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从一开始看到这边有麻烦,陈天朗是不想出手的,尤其孔月媛那丫头太不地道,自己救过她两次,这丫头的反应都是冷冷淡淡。
陈天朗不是英雄,也不是正人君子,甚至有些小心眼,对此很不爽。不爽到家。所以一开始准备看热闹。但那卷毛也太嚣张了点,另外唐玲和王晚秋那俩女孩可没得罪过他陈天朗。

既然大家都是同学,那就再帮一次。

于是陈天朗出手了,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卷毛,至于亲吻孔月媛,那只是陈天朗恶趣味的报复,救你三次,亲个嘴儿总可以吧。

对于孔月媛,陈天朗还没到那种涎着脸倒贴的程度,他也不是那种看见女人就腿软的角色,此刻利用完了这丫头,用手按着她的脑瓜,很不留情地推给熊长林道:“回家去玩!这里不是你们能呆的地方!”

很难受,很窝心。孔月媛感觉自己像个球,被陈天朗毫不怜惜地踢开。

处处被人宠着,处处被人爱着,被无数男生追求的自己,竟然被陈天朗这个坏蛋按着头,模样很狼狈地推给别人。

对于孔月媛说,这是一种赤-裸-裸的羞辱。

对于熊长林来说,却被眼前一切搞得有些糊涂。陈天朗亲了孔月媛,却又把她推给自己,啥意思?玩够了,丢掉?

尼玛,这可是校花啊!

是啊,对于他们这些小屁孩来说孔月媛是校花,在陈天朗眼里,她却只是一根草,利用完可以随便丢弃的草

“咳咳,这种地方你能来……我们咋就不能来?”熊长林感觉自己说这句话很没底气,甚至不敢去看陈天朗的眼睛。刚才陈天朗抓着卷毛头发狠抽的一幕,让人发寒。

陈天朗懒得解释,这时身后那个被他抽掉三颗门牙的卷毛发狠了,“我草泥玛!”摸出折叠刀,恶狠狠地朝着陈天朗的后背捅去。

刚才陈天朗一直在和孔月媛,熊长林们说话,卷毛感觉自己这个角色很没存在感。

现在卷毛要逆袭了。

被打成这样,要不找回点面子以后还怎么出来混?!

他卷毛哥能在这附近耀武扬威,那也是心狠手辣的角色。

此刻,他突然袭击,并且亮刀,就是要告诉人们,我是狠角色!

在这个年代,刀口见血是铁血男人的象征。

敢捅人,就证明你够种,有能耐。

卷毛的突袭让舞厅负责看场子的小平头等人措手不及。

这舞厅是花姐季春花开的,可不能见血,见了血以后人们还怎么敢来玩?还有公安找过来怎么办?

可惜,他们做什么都晚了。

妈蛋,应该一早就把卷毛这个混蛋丢出去的。

小平头深感后悔。

此刻,他站在旁边根本来不及抢救,只能眼睁睁看着卷毛手持刀子捅向陈天朗后背。

在小平头看来,陈天朗这次在劫难逃。

卷毛发出狞笑,咧着嘴,没了牙齿的牙床血糊糊地跑着风……

可是---

陈天朗回身,顺手抄起脚底下的折叠椅,比卷毛速度更快地抽了过去!

砰地一声!

折叠椅狠狠地抽在卷毛身上,将他百十斤重的身体抽得倒飞出去。

从围观的观众来看,卷毛就像是一头愤怒的牛犊,正竖着犄角埋头猛冲,就被一板子抽飞,画面很壮观,很刺激。

小平头怎么也没料到会是这种结果。

自己还没来得及眨眼,原本该挺在地上,偷袭受伤,背后血窟窿的陈天朗,就把卷毛给拍飞了。

小平头上学的时候学习不好,却很喜欢打乒乓球,尤其在学校打遍天下无敌手,他最拿手的就是反手拍,还有扇球,术语叫做“直板横打”。可跟陈天朗刚才那一招比起来,简直大巫见小巫,自己拍的是球,人家拍的是人。

小平头还在发愣,陈天朗却对他说话了,“愣着干嘛,还不赶快把他抬出去!”

没由来的,小平头等人竟然像得到命令似的动起手来,把躺在地上死狗般的卷毛抬了出去。

卷毛的模样很难看,满脸是血,头发上都凝固了,浑身软瘫,耷拉着脑袋,双腿被人抬着,一路淌血,样子很像电视剧中被我军打死的RB鬼子。

卷毛的凄惨,正好反衬出陈天朗的狠辣。也让舞厅内所有人看他的眼光都不一样。

卷毛是谁?只要常来玩就都知道。

可就是这样狠人,却被虐到死。

此刻大家全都拿眼看着陈天朗。

一个少年,威慑全场。

……

啪啪啪!有人用手拍打麦克风。

舞厅所有人的注意力被转移过去。

原本空荡的舞台上站着一个人,一个女人。

“花姐”季春花穿着一件旗袍,姿态优雅,曲线玲珑地站在舞台上。

在九十年代初,很多女人不懂得收拾打扮的时候,这个女人却懂得如何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现出来。

如果陈天朗记得不错,旗袍这种装束要等到2000年左右才流行开来,可眼前这个女人却把这种时代感提前了八九年。

张爱玲说过,旗袍是女人的灵魂,透过旗袍,你可以透视她的灵魂。

这句话没错,至少陈天朗就看见了花姐的灵魂---骚媚入骨。

窄腰收胯的旗袍穿在季春花身上,露出蜂腰翘臀,修长大腿,这种视觉冲击很强烈,尤其做为男人很受用,陈天朗甚至相信,在这个缺乏小电影写真集的青葱年代,如此画面足够很多咸湿佬撸上一炮。

站在舞台明亮处,季春花毫不吝啬地将自己的身材和美好展现给台下众人,感觉……就是个站在耀眼舞台上的明星。

季春花用白嫩的玉手敲打着麦克风,模样很像南都电视台正在播放的香港电视剧《S海大风暴》中的天涯歌女。

“喂喂喂,我试试音。”季春花略带南方味道的软音在整个舞厅响起。

陈天朗记得,她是从温州来的。

“怎么样,刚才的戏好不好看?嗯,就是残忍了点。”季春花妩媚一笑。

这一笑犹如百花绽放,将刚才原本严肃血腥的场面全都融化了。

最后,季春花将一双媚眼看向陈天朗,意味深长地说:“那么现在,开始我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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