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本子显得很旧了,不是那种年岁久远的旧,而像是一本书,被人翻过无数次,所以显得很有年代感。
不过,从她在扉页落款的时间到现在,已经足足五年,也的确是……很久很久了。

…………

江易把东西送到后,打了个电话给霍司承,“霍总,东西我带过来了,是放在客厅还是?”

电话那端的人静了几秒,淡然自若的给了他答案,“拿到我的书房来。”

“好的。”

江易不常人来蓝水湾,但作为霍司承手下的第一助手,难免为了有些事情出入,对别墅的构造也算是颇为熟悉。

他轻松的提着那口行李箱站在霍司承的书房外,正准备抬头敲响,不远处的另一张门被从里面打开,他下意识看了过去,刚好就看见自家上司从信步从里面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黑色封皮的大本子,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不过,那是夫人的书房吧?

霍司承走过去,推门率先踏入,头也不回的吩咐,“放在书桌前面就行了。”

“好。”江易依言放下。

银色的行李箱,应该是被擦拭过了,但其中一角明显的凹陷进去。

“有人打开过吗?”

“密码锁没坏,应该没人动过,我带回去后也没有擅自打开过。”

这个行李箱当初交给他的时候,霍总让他随便处理,他当时想着里面万一有什么要紧的东西,或者哪天夫人醒来又想要回去,就留下了。

霍司承嗯了下,“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好的,有什么吩咐您再打给我。”

说完这句话,江易安静的退了出去。

待书房只剩下他一个人,霍司承才弯下腰,将行李箱平放下,至于密码——

随后一摁,吧嗒一声,锁就开了。

果然,就没见过她哪回正儿八经的调密码或是给什么东西上个锁。

银色的行李箱分两边摊开,虽然经过了撞击跟数次挪动,但一眼看去,也还是整整齐齐。

他蹲在一旁,低头看着。

几套夏天穿的衣服,清一色都是她钟爱的浅色系,塑料袋包裹着的一双她最喜欢的室内拖鞋,她很喜欢这双拖鞋,说是又轻又软又合脚。

一台银色的笔记本,一台漫画专用的数位板。

然后就是两个化妆包,分别装着护肤品跟她很少用到的化妆品,都只挑选了些简单基础的。

还有一些零碎的玩意儿。

东西很简单,简单到出门旅游个几天都比她这装的要多。

霍司承垂下眸,可以说是什么都没带走……她当时是真的打算离婚么。

可签过字的离婚协议也不是假的。

如果没有那场车祸,或者说……如果她没有失忆。

他们现在已经离婚了。

他是不会挽留她的,即便……舍不得。

其实也没什么好找的,至少他抬手翻着这些东西的时候并没有一个寻找或者搜查的目的或者目标对象,只出于下意识的想看看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出乎他意料的东西。

一半是衣服,另一半是笔记本跟数位板,没多少隐蔽的空间,很容易看了个透。

起身前,他因为一个即刻突然多出来的念头而多做了个动作,拿起她的化妆包,拉开拉链,将里面的东西全数倒出。

然后动作就顿住了。

落在包装精致考究的护肤品中的普通白色小药瓶,实在是想忽视也不能的打眼。

不过这也不应该是很出乎他意料的东西。

因为前段时间邢婳偷了他浴室的沐浴乳后,他就在她地上的那堆杂物里看见过。

…………

本来昨晚就该洗头的,因为突如其来的……疯了大半个晚上,澡都是被男人抱着草草洗的,邢婳细细的洗干净头发,又站在花洒下淋了老半天,淋到皮肤都要起皱了才关了水拿毛巾擦拭头发。

浴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啊……”

邢婳下意识尖叫的嘴还没合上,就睁大眼睛呆呆的看着英俊挺拔的男人就这么旁若无人的走进这满浴室的白色雾气中,呆滞得连害羞都顾不上了。

“你……”她拿毛巾遮挡着自己的关键部位,结结巴巴的问,“老公你……你干什么?”

发一情了?

相比她整个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的尴尬状态,霍司承那一脸平淡自然的样子让邢婳觉得,她这不是洗澡洗到一半,而是吃饭吃饭一半,他突然进来跟她聊聊天。

他的视线没有任何的遮挡跟收敛,直接落在她的身上,“洗好了?”

“没……没有,”她短路的神经终于反应了过来,忙道,“你快出去呀……你突然进来干什么啊。”

霍司承直接走到了她的跟前,一把将她的毛巾扯了过去。

邢婳僵硬得整个石化了,脸蛋更是要飚出血。

浴室里这缥缈的白雾可能是她身上蒸腾出来的热气吧……

男人拿了毛巾,低头给她擦着她身上的水珠。

邢婳僵硬得更厉害了,这是干什么呀?

真是发一情了,忍不了了?

她怀揣着这种“龌龊”的心思,偷偷的低眸瞄了眼他的下面……

也没那啥呀。

而且……她刚出浴水都没来得及擦干,全身白嫩嫩赤果果的,他呢,衬衫西裤,也就领口的那两颗扣子解开了点点,西裤熨帖笔挺,跟她比起来衣冠楚楚到不行。

她僵着身子任他摆弄,脑海中反复的上演着衣冠楚楚变衣冠禽兽的戏码,但等他用毛巾把她身上的水擦完后再扯过浴巾将她重新包裹起来,这个画面也没成为现实。

霍司承抱着她出去了。

顶着湿漉漉的发被放在床上。

她仰着脸,不明所以的看他。

霍司承稍微弯了腰,捡起事先仍在一旁的一管药膏,边拧开,边低低淡淡的问,“还有哪里疼?”

邢婳,“…………”

他掀起眼皮,见她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又耐着性子问道,“不是腰酸腿疼么,擦点药。”

“……”

“我自己来就好了,”她边突然反应过来般,边伸手边卷着舌头道,“你把药给我,我自己擦。

男人并没有把药给她,眼睛眯长几分,低眸看着她白里透红的脸蛋儿,好笑的道,“按说你以你脸皮的厚度,怎么还能脸红成这副德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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