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大约十点钟的时候吧,我们的小李警官终于全面爆发,在我家里一边捂着脑袋嗷嗷怪叫,一边拿脑袋咣咣撞墙。
果不出我所料啊,连第二天他都没挺到,就发了疯。

邱水集团员工全员到位,到场的还有当事人的女朋友张雅。我出资,李茂和陆冠达跑的腿,买来一大桌子菜,要说这话题啊,还得在饭桌上谈,才是我们华夏人的礼仪。

我挥手:“忘川呐,你拉李警官一把,别再把脑袋撞出毛病来。”

张雅看着小李子脑袋上撞出来的大包,心疼的直掉眼泪呀。

李浩在试图解释:“亲爱的,你听我说,我真的没疯!你相信我呀!”

张雅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嗯……我知道。”

李浩说完,忽然恶狠狠的朝自己肩膀头上看去,咬牙切齿的说:“你给我消停点,听着没有!”

他肩膀头上的东西我也看得到,在我眼里,那是一只小老鼠,这只老鼠可不简单,它是所有老鼠里最有名气的一位,你们猜,是谁?没有错,就是《猫和老鼠》里的杰瑞!

至于李浩生气的原因呢,我也知道,我也看得到也听得到杰瑞弄出来的噪音!它在吹萨克斯!至于李浩刚才撞墙的原因嘛,其实是想让爬到他脑袋上揪他头发的小老鼠吃点苦头,不过很显然其他人并不能理解他,我觉得主要原因是因为他真的撞到了自己的头。

宁玳夹着一块锅包肉说:“这么说,你们两个发了疯,然后就能够看到幻想了?”

我夹了一块四喜丸子塞进嘴里,说:“我觉得吧……唔……不像是简单的幻觉。我们还看得到别的东西,比如……”

忘川问:“比如什么?”

我看着他,摸着下巴,说:“比如,普通人在我眼里都会变成动物,而妖怪则不同,只是略有变化。我看得到你脸上有一朵雷云刺青,我竟然也是才知道,你不是给普通的人类道士~我说的,没错吧?”

众人都惊讶的看向他,忘川听到我的话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右脸。

我说:“不对不对,在另一边。”

他又捂住了自己的左脸,说:“刺青什么的我并没有,不过……我确实不是平常人这点你是对的。我家有天庭雷部的旁支血脉。”

陆子衿哦了一声,说:“怪不得你擅长雷符,原来原因在这里啊。”

李茂打开一罐啤酒递给我,说:“难道,邱哥你也拥有火眼金睛了?”

我回头看看屋子里正在开演唱会的各种动物们,深深的叹了口气:“哎……火眼金睛也没咱这个厉害呀。”

宁玳说:“这么说,这游戏当真是不简单喽?你所看到的,其实是某种象征,而非你的幻想。”

我看着背着个乌龟壳的宁玳,说:“你是说我看到的其实都是真的,而不是单纯的幻觉?那我看到的那些动物又是怎么回事儿,我跟你讲,现在我的客厅里,挤满了各种各样的动物,正在那儿开舞会呢。你告诉我它们是什么东西?”

李浩点头:“是是是,我还看到了汤姆和杰瑞呢。”

我扭头,看向李浩肩膀上的杰瑞,问:“喂,你们到底是什么呀?”

杰瑞很人性化的从李浩的肩膀上跳到桌子上,掐着腰反问我:“你觉得,天选者?”

我惊得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去,原来它会说话,而且不仅会说话,还知道我是天选者?

陆冠达问:“怎么了,邱哥,你这是看着什么了又?”

我没有理会陆冠达,趴在桌子上,问小老鼠:“你们究竟是什么鬼东西?谁派你们来的?”

杰瑞说:“哼,你就不能动动脑子想一想吗?什么东西满大街乱逛,人类又看不到啊?”

我嘀咕:“……满大街乱逛人类又看不到的的……东西……”

没出息的李警官大惊,吓得立马钻进女朋友的怀中:“你你你……你们是鬼!”

没错,满大街乱逛的,人类又看不到的,那不是鬼,还能是什么?这么说来,他们都是进不去地府的鬼魂?怪不得数量那么多。

宁玳纳闷:“鬼?我应该是能看到一些蛛丝马迹才对呀。可是我什么也没有感受到啊,屋子里并没有阴气,奇怪……”

杰瑞耸了耸肩:“这个问题我就回答不了了,不过啊,你们可以去问相关人士嘛。”

我问它:“谁是相关人士?你说的是谁?”

杰瑞说:“地府的人喽,我们都猜测,这是地府给我们的新家~如果是这样的话,就算不能投胎,这样活着也不错。”

……

事情搞清楚了,这些幻象都是真实存在的,他们是鬼,只是被人为的进行了艺术加工,成了不吓人的模样。他们就是进不了地府的鬼魂,以另一种形式生活在这里。

这么说来的话,那这应该是好事情,鬼魂们至少也有了新的安身之所。

不过,谁能帮我取消这双“火眼金睛”?我不想再看这些家伙在我卧室里跳舞了,也不想听他们大半夜的在我客厅里唱歌,即便是歌颂我也不行!

嘭!

我怒气冲冲的推开门:“有没有搞错啊你们,快给我停下来好不好,你们一天天倒是闲得很,老子可是优等生,我明天还要上学呢!还有你们几个跳舞的,也给我滚出去,大半夜的谁有心思看你们跳舞啊,肚皮舞我也不看,我对穿着比基尼的老虎没有兴趣!”

嘭!

我钻进我温暖舒适的被窝,这一天来,真的是太劳神费心了,现在好了,我终于能消消停停的睡一个好觉了,最近都缺乏休息,都是那个破游戏害的!明天我就去找他们负责人!

很可惜,理想是丰满的,但现实总是骨干的,那些鬼魂们根本就不肯给我机会。

客厅里传来一个浑厚的嗓音:“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另一个男高音不甘示弱,高声唱道:“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我裹紧了被子流下了心酸的泪水,微笑着对说:“我哭到微笑了,我痛快了,我求你们停下来好不好~好不好嘛!”

客厅里又传来一首《稻香》:“不要哭让萤火虫带著你逃跑~乡间的歌谣永远的依靠~童年的纸飞机~现在终於飞回我手里~”

我大哭:“麻麻!我要退学!我不想读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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