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涵拿着手里的录音笔,嘴角的弧度都快咧到耳后去了,她怀着无与伦比的激动亢奋想象着自己公布这份录音时的震惊效果,所有人的议论,瞩目。
她终于揭开了邢婳这朵黑心莲的真面目!

她不仅能帮周樱姐把古珩瑾的心夺回来,就连霍总应该也不会要这个女人了,可是他还会跟姐姐在一起吗……

姐姐现在已经跟周大哥在一起了,周大哥虽然没有霍总那么有魅力,其实也不错,长得挺帅,家世也不错,更重要的是,这个生日宴算是把他们的关系确定并且公开了……

如果霍总没法跟姐姐在一起了,那么……

这个隐蔽的心思一旦冒出来,就立即如被浇灌了一般的疯涨起来,兴奋得简直无法自抑,心脏都像是快要从胸口跳了出来。

舒涵在这种极度亢奋的状态下,又颠三倒四的问了几句没什么逻辑相关的问题,反正就是什么难听,什么能羞辱人她就挑什么问。

可能是邢婳太配合了,所以这场询问录音没花多长时间,比预料的更早结束——

她最初计划的是,用刑拷问,不怕她不肯开口,这个刑,自然就是邢婳最怕的水。

得到这个令她无比满意的结果后,舒涵关了录音笔,唇角高高翘起,露出一抹高傲而恶劣的笑,“林一,把她给我带到浴室里去。”

舒涵能来这么个后招,理论上是完全不值得意外的,可邢婳还是蓦地抬起了头,她修剪得平整的手指没入掌心,“舒涵,你要的东西已经拿到了,做得太过分你兜不住后果。”

舒涵特别享受邢婳这种焦虑着急的状态。

周樱姐拿这女人束手无策,各方面都比她优秀让所有长辈称赞的姐姐被她气得黯然伤神落泪,所有人都拿她没办法,就只有她能整的这女人哭都哭不出来。

多有成就感。

舒涵啧啧的笑着,低头玩着今天下午才刚刚做的新指甲,“我本来就没说你说了我就放过你啊,我说的是……说不定我就放过你,没准我也不放啊。”

她故意用尖利的指甲刮着邢婳白得过分的脸蛋,在她皮肤上留下深刻的红痕,就差没划出血来,“我姐今天生日你把她弄哭了,我看着你这张白皮脸……就忍不住。”

舒涵做了个手势,“带进去。”

邢婳甩手就想挣脱,可那男人早有防备,将她双手卡得死死的,大力推押着她,就往浴室里走去。

“放开我……”邢婳脑内压制的恐惧开始破闸而出,尤其被推进浴室里,看到那满满一浴缸的冷水时,更是直飚头顶,惊慌之下就下意识的尖叫霍司承的名字。

跟着进来的舒涵冷笑,“别叫了,这别墅每间房隔音效果都很好,而且这儿离主厅远着呢。”

那服务生看着挺单薄,估计也的确没有专业保镖那么有力,但多少练过,制约一个年轻女人的力气还是有。

舒涵看着白光下邢婳越接近浴缸就越惨白的脸,愉悦的吩咐,“就随便玩几把吧,抓紧时间,我也不太清楚正常人多久能被溺死……一分钟吧?林一,一分钟会死人吗?”

“一般而言不会。”

“我来计时,”舒涵觉得这游戏还挺好玩,快步回到房间把自己的包拿进来,从里面拿出手机调出秒表,然后走到林一耗费了一番力气才勉强成功将她按到浴缸前的邢婳跟前,笑着道,“你可要好好憋气,不然真的被淹死的话……”

浴缸里放的是冷水,无一丝热气,也毫无涟漪,就像是一潭干干净净的死水。

饶是林一身为一个男人力气大,也没法把挣扎得太厉害的邢婳一下按入水中,他的手摁在女人的后脑勺上,一点点的将她的头部往下压。

舒涵在一旁看戏,很欣赏那种猎物“死前”挣扎般的样子,又闲来故作遗憾的道,“我听我爷爷说,你的亲哥哥是个天才,IQ180,长得特别帅,甚至不输给任何明星,死的时候快拿到博士学位了,那还是因为他念书没怎么认真,飙车打架泡妞样样都沾……就因为你这么个丧门星,生生折了九亿少女的梦……”

邢婳的手用力的抓住浴缸的边缘,手指的关节白的厉害,好似会就这么断掉。

她脑子里已经没有了其他的内容,全是舒涵的声音。

她哥哥……

是啊,心底接近深渊的地方发出一声极低极低的叹息。

她哥哥……本来就是天选之子。

如果没有她的话……

一念的松动,她整个呼吸系统就没入了冰冷的水中。

所有的念头都摒弃,只有入骨入随的恐惧让她本能的翻起了巨大的挣扎,不断的扑通着。

舒涵在一旁笑的不行,拿着手机在那倒计时。

冰冷的水从四面八方灌入口鼻中,耳膜也跟着被不知名的沉重撞击着,一下一下的仿佛七窍都要被刺疼,这些疼痛毫无头绪的压迫在她的心脏上,变成一波一波更汹涌的恐惧跟挣扎,深入侵蚀着大脑,四肢无法再被正确的支配。

溺水者如何恐惧绝望,在旁观者眼里也不过是胡乱扑腾而已,甚至很可笑。

舒涵干脆打开了拍照功能,开始摄像。

一分钟后,林一在舒涵懒洋洋的说了句时间到后,才抓着女人的后衣领,将她提了出来。

邢婳趴在浴缸上,剧烈的咳嗽。

她双眼已经失焦,只本能的夺取着空气里的氧气,供肺呼吸。

舒涵点开视频,播放了一遍,觉得不满意,于是皱眉道,“拍的不清晰,水都溅到摄像头上了,林一,再来一遍,这次100秒吧。”

林一的手再度掐上了女人的脖子,准备将她重新按回水里。

一只冰凉而柔软的手不知何时缠上了他的手腕,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手骨直接错位,剧痛袭击了他所有个神经,跟着,他整个人被重重的摔在了冰冷的坚硬的地板上,无数根骨头硌得发疼。

他眼角的余光只模糊的看到一抹薄荷色的身影扶着浴缸慢慢的站了起来,还没看清楚,白色的高跟鞋鞋底淹没了他的视线,冷酷的落在了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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