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栽赃给萧侧妃,是想让她身败名裂,谁让她占了我的侧妃位置?要不是她的话,我就是侧妃了!”
“我给白侧妃和李侧妃下毒,那是她们活该!”

“白侧妃装的一副善良模样,其实就是想利用我,她以为她的那点心思我看不出来吗?李侧妃就更可恶了,故意当众奚落我,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她不就是看我失了宠,故意恶心我吗?!”

“至于我为什么给自己下毒……哈哈,因为我想让你来看看我。”

“我想着,要是我快死了,你怎么都得来看我一眼吧?”

“毕竟一夜夫妻百夜恩,你以前也曾喜欢过我,不是吗?”

段良娣说完最后一句话,泪水滂沱而下。

泪水已经弄花了她的妆容,配上她近乎癫狂的眼神,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赵贤见状,怕她会伤到太子,悄无声息地上前两步,并时刻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只需要她有任何不轨的举动,他就会在第一个时刻将她拿下。

洛清寒面对这一声声带血的诘问,面上仍旧是波澜不惊,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孤未曾喜欢过你。”

段良娣呆住了。

她旋即像是疯了般叫道:“不可能!你骗人!你要是不喜欢我,为什么还会召我侍寝?!”

洛清寒:“愿意召你侍寝,不代表就是喜欢你,也有可能是想利用你。”

段良娣的眼眸一点点睁大,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身体都忍不住开始颤抖。

“你只是为了利用我,才故意让我侍寝的?”

洛清寒没有回答,但从他的冷漠神情就能知道他的答案。

段良娣心里最后那根弦猛然绷断了。

她猛地爆发出大笑声。

“哈哈哈哈哈!我以为你至少也该喜欢过我的,没想到你居然只是为了利用我,这多可笑啊!我费尽心血孤注一掷,结果却让自己沦为了一个笑话!”

她笑得几乎要直不起腰,整个人仿佛彻底疯魔了。

洛清寒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不欲再跟她多做纠缠,转身想走。

段良娣却忽然直起身,拔掉头上的发簪,朝着洛清寒扑过去!

“你站住!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凭什么把我的人生玩弄于股掌之中?!”

早有准备的赵贤立即上前将人拿下,按在地上。

赵贤的手劲极大,无论段良娣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开来。

常公公快步上前夺走她手中的发簪,并令人拿来绳索,将段良娣捆了起来。

迎香早已经被这一幕幕的变故吓呆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傻傻地站在旁边,一动也不敢动。

段良娣双目赤红地瞪着太子,绝望地喊道。

“我恨你,是你毁了我这一生!”

洛清寒停下脚步,侧眸看向她,平静地说道:“当初若你不愿进宫,谁也不会强迫你,是你自愿跳进这个泥沼里来的。”

段良娣此时已经彻底疯了,她口不择言地喊道:“若这里是泥沼,那你又算什么?”

洛清寒意味深长地笑了下。

“这里既然是泥沼,孤自然就是生活在沼泽里的烂泥。”

“你说你喜欢孤,你喜欢孤什么呢?是孤的外表,还是孤的身份?”

“撇开外表和身份,孤其实也就只是一滩烂泥而已。”

“你会喜欢上一滩烂泥吗?”

段良娣没有回答,她已经理智全失,只知道骂骂咧咧,用尽全身力气宣泄自己心中的怨怼。

她恨将自己送入皇宫的父母家人,恨将她指给太子的皇帝,恨利用她的太子。

她恨所有人,包括自己。

洛清寒对常公公说道。

“给她个痛快吧。”

“喏。”

洛清寒收回视线,头也不回地走出宁舞苑。

起初还能听到段良娣的叫骂声,后来叫骂声渐渐低下去,很快就消失殆尽了。

洛清寒坐进车辇,披着星光,穿过重重夜色,来到了清歌殿的门口。

他走下车,站在门口,看着里面传出来的暖黄灯光,久久没有挪动步伐。

直到青松注意到外面的动静,特意跑出来查看,这才知道是太子来了。

他赶忙跪下去:“奴才给太子请安!”

洛清寒:“萧侧妃呢?”

“娘娘就在屋里,她还在等您一起用晚膳。”

洛清寒听到这话,原本冰冷的胸腔仿佛被注入一股热流,让他的身躯逐渐恢复温暖。

虽然寒夜漫漫,可至少还有个人愿意等他回来一起吃饭。

他迈开长腿,缓步走进清歌殿。

萧兮兮见到太子来了,兴奋得一蹦而起。

“殿下,您总算来了,妾身等您好久了!”

洛清寒的视线落在她的嘴唇上,昨晚咬破的伤口还在。

他单手扣住她的下巴,拇指指腹摩挲她的唇瓣,轻轻从已经结痂的伤口上擦过。

萧兮兮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了下。

洛清寒低声问:“还疼吗?”

萧兮兮如实回答:“不疼了。”

“那就好。”

萧兮兮:!!!

她被忽然侵入的手指给吓了一跳,下意识想往后躲,却被太子用另一只手抱住腰,

她的手按在他的胸膛上,将他往外推,示意他适可而止。

洛清寒低低地笑了下。

“殿下,您太过分了!”

“孤还有更过分的,你要不要试试?”

不等萧兮兮拒绝,他地低头吻了下来。

萧兮兮的嘴唇再次遭到惨无人道的蹂躏。

等她被放开的时候,嘴唇已经变得红肿不堪,原本已经结痂的伤口,也被再次蹭破,溢出一点点殷红的鲜血。

洛清寒的指腹从她唇瓣上轻轻擦过去。

鲜血将她的唇瓣染得娇艳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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