装不下病人了!

从医院回到田恬的家里,我正打算向田恬和盘托出我的事情,想从她这里借点盘餐回海城,或者用她的电话给我爸爸报个平安。

可是,一想到我爸爸的电话是受监控的,我一下子就没有了这个心思。

就在我打算怎样向田恬开口,交代我对她隐藏的事情,和向她借盘餐时,田恬却突然接到了雷一鸣的电话,他居然让我那个晚上继续去“花随风飘”,为他的客人进行特色服务!

我本想拒绝,又怕这样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我对他避而不见,等于告诉他,我就是云溪了。

所以,田恬对我一说,我几乎只思虑了一下,就应承了!

田恬见我答应了,当即道:“妞,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放心,只要你自己自尊自爱,没有人会敢把你怎么样的。反正,你也想赚钱,这钱不挣白不挣。以我的经验,一般只要雷总开口点服务员,那小费给的都是让人数钱数到手抽筋的!”

好吧,就冲着那“数钱数到手抽筋”份儿上,我都去吧。

那刻,我几乎敢断定,雷一鸣已经核实我的身份,他认为,我就是吴溪,和他心中曾经认识的那个云溪不是一个人了。

这样想后,我的心情又是一阵轻松。

于是,那天,为了那个晚上的服务,田恬又“耳提面命”的教我一番,以及如果喝了酒,怎样去卫生间把那些酒吐出来的窍门,都一一告诉给了我。

田恬把她的丰富经验毫无保留的传授给我后,就道:“妞,你是幸运的,遇上了我这么好的老师。我当年被逼,从事这个行业,几乎没有人教我这些,我那时每晚都被人灌得酩酊大醉,头昏脑涨,走路都在打飘飘!”

田恬捋了下自己额前飘散的发丝,满是无可奈何的对我诉苦道。

我不由身临其境,感同身受的将她拥入我的怀抱。

也许,不经历这些苦难,我永远也不能体会到田恬对说那些话时的苦涩。

但是,这几个月来,我经历的太多,几乎把人生的心酸都经历个遍,所以,我才那样的身临其境,能理解她的苦衷和无奈。

那刻,我将田恬拥入我的怀中,对她说:“姐,放心吧!这个世上没有白吃的苦,也没有白走的路,每一步都算数。迟早有一天,我们吃过的苦,走过的艰辛,都会为我们带来福报!”

田恬一下子,紧紧的抱住了我!

她从十七岁开始,就在外漂泊,人生的风雨,比我经历的太多,所以,我的那番话算是说到她的心坎里去了吧!

那天,吃过午饭,我和田恬就去“花随风飘”。

那个张总一看见我和田恬去了,顿时脸色堆满笑容。

他看见田恬,就像捧住了财神爷一样,高兴道:“谢谢你,田丫头,没有让我落空。我生怕经历了那晚的风波,你对我这里会视如禁地,从此不再踏入半步。现在看你来了,我这颗悬着十八只吊桶的心,一下子就落了地。”

然后,他看一眼站在田恬旁边的我,颔首道:“吴小姐,你放心,今晚,你的安全,我全全保证,如果有一丝差错,你都拿我试问!”

田恬立刻俏皮的一笑:“张总,如果有,该怎样拿你试问呢?强龙都斗不过地头蛇,还不要说我们这样无依无靠的女子了!”

张总立刻奸诈的一笑:“你什么无依无靠,只要你愿意,大把的男人等着你依靠。可惜,你田恬的眼睛长在了额头上,一般的男人入不了你的法眼。你说说这些年,有多少人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有多少人想带你回家,你都给人家一杆子打死,堵了自己的路,现在居然在我这里装可怜,说自己无依无靠了!”

田恬立刻笑道:“张总,你不是也说过要带我回家吗?可是,你的夫人现在不是好好的端坐在家中吗?”

张总顿时一脸的尴尬,对田恬陪着一脸的笑。

田恬却继续不留情面的说:“所以,你们这些男人都是口是心非,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哪个都想家里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那些说着要娶我回家的人,其实,都是想把我变成一只金丝雀,把我关在他们自己的笼子里。等他们玩厌烦了,再放我飞出去而已,并没有人想真心实意的娶我回家过日子!”

张总见田恬一针见血的说出了他们这些男人的心里话,就只好尴尬的“咳咳”两声,打住了话题。

不过,他却突然一拍脑门,对田恬道:“哦,刚才看见你,一下子激动的忘记了告诉你一件大事。”

田恬见张总那样说,就眉目含笑的看着他,只是,她的笑里带着贬义,好像在质问张总,我看你还能给我“玩出什么把戏”一样。

那个张总也不管田恬那刻的态度,就只顾道:“昨晚,万有全万总给我打了个电话,他的发妻最终因为抢救无效,已经与世长辞。他说,让我向你告个别,感谢你那天不计前嫌,一心一意的帮他,为他发妻输了那么血。他说,他这次走的匆忙,来不及亲自给你说,本想给你打个电话,又怕扰了你的好梦,说你本来睡眠就浅,不想影响你的睡眠,就先不辞而别。但是,等他处理好他妻子的后事,他还会来这里,因为,他要去小渔村投资……”

田恬听后,刚才还一脸笑意的她,突然凝重起来!

我见她那样子,知道她这是在为万总的老婆突然离世而难过。

我不由沉沉的叹息一声,拉拉她的手:“别杞人忧天,这个世上,每天生生死死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活好每一天,珍惜当下。因为,谁也不知道,无常和意外还有明天,哪一个先到来!”

田恬不由紧紧的抓住了我的手……

那刻,她的眸子里有晶莹闪烁!

我不知道她那刻究竟想起了什么,但是,她的悲伤却是那样的深重和浓烈。

那个张总也看见了田恬的情绪突然的低迷,他赶紧让我将她扶到她在这个酒店的专属房间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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