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婳的脸色终于变了,“不可能——”
她想也不想的反驳,逻辑思维自从她醒来后大概从来没有这么敏捷的反应过,“如果我……哦,不是,如果她真的蓄意把人撞成重伤,别说怎么逃过法律的制裁,霍司承是什么人,唐砚是什么人,他们怎么可能放过她让她平安无事。”

她虽然不知道唐砚是什么人,但看他那个脾气就知道他身份不简单——全场就数他脸最臭,也不见有人敢说他半个字的不是。

连沈医生,能跟这么一帮人混在一起,估计也不只是个医生那么简单。

马尾女音调比她高,挑着眉道,“撞人谁不会,撞完人能全身而退才叫本事。”

“……”

邢婳默,三观啊,真是扭曲。

还很佩服她是吧?

她委婉的道,“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依着她对那俩男人浅薄的认知,要么人不是她撞的,是外界的人弄错了什么。

要么,是那女人不够重要。

再说,肇事而不受制裁,除了背景够硬,其他都是假的。

她不是只有老公大人一个背景吗?

马尾女闻言,却是皱了皱眉,不耐的道,“我们不是来跟你讨论这些事情的。”

说了老半天不是来讨论这个?

邢婳长长的哦了一声,转而才问,“那你们找我是为了?”

两人相视一眼,另一个短发女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道,“你跟霍总在一起,刚才看起来……跟沈淮南和唐砚也挺熟的,你把他们两个的电话号码给我们。”

“……”

邢婳只觉啼笑皆非,“你们找我,是为了问我要他们两个的号码?”

“对!”

她想笑,但还是忍住了,摊着手道,“不好意思,我没有。”

她是真的没有,她手机里就童妈跟霍司承的号码,当然,都是童妈给她存的。

别说唐砚,沈医生的她也没有。

而且她那除了手机什么都没装的小号链条包,也落在包厢里了。

“没有?”马尾女明显的不信语气,抬着下巴傲慢的看她,“没有也没关系,待会儿回去你就问他们要,然后再告诉我们。”

邢婳腰靠在盥洗台的边缘,摸着下巴笑问,“你们俩……想追他们吗?”

短发女觉得她的笑里有嘲笑的意思,上前一步逼近她,冷冷的道,“是又怎么样,你是在耻笑我们?”

耻笑?

哎,被看出来了。

邢婳满脸无辜,“对啊……你们想泡男人,可都在一个包厢里了,却连上去要号码的勇气都没有,就算我给你们了,你们就敢搭话了?如果敢搭话,直接去跟他们说话就行了,找我做什么?”

“……”

“……”

两人相顾,对视了好一会儿,一时都没找到反驳的台词。

邢婳目光在她们身上转了一圈,“我看两位小姐条件都挺不错的,怕什么,大胆上就是了,我也不介意给你们介绍……哦,仅限于沈医生。”

说罢等了十秒钟,见她们还没有反应,她又道,“两位好好想吧,我不太喜欢待在洗手间里,先走啦——“

一听她说要走,两人同时伸手拦住了她。

马尾女捏住了她的手腕,手劲大得让她吃痛,“如果他们是那么好搭讪的,我们还用得着找你吗?”

唐砚性情冷漠,出了名的不给人面子,跟他搭讪,成功率无限接近零。

沈淮南倒是看着脾气好,但也几乎不怎么给人亲近的机会,并且对此游刃有余,面热心冷。

“可是我真的没有他们的号码,不然……我给你们霍司承的?”

“你在威胁我们?”

“我没有啊。”

“我告诉你,你有得给,没有问了也得给,否则,你是或霍先生小三的事情明天就会传遍!”

邢婳歪头,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好吧,随便。”

“你还真不怕邢婳对付你?”

“我不怕啊,因为我就是邢婳。”

马尾女先是一愣,随即好笑的嘲讽,“你这女人,脑子是不是不正常?”

邢婳好奇且无奈问,“你们之前是见过我知道我叫什么名字,还是见过邢婳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凭什么斩钉截铁的说我不是?”

“我们是没见过她,但绝对不是你这个样子。”

邢婳低头看了眼自己被持续捏,可能已经被捏青了的手腕,“你弄疼我的手了……这位小姐,我警告你,你再不放开我让我出去,我就叫了——”

“啪!”

她最后一个字的音还没发完,突觉一阵掌风袭来,脸上一痛,跟着就是干脆利落的巴掌声。

邢婳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被扇了一巴掌。

她先是一呆,怔愣片刻后,几乎是立即就想也不想的反手抽了回去。

两女人大怒,大概是怎么都没想到,这女人先是柔柔弱弱再先,尤其在听到邢婳的威胁后竟然无动于衷还敢动手,马尾女伸手就把她双手制住,意欲先跟短发女联手将她的手反剪在身后,再想办法教训她。

那留着马尾的女人身高就有一米七,虽然不胖但骨架看着就粗于邢婳,尤其她大伤初愈,论力气根本不可能是两个人的对手。

她情急之下,也顾不得什么其他的,扯开嗓子就尖叫了起来,“救命啊……”

“救命,救命啊……”

“有人强一奸!”

邢婳不管不顾的乱喊当真是一时出乎两人的意料,更没想这女人竟然连强一奸都叫出来了,顿觉棘手,手忙脚乱就要去捂住她的嘴。

洗手间外。

女洗手间的旁边自然是男洗手间,一抹白色的修长身影在听到这个声音后,突然定住了身形,取下唇间的烟,侧首看向紧闭的门,天生轻佻的桃花眼眯了眼睛,眸底掠过晦暗的冷意。

…………

唐砚推门回到了包厢。

不过他没有回到原来的位置上,而是走到了霍司承的身侧。

一旁有人愕然的问,“老唐今儿个想玩牌了?”

霍司承这才漫不经心的抬头看了眼唐砚。

后者单手插入黑裤的口袋,另一只手不紧不慢的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淡淡出声,“我刚才看到郁浠白了,在洗手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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