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青眼皮重得很,上眼皮耷拉下来,象有千斤重,由着他将自己抱到了里间温泉里,当初,他在温泉里泡着泡着睡着了,她傻傻地以为他有危险,跳进温泉相救,结果闹了个很大的乌龙,第一次吻了他
,第一次肌肤相亲……

顾青青在温泉里睡着了,秦桑陌满腔的欲望化成温柔爱意,轻轻将她拥在怀里,替她擦洗着身子,时不时会忍不住看看她仍然平坦的小腹,那里真的孕育着他们的骨血吗?

他终于也将有儿子或者女儿了?这种感觉让他莫明的兴奋,又觉得怪怪的,有时还提心吊胆的,生怕这一切都只是梦,醒来什么都没有了。

“爷,太妃让奴婢送粥来了,青青姑娘可是饿了?”外头传来苏妈妈的声音。

“爷和王妃在沐浴,妈妈先等等吧。”说话的是秦桑陌院里的大丫头金钗,服侍秦桑陌很多年了。

“什么王妃,金钗,你是府里的老人了,怎么这点规矩也不懂,当心桑柔回来听见,可不会有你好果子吃。”苏妈妈小声训斥着。

金钗笑道:“王爷的妻子当然是王妃,妈妈是太妃娘娘跟前的人,金钗是王爷跟前的人,该如何做,自然听自家主子的。”

苏妈妈正要再训她两句,秦桑陌披着件单衣,将裹得严实的顾青青送进了内室。

苏妈妈惊得张大嘴巴:“这……这个是……”

男女同室内浴,在这个时代着实有违礼数,而且,瞧那样子,顾青青象是睡了,而王爷服侍她穿戴的?

“妈妈,非礼勿视!”金钗淡淡地提醒道。

“你……”苏妈妈恼羞成怒。

秦桑陌很快自屋里走出来:“来人,将这个老虔婆拖出去重责三十鞭子。”

很快有侍卫进来,拖着苏妈妈就走。

苏妈妈大惊:“爷,爷,老奴是奉太妃娘娘之命,送粥来的,不知犯了何罪,要挨罚?”

“粥是送给谁的?”秦桑陌问道。

“太妃娘娘说,是给青青姑娘的……”

“打,再加十鞭子。”秦桑陌面无表情道。

金钗上前捧上热茶:“爷,泡过温泉要喝点热茶才好。”

秦桑陌接过,喝了一口后放下:“以后这个园里的一切嚼用都不必去公中领,本王会亲自划拨,园里的一切也无须听从外人的安排,由你主管,一切都按本王的规矩来。”

金钗忙屈膝行礼应是。

苏妈妈被抽得一声接一声的惨叫,秦桑陌皱眉:“堵了她的嘴,莫要吵醒了你家王妃。”

金钗忙出去办了。

苏妈妈是德太妃跟前的老人,在齐王府地位尊崇,多少年没挨过训了,莫说挨打!

可齐王回来,一开口就是打四十鞭子,五十几岁的老妇人了,哪里捱得住,十鞭子还没完,人就快晕过去了。

早有人给德太妃报了信,太妃连妆都没整理好,就急急地来了:“住手,住手,谁让你们打她的?”

“对不起,还请太妃移驾,莫要让血气熏着您了。”一旁的侍卫拦住德太妃,并不让她靠近,行刑的侍卫却是一鞭子接着一鞭子,并没有停手的迹像。

德太妃气得跺脚,一扭头冲进秦桑陌的住所:“陌儿,陌儿,你发什么神经?”

秦桑陌自里屋踱了出来,只穿了件薄薄的袍子,松松垮垮的看起来闲适又惬意,不象他过去严谨而又精致的样子。

德太妃皱眉道:“你看看你,跟着……她在外头混了一年多,都成什么样儿了?”

秦桑陌垂眸看了眼自己的穿着,哑然失笑:“这样不好吗?很舒服。”总是穿得太正经,里衣中衣再加外袍,腰间还要系上腰带,精神是精神了,却束缚得很,哪有现在这样,轻松自在。

“不说这个,快,让外面的人停手,本宫现在的话是越来越没人听了,这些个奴才,是忘了谁养着他们的。”德太妃气冲冲道。

“自然是儿子养着他们的。”秦桑陌道。

“你养他们?你都出去一年多了,这一年里,若不是本宫四处奔波打理,当真以为军营里的人,会一直卖你的账?”德太妃怒道。

“母妃打理的那些人,早就被儿子换了,本王的下属,若需要用金钱才能保住忠心,要来何用?”秦桑陌淡淡地说道。

“人全都换了?你……你把人全换了?”德太妃脸色大变,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兵符是在儿子手上的,那些个将军们,不知母妃要控制到几时?还是母妃认为,您真的能率领排兵布阵,上阵杀敌?”秦桑陌讥笑道。

“你……”太妃气得脸色发白,嘴唇也在抖:“本宫辛苦这么多年,赚下的这点基业,竟然全被你一锅给端了?”

“本来就不是什么基业,母妃也不必太心疼,再说了,母妃已经到了行将就木的年纪,还想要做什么?打天下吗?还是您认为,以您一人之力,能完成父皇的心愿?”秦桑陌讥诮地说道。

“完成他的心愿?我呸,我周丝桐几十年来,想要完成的岂是你秦家一统天下的心愿?”德太妃愤怒地骂道。

“母妃,隔墙有耳。”秦桑陌皱眉道。

“我怕什么?就让秦皇室将我抓去好了,你也脱不得干系,本宫是前朝余孽,你就是前朝余孽的儿子,这个亲王都会保不住,就算你有兵符,也是寸步难行。”德太妃道。

“母妃是为了此事来和儿子吵架的吗?还是母妃想要玉石俱焚,毁了整个齐王府?”秦桑陌怒声道。

德太妃这才回想起,苏妈妈还在挨打呐,气急败坏道:“你快让外面的人住手,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打她?你是来给母妃下马威的吗?”

“母妃说得不错,就是打给母妃看,也是打给整个王府人看的。”秦桑陌道。

“她做了什么呀?五十多岁的人了,你小时候还是她带大的,怎么着也有些养育之情吧。”德太妃心疼道。“对本王有恩又如何?便可以不守本王的规矩,便可以不记得自个的身份吗?”秦桑陌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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