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小型飞沙风暴即将到达浅韵面前之际,突然一条白光从远处横插进来,撞击在风暴上,迫使风暴偏离了原本的轨道,撞在一旁的大树上,大树轰然倒塌,发出一声轰隆巨响。
簌簌簌……

飞沙风暴被破,空气中的沙石和落叶失去引力,纷纷回归地面。

这可是武技!轻易一击就击破的人——

“学院禁止私下斗殴,你们不知道吗?”清脆好听的声音带着几分恼意,一道修长明亮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白袍飞扬,一尘不染,出尘中带着儒雅的气质,乌黑的头发,有几缕发丝散在耳边,别有一番风情。

此刻,一向温文尔雅的人,脸上显露出些许愤怒,仿佛变了一个人,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姚……姚学长……”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助导学长第一人的姚子洛。

“方姑娘!你还只是个见习学徒,不适合叫我学长,这句话,我记得几天前刚说过。”

姚子洛说话毫不留情,仿佛当众扇了方晓青一个大耳光,令她脸颊生疼,瞬间涨红。

“助导学长,我们只是在切磋武艺……”乔桂昌看到心上人被欺负,尽管心里害怕,还是硬着头皮开口,同时心中也是后怕不已,若是自己刚刚那一下真的打中了,死了一个浅九不要紧,赔上自己的前途可就糟了!

“这件事,任诗诗导师自有判断。”

什么?执法导师,任诗诗?

要是让任诗诗导师知道了还得了!不剥一层皮才怪!

“姚学长,我们真都是在切磋……”

“三阶武者和一阶武者切磋,还使了武技?!你别告诉我,你分不清武技和普通攻击?”姚子洛的口气依旧带着愠怒,吓得乔桂昌身子一抖,可是想到是在自己的女神面前,想到严厉的任诗诗导师,只好硬着头皮继续狡辩。

“我那是……那是一时手误……啊!”

突然一道光亮划过,直接击在乔桂昌身后的大石上,石头轰然碎裂,吓得乔桂昌险些跪了!

“我也是一时手误。”

袖子轻甩,收回手,姚子洛这一手令所有人都震惊了,想来温和的姚学长,居然会动怒至此!

那个该死的浅韵到底有什么能耐!

方晓青满眼愤恨,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却是一声不敢吭。

从来没有动怒的人,生气起来如此可怕!

就是浅韵也不由得愣住了,她对姚子洛并没有什么印象,记忆中,他们好像才见过几次吧?

现在的姚子洛,是真的在维护自己。

任诗诗导师的舍居面前。

一身华贵的任诗诗走出来,面容颇美,妆容精致,如果放在现代,就是一个很有品位的成熟女人,只是她那紧靠的眉毛给人一种刻薄的感觉。

闻到任诗诗身上的香味,浅韵第一反应就是皱眉,然后以手捂鼻,意识到不对,急忙忍住了动作。

尽管如此,这个细微的表情变化还是让任诗诗发现了,脸色变得越发冷沉。

“怎么!又犯了什么事?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多读几本书!成天就想着惹是生非!”

“是这样的任导师……”

姚子洛简明扼要,又客观性地描述了事情的经过,并没有刻意偏袒任何人,只是他说的事实让乔桂昌和方晓青脸色苍白。

这怎么听,怎么对他们两个不利啊!

任诗诗导师是出了名的严厉,总是面容严肃,从来不懂微笑为何物的女人,外头传言她处事最是公正,这次被她逮到……

“嗯!我知道了,这件事就交给我处理,子洛你辛苦了,先去忙吧。”

“是。”姚子洛施了一礼,看了浅韵一眼,转身离去。

“你们两个,可以走了。”等到姚子洛的身影消失,任诗诗才轻扫了三人一眼,开口对着乔桂昌和方晓青说话。

两人均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忍不住嘴角上扬,对着浅韵露出一个得意的神情。

“不知道任诗诗导师打算怎么处置这个浅韵。”似是有所依仗,方晓青并不急着走,开口询问。

“心思不正,荒废学业,还挑起事端,自然要惩戒。”任诗诗说话的口气十分冷淡,乍一看就像一个铁面无私的人在断案,可是说出来的话让浅韵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这就是据传公正严厉的任诗诗导师?!

是那个混蛋传出来的!

“任诗诗导师,我并没有挑起事端,反而险些被……”

“住口!导师在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懂,还学什么炼药!罚你去打理半个月的西田!”

西边的药田,那里种植的都是一些特别容易长杂草和虫子的草药,面积又大,打理起来吃力不讨好。

之前浅韵遇到墨君涵的半废弃药田,就是西田的其中一处。

“我明明不是……”

“还敢反驳?一个月!”任诗诗眉头一皱,满脸不悦。

西田面积那么大,杂草那么多,一个人去打理?三十个人一起打理,一天下来都累得够呛,别说是一个月了!

重要的是,一个月后,见习学徒就要进行正式考核了!打理一个月西田,她还有时间学习吗?!不对!是她还有命学习吗?!

这分明不公平!浅韵心中不岔,想要反驳,可是被任诗诗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一眼让她感觉胸腔闷痛,呼吸困难,口腔中似有一股腥甜要溢出!

居然对她一个见习学徒施展威压!身为执法导师,如此偏私,还没有身为长辈的自觉,居然对一个小辈施展威压。

浅韵感觉胸腔中的怒火在不停膨胀!

她明明是受害的一个,却偏偏没有人替她说话,所有人都把她当成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再啰嗦,西南面的灌木丛也一并打理了!”任诗诗导师脸一沉,冷斥一声,口气是半点不容反驳,下令时,散发出来的威压更重了。

浅韵胸口发闷,半点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憋着一股火气,怒目瞪着乔桂昌和方晓青得意洋洋地挥袖离去的身影。

“怎么?你有意见吗?有意见说来听听,我这人一向处事公正。”等到方晓青两人离去,任诗诗才恢复了平常的冷脸。

看起来多么的铁~面~无~私~啊!

“……没有!学生甘愿受罚!”浅韵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挤出这几个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只是一个毫无背景势力的小小见习学徒,根本没有反驳和质疑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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