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坚微微一思索,觉得只需韩当出手,华雄估计就能歇菜。
这也是最稳妥的做法,毕竟树的影、人的名,西凉上将可不是浪得虚名,都是经过异族的血雨腥风洗刷而成!

华雄跟着董卓东征西战,成名已久,实力至少已经达到了练气期巅峰了!

孙坚刚准备点头,就见袁耀十分欢喜地站出来,笑着对韩当一拱手,道:“韩将军,听说您在军中立下战功无数,被军中将士唤做冠军将军,是也不是?”

韩当被袁耀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道:“有赵将军在,我岂敢再称自己为冠军将军!这个虚名,都是众将军谦让而已。”

袁耀趁热打铁,道:“适才孙将军也说了,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您立下那么多战功,多一个不多,不如就将这斩华雄的战功留给我们寸功未立的赵将军得了。”

他的狐狸尾巴终于露了出来,华雄正是一个给赵云刷威望的好机会!

没有术爸手下的俞涉和韩馥手下的潘凤前去打酱油,华雄的威名倒也不能远播,不过倒可以成就赵云温酒斩华雄的美名。

关二爷,哥今天就得罪了!

韩当见袁耀这么说了,望向了赵云,恭声说道:“大公子,我们说也没用,这得看赵将军愿不愿意了!”

说实话,他刚才被赵云无端教训了一番之后,心中终于坐实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观念。

对于深不可测的华雄,他也不好与赵云抢夺战功。

赵云微微一颔首,道:“云愿意取华雄狗头来!以壮我军军威!”

说完,他就欲饮酒,却被袁耀拦下了:“子龙,诸位敬你的酒不光是收徒酒,更是庆祝酒,你去去就回,酒温亦尚可饮!”

这么好的戏份,就不能错过了!

“好!借大公子吉言!云便来个温酒斩华雄!”赵云十分豪迈地说完,龙行虎步而出,不想抢了袁耀的台词。

常山赵子龙一直都是英勇无畏,果然是哥的猛将,霸气侧漏!

孙坚还准备叫韩当去压阵,不料却被袁耀叫住了。

徐庶一直端坐一旁,眸子中闪过了一丝异色:大公子啊大公子,难道你真会未卜先知?这似乎也说得过去。

不管如何,从袁耀发掘自己于州郡之间,又从公孙瓒手里挖到了赵云这样的绝世猛将,总让徐庶心中充满了敬畏!

这样的人若是自己敌人的话,实在是太过可怕了!

外面战鼓隆隆响起,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赵云一手提着一个血淋淋的脑袋,迅疾如风地走了进来,恭声说道:“孙将军,大公子,这华雄的狗头已经带到!”

说完,他端起自己尚温的酒杯一饮而尽。

孙坚命人收起华雄的头颅,哈哈大笑起来:“赵将军,真乃神人也!温酒斩华雄,若是传于后世,必将成为一段佳话!”

袁耀嘿嘿一笑,有孙坚这句话,足矣!

华雄啊华雄,哥在的这一世,你是根本抬不起头了!怪就怪你生错了地方,站错了阵营吧!

你的名字因为此战流传千古,虽是臭名,倒也不亏!

斥候来报:“华雄与赵将军只打了个照面,就被斩于马下!”

诸将都瞪大了眼睛,如此云淡风轻,滴血未沾身,也只有赵云才能做到吧。

华雄也算得上是西凉一员猛将了,成名十余载,这么快就被赵云斩下,的确出乎他们的意料。

韩当更是感慨万千,袁耀这功勋要得也太到位了。若是自己出手,绝对没有赵云这般干净利落,至少得打个十几回合才行!

等等,枪怎么能斩头的?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袁耀心中一紧,目光瞥向了赵云腰间的宝剑,很快就释然了:说斩就绝对不刺,赵云不愧为智将啊!

徐庶看着被拿走的头颅,脸色微变,心中暗道:瞧大公子的模样,似乎早就料到了此事发生,怪哉怪哉!

“来来来!请酒!”孙坚充分发挥东道主的优势,与诸将频频向袁耀、赵云敬酒。

一时间,酒杯交错,妙语连篇,形同一家人!

只是袁耀没有想到的是,赵云温酒斩华雄的壮举,被某人误认为西凉将领太菜,惹来了一个不必要的麻烦。

当然,这是后话!

……

西凉军出关的三千兵马被江东军乘势掩杀了一番,不到数百残兵败将带着华雄的无头尸体回到了关内,打破了胡轸与徐荣的沉寂。

胡轸这才松开了怀里的美人,冷笑一声:“华雄此人刚愎自用,违抗命令,私自出战!死得好啊!徐将军,你说是不是?”

徐荣这才真正看清楚胡轸的为人,心中暗道胡轸轻轻松松一句话,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得一干二净,实在是太过狡猾诡诈!

此时此刻,他又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只得问斥候,道:“斩华雄之人叫什么名字?与华雄交手几个回合?”

他用手指轻轻敲击酒杯,生怕错过每一个细节,虎目也不再是之前的醉态模样。

斥候躬身回答,声音有些颤音:“回将军的话,那人自称是常山赵子龙,一个照面就射死了华将军,还用剑割走了华将军的头颅。”

徐荣眼中泛出了一丝凝重,“一个无名之辈!一个照面!这怎么可能?”

胡轸也听懂了一些,道:“的确是无名之辈,我亦未曾听说此人之名!像韩当、黄盖之流,我还略有耳闻。华雄这个蠢蛋死就死了,可惜的是,虎牢关上士气将下降到极点。不知道徐将军有何高见?”

徐荣早就对胡轸有所防备,但身在局中,不得不以大局为重,道:“荣有两策,双管齐下,保管虎牢坚若磐石。”

“哦。”胡轸喜出望外,连声说道:“徐将军快快请讲!”

徐荣笑道:“一策为速速向主公和军师求救,增兵虎牢。”

胡轸合掌而笑:“正有此意!二策呢?”

徐荣目光炯炯地看着胡轸,再道:“富贵险中求,趁敌不备,夜袭敌营!不知胡将军可有胆量乎?”

胡轸皱起眉头,思索了一番,沉声说道:“江东军肯定想不到我们会今晚劫营!就依徐将军所言,轸今晚就舍命陪君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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