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亭湛立刻着手去安排,夜摇光亲自去县衙的厨房,给温亭湛做点东西补补。
现在是灾情肆掠的时候,她自然是不能大鱼大肉,就简单的熬了个粥,但是在粥里放了不少灵物,这都是她去寻找千叶莲华的路上碰上的好东西,起初没有那么绝望的时候,她还是有闲心情把这些宝物收入囊中,到后来无力感袭来,遇上的好东西她都是一扫而过。

根本无心去理会,不过她记忆好,等到温亭湛卸任之后。又没有亓存在,他们夫妻两不由留在江南,可以和温亭湛在士睿登基之前去游历一段时间,到时候再采摘。

“好香啊!”才刚刚熄火做好,就引来了乾阳这只馋猫。

“你不好好守着院子,跑回来做什么?”夜摇光没好气的瞪着乾阳。

瞧瞧这坐等投喂的哈巴狗模样,就差摆姿势摇尾巴乞求了。

“我晚上都不用守着的。”乾阳一脸委屈,“师傅,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已经一个月没有吃好东西了。”

想到这一个月他跟着温亭湛奔波,也是出了不少力,夜摇光就大方的给他盛了一碗。

不过乾阳端到手里,根本不怕烫,直接仰头像喝水一般三两口灌完,又把空碗递给夜摇光,眼巴巴的望着夜摇光。

夜摇光:……

勉勉强强又给乾阳满上,夜摇光直接趁着他还没有两口喝完,就端着锅跑了。

自然,夜摇光忽略了乾阳的厚脸皮,以及对美食诱惑的零抵抗力,她和温亭湛才刚刚一人分了一碗,乾阳直接端着碗凑了过来,那模样活像个要饭的叫花子。

温亭湛看着乾阳的碗明显有粥的痕迹,而夜摇光连锅都端过来,还有什么不明白,无奈的笑着:“多给他些吧。”

最后半锅都被乾阳吃到肚子里,这厮竟然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夜摇光托着下巴:“我觉得,我应该考虑把徒弟放出去历练。”

乾阳一听这话,立刻放下碗:“我去看着那些病人。”

说完,就脚底抹油的跑了,生怕师傅喊住他,让他去外面历练。

“你啊!”温亭湛眼底渗着笑意,也就乾阳那傻子会相信夜摇光舍得把他丢出去历练,如果他没有娶妻成婚,倒是不妨事,可现在为了褚绯颖着想,夜摇光也不可能放他一个人出去,若是带上褚绯颖,难免会出意外。

“没事逗逗傻徒弟,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夜摇光露出无良的笑容。

“我们的事儿,可还多着呢。”温亭湛看了看天色,“可以了么?”

夜摇光瞅了外面一眼,将金钱鼠给拎出来,弹了弹它的小脑袋:“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就是你体现价值的时候,办不好的话,你以后就别想再有好日子。”

“吱吱吱吱……”金钱鼠手舞足蹈。

没有金子在,夜摇光也听不懂的鼠语,不过金钱鼠现在的修为不低,它听得懂夜摇光的话:“哦,这里有一种妄图称霸鼠群的鼠精……”

夜摇光正准备忽悠两句,煽动一下金钱鼠的情绪,却没有想到她话才说了一半,眼前金光一闪,金钱鼠就消失不见了。

不由摸了摸鼻子:“这么激动?”

“一山不容二虎。”温亭湛依然淡定。

夜摇光一把拽着他就追着金钱鼠去,一路追着从城区到了郊外,又到了深山,然后兜了一圈又回到了城内,夜摇光一个箭步飞蹿而上,拦住金钱鼠:“你这是在绕圈子。”

而她,一点鼠精的影子都没有看到,甚至气息都没有察觉。

“吱吱吱……”金钱鼠激动得比划着。

夜摇光完全听不懂,但还是让了路,然后金钱鼠又绕了几个圈子,就在夜摇光快要爆发的时候,它蹿到了一个废弃的义庄,一头扎到土里。

“躲在这里?”义庄,虽然老鼠这种东西很脏,但躲在这个地方还是出乎夜摇光的意料。

“这里是我来了之后,才下令封锁。”温亭湛站在夜摇光的身旁,“疫情就是从这里传出,我也请了人来看,并没有看出门道。”

也许是因为义庄的缘故,这四周很荒凉,阴气沉沉,并且寸草不生,夜摇光思忖着:“这下面不会有尸骨吧?”

夜摇光也没有感觉到多么浓重的阴煞之气,这种程度飘散在义庄之上,应该很合理。

“一点都不合理,脏死了。”有洁癖的魅魉又飘出来,“气息混杂,有人做法强行驱散阴怨之气,这里下方必然是个万人坑!”

“你确定!”夜摇光紧盯着魅魉。

“别的本事没有,这点本事无人能及我。”魅魉哼声道。

“阿湛,幸好你没有轻举妄动……”夜摇光心惊胆战,如果温亭湛亲自挖出来,这里是个万人坑,到时候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毕竟这是温亭湛管辖的地方,出现这么可怕的事情,必须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魅魉说,这下面是个万人坑。”

“砰!”就在这时一声闷响,泥土冲天而起,有什么从地里面随之被掀飞出来。

夜摇光和温亭湛身手灵敏的躲开,义庄虽然被查封,但依然点着两个灯笼,在微弱的灯光下,夜摇光清晰的看得一截一截白森森的骨头。

她当即施法,将整个义庄给隔绝,以免外人闯入进来。

难怪秦臻臻都找不到这只鼠精,原来它躲在骨头堆里,这附近又没有花草树木,躲避开了秦臻臻的耳目,借着阴煞之气遮掩了自己的气息。而这些尸骨不仅仅是遮掩的作用,还是凝聚病疫的毒源,随着金钱鼠掀出越来越多的断肢残臂,夜摇光已经看到了不少病气。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要捂出一个病魔!”

这么多的尸骨,这么多重的病气,又在义庄,早晚要出大事!

这样的病魔一旦养出来,整个城方圆百里都会成为死城!

“应该和亓无关。”虽然很讨厌亓,但温亭湛蹲下身,仔细看了尸骨的年份,没有个十年八年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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