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氏殷切地说道。
“我不回去。”顾青青道:“这里就麻烦忠叔了,那边有几个病得厉害的,我去瞧瞧。”

“还真是……”眼看着顾青青走了,殷氏喃喃道:“性子怎么就变得象换了个人呢?以前多听话啊。”

顾婉婉眼中精光一闪道:“是啊,自从那次撞墙醒后,真的就象成了另外一个人,漂亮了,也有本事了。”

“有本事……”殷氏叹了口气,“走吧,回去了。”

殷氏也怕脏,那些流民让她心慌。

“……大娘,您别着急,没什么大病,就是饿的。”顾青青给一个年纪大些的大娘探过脉后道。

“多谢你姑娘,不过,你是女儿家,还是莫要在外头的好,回去吧。”大娘道。流民都在等着施粥,早饿提两眼发青了,见这么漂亮的大小姐不嫌弃他们脏,穷,还懂医,一个个都惊愕又感激,也跟着道:“姑娘,你可真是大好人啊,只是女儿家怎么能抛头露面呢,快回去吧,你的心

意我们领啦。”

“没事,我看你们中间有不少人病了,有谁谁除了饿,还有别的不适的,可以上前来让我瞧瞧。”顾青青笑着说道。

流民中,明明就有好些人病得歪倒在墙角里,却没有人愿意请她过去症治。

顾青青便自己走过去,眼前这个男子双腿溃烂流脓,看得是受过伤好,没有好生医治,以至于发炎溃烂了。

“大哥,你这腿再不治,会废掉的。”顾青青边说边伸手想替中年男子探脉。

那男子原本有气无力地半闭着眼睛,闻言惊得瞪大双眼,避开她的手道:“多谢姑娘,不用了。”

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似乎被顾青青碰到都是很不好的事情。

“你的腿都这样了还不治,还发着高烧,这样下去你会死的。”顾青青不解道。

“我不让女人治。”男人拍开顾青青的手,向后退着。

顾青青怒了:“女人怎么了?你娘不是女人?你老婆不是女人?没有女人会有你么?”

“你……”男人无力反驳,还想反抗,顾青青气不过:“好,我不治中,你等死吧。”

说着,走到另外一个抱着小孩子的妇人身边:“大嫂,孩子怎么了?看着面色好黄。”

妇人瑟缩地避了避。

“你也不肯让我给孩子看病吗?”顾青青皱眉道。

“姑娘,我们知道你是一片好意,可是家乡有规矩,从来都不让女子给人瞧病,也不让女人治,说是……不干净。”妇人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你这孩子的病看起来很重,你不让我治,可有钱请郎中?”顾青青无奈地叹了口气,最怕这种愚昧思想,打小就受的教育就是这种,一时很难让他们转变。

“没有,饭都没得吃,哪有钱请郎中。”妇人说着眼泪就了来了。

“那你若是不治,孩子的病越来越重,治不好了怎么办?”顾青青道。

“我……”妇人无助又凄楚地看着顾青青。

“你自己选,我也不逼你,是让我给孩子治病呢,还是看着他在你怀里死掉。”顾青青道。

妇人犹豫着,痛苦而又无助。

顾青青叹了口气:“大嫂,你们家乡可有女大夫?”

妇人摇头。

“那也就是说,你从没有见过被又子治过病后就出了事的人,对吗?”顾青青道。

妇人道:“可是,大家都说,女人治过的,都会阴气太重,说是死了阎王都不肯收,会变成孤魂野鬼。”

“人死如灯灭,死后的事谁知道啊,生都没本事生了,还管死后做什么。”顾青青说着,探了探那孩子的脉:“他得了急性脑炎,再不治,不死也会变成傻子。”

“什么……脑炎?”妇人不解地问:“什么叫脑炎,从没听说过。”

“脑膜炎。他在发烧。”顾青青抱过孩子,将他平放在地上,然后替他施针,在施针的过程中,暗暗将念力通过针,注入孩子体内。

那孩子因为高烧昏迷了好几天,嘴唇干裂得见血,才三四岁的样子,这么重的病,折磨得他奄奄一息。

为了不让自己的异能引起大家的恐慌或是震动,顾青青尽量给孩子多施了几针,妇人早被她说动了,命都快没了,还怕什么会不会不干净?

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到底是当娘的,只要能救孩子,豁出去了。

眼见着孩子的脸色慢慢好转,妇人又惊又喜,也知道大夫治病打扰不得,体贴的抱起孩子的头,让他枕在自己的手臂上,顾青青施起针来也更方便。

不到片刻,孩子睁开了眼,哇地一声哭:“娘……饿……饿。”“醒了,真的醒了。”周围正然围着好多流民在看,有不少人是怀着敌意的,看这个大胆妄为的女子怎么出丑,谁也不相信,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家能有多少医术,顶多就能治个头痛脑热的,就把自己当大夫

了,可眼见着孩子真醒了,一个个不由瞪大眼睛,满脸惊奇。

“真的有女大夫啊。”

“是啊,你看那孩子,真醒了,还喊饿呢,我们一路跟着,这孩子病了十多天啦。”

“可不是吗?还真给治好了呢。”“还没好呐,大嫂,你明天还在这里,我再给孩子扎几针,这里有药,你喂他吃了,一会子粥好了,再喂点米粥,一次可千万莫要喂多了。”顾青青道,一时又拿了块糖塞那孩子嘴里,孩子吃得叭叽响,妇

人跪下纳头就拜:

“多谢,多谢女菩萨,式谢女菩萨,你真是好人啊。”

顾青青忙将她扶起,又走到另一个老人身边。

老人的儿子方才亲眼看见顾青青给孩子治病,自然知道她的本事,却不让她给老父亲看:“莫动他。”

太度生硬且急切。

顾青青怔住:“你也担心会不干净?会招鬼?”

“大槐,你爹都晕好几天了,这姑娘真是神医,快让她瞧瞧吧。”旁边的人劝道。“不,不治,我爹是男人,你是女人。”男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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