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耀差点没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哥特么只是胡言乱语罢了,怎么蔡琰却信以为真了呢?
不好办呀!若是拂了美人心意,以后估计就没有继续的可能了。

想到这,袁耀强忍住自己要做“只会听、不会弹”的钟子期的冲动,十分谦虚地说道:“蔡小姐过誉了!耀抚琴不佳,高歌甚可。”

打肿脸充胖子,也可以说得如此清丽脱俗。

高歌?蔡琰微微一愣,这年头唱曲的男人不多,基本都是女子。况且袁耀出身高贵,哪里会懂如此贱业?

两人不知道的是,院子外面有邓展和徐庶睡不着觉,跑到外面偷听,顺便看一看进展。

邓展听得百无聊赖,打了个哈哈,道:“徐先生,大公子不觉良宵宝贵,还把时间浪费在听曲这种琐事上,真是急死我了。”

徐庶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低声说道:“你懂什么!这女子不知出自谁家?竟然能够弹得一手好琴。今夜能听上一曲,算得上人生之一大兴趣。以后估计想听也很难了。”

“军师,那倒未必。若是大公子取其过门,我等跟着大公子沾沾光,偶尔听听也是可以的嘛。”邓展有些期待地说道:“曲也听完了,接下来该进入正题了吧?”

“得!与辱斯文,你也敢听!”徐庶愤愤地说完,一拂衣袖,迈开脚步,就欲离开。

蔡琰的美眸中闪过了一丝异色,似笑非笑地对袁耀说道:“既然公子有如此雅兴,不如趁此机会,为昭姬高歌一曲?”

袁耀愣了一下,道:“还真高歌呀?别人唱歌要钱,我唱歌要命。我怕大晚上唱歌,别人会受不了的!”

蔡琰虽然没听懂袁耀那句玩笑话的意思,但见到他紧张,不由得莞尔一笑,道:“袁公子身份高贵,偶尔来一件离经叛道之事,不枉昭姬与你萍水相逢一场。”

“好!”袁耀见蔡琰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只得点头答应。

高歌,歌什么呢?说实话,袁耀在后世属于五音不全的那种,也不甚了解那情意绵绵的流行歌曲,也很少流连那种灯红酒绿的地方。

但是不要紧,他还会唱军歌,军歌节奏简单,朗朗上口,基本靠吼,最重要的就是吼出气势来。

除了军歌,他上学时还学过屠洪刚先生的精忠报国,学得炉火纯青,热血铮铮,还在好友聚会时唱过几次。

听过的人都说好,也不知道这些人是讲客气,还是故意恭维,今晚刚好拿出来试试。

“好,既然昭姬小姐不嫌弃,那耀就献丑了。”想到这,袁耀挺胸抬头,目光炯炯有神,左手虚握至嘴前,中气十足地唱了起来。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埋骨他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息,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华夏要让四方来贺。”

华为章服之美,夏为礼仪之大,华夏可寓意中国。

目前中国还未诞生,中国二字改为华夏,妙不可言。

袁耀擦了擦汗,差点就唱错了,幸好自己反应快。

一曲精忠报国荡气回肠,悲戚且雄壮,气势壮丽恢弘,震撼人心。

徐庶都忍不住停住了脚步,细细倾听了一番。

邓展再次发出对牛唱曲中的牛之叹息:“大公子大晚上不办正事,却在那里鬼哭狼嚎,不光出乎我的意料,貌似还挺有节奏感的。军师,你说是也不是?”

徐庶正沉浸在其中,听邓展这么一说,杀人的心都有了,冷声说道:“你懂什么!大公子曲中暗含英雄之志,忠义之心可昭日月,高风亮节令人敬仰!”

邓展有些意外,面对徐庶那杀人的目光,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英雄之志,我怎么没听到?”

袁耀没听到两人的对话,只看见蔡琰双手托腮,凝望前方,如同思考者一般一动不动。

“昭姬小姐,你怎么了?”他伸出大手,在蔡琰面前晃了一晃,十分惊奇地说道。

蔡琰身形一震,目光这才灵动起来:“袁公子,昭姬长这么大,从来没有遇到这么奇特的唱法,语气铿锵,堪称一绝。歌词更是惊心动魄,充满着征服四方英雄大志。敢问此歌何名?”

她原本只是想要一棵树,他却送她一片森林。

她原本只是想要一滴水,他却给她一片海洋。

她原本只是想要一点期望,他却让她喜出望外。

能够得到蔡大才女好评之人少之又少,能够让她看入法眼之人更是凤毛麟角。

袁耀也没想到,他的误打误撞让蔡琰倾心了,淡淡一笑,道:“精忠报国。”

接着,他又把岳飞的光荣事迹说了一遍,从岳母刻字说到靖康之耻,最后再到被莫须有罪名毒死,说得声情并茂,娓娓道来。

蔡琰从未听说过如此悲壮的故事,一时间,美眸中眼泪模糊,还忍不住几次用香帕擦拭了一番。

她十分崇敬地说道:“精忠报国,乃英雄之志。锄强扶弱,乃英雄之志。千里之行,血性不改。艰难困苦,百折不挠。昭姬自幼博览群书,似岳王爷如此英雄人物,却闻所未闻。不知袁公子如何解释?”

袁耀一听,坏菜了,光记着卖弄,把年代弄混了。

他尴尬一笑,道:“岳王爷只是一个传说,不在我们这里。能够得到昭姬姑娘如此评价,估计他老人家也死而瞑目了。”

“哪有呀。”蔡琰越来越对袁耀感兴趣了,温文尔雅地说道:“袁公子,既然你如此精通韵律,不知在写诗方面如何?”

蔡大才女这特么是考核夫君吗?

想到这,袁耀心中一喜,面上却故作扭捏地说道:“略懂!略懂!”

蔡文姬略带娇羞,凝视了袁耀好久,十分欣喜地说道:“寻常咏物太过无聊。既然袁公子如此了解敬佩岳王爷,何不以岳王爷为诗题上一首?”

她故意出此难题,为了就是考察袁耀的诗词水平和应变能力,只是不知道袁耀能否再给他惊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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