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推着岑曦回病房。
到了病房,护士见岑曦还是一副紧张不安的样子,轻轻拍了下她的小手。

“守在手术室外面的人,是你男朋友吧?他看起来很紧张你,我听同事说,他一直双手合十,祈求上苍能保佑你。”

岑曦眼睛眨了一下。

“你在对我说话吗?”

护士点了下头,“是啊。”

岑曦放在身侧的指尖骤然收紧,“我没有男朋友。”

“不是男朋友啊?”

“他长什么样?”

“高高瘦瘦的,身上有股贵公子气质,漫画中走出来的人物。”

岑曦心脏骤然收紧。

护士说的是乔砚泽吗?

他在手术室外面?

不,不可能的!

虽然这般想着,岑曦还是迅速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

“哎,岑小姐,你刚手术完,需要消炎,你去哪……”

不待护士话说完,岑曦就已经消失在了病房。

她跑到手术室门口。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她又在医院楼下找了一圈,依旧没有。

站在住院部大门口,岑曦两腿一软,整个人跌坐到了地上。

浑身的力气像是被一根巨大针筒抽走了一样。

她究竟在期待什么?

他已经将话说清楚了,难不成,还会悄悄跟到瑞士来?

微微仰头,将眼眶里的泪水逼退回去。她起身,回了病房。

车里的大左将这一切都看在一眼里,透过后视镜,朝后排吞云吐雾沉默不语的男人看了一眼。

他着实想不明白,岑小姐明显出来找人的。若是少爷推开车门下去,岑小姐一定会感动到扑入他的怀抱。

可是,他白白错过这个机会了。

……

岑曦手术成功后,乔砚泽便回了都城。

因为抓到利少有功,慕司寒赏了他一座宅邸,授予一等公爵,赐黄金玉石。

封爵仪式那天,天空下起了绵绵细雨。

王室重要成员,以及王权贵胄们都过来了。

慕司寒和南栀坐在国主,王后宝座,两人今天都穿着隆重,慕司寒穿着一套笔挺威严的军服,戴着最高统领的勋章,南栀则是一套宫廷长裙,随着身份的提高,以及自身不断努力与学习,南栀看起来越发高贵、优雅,举手投足间,皆是一国之母的风范。

封爵仪式开始。

慕司寒率真先发言,他讲述了乔家百年来对王室所做出的贡献,以及乔砚泽立下的大功。

慕司寒讲完话,亲自起身,准备替乔砚泽戴上爵位勋章。

就在这时,一道了苍老的声音传来。

“等一下。”

王室的封爵室,一般人没办法进来。除非,是有一定特权的人。

进来的人,一头苍白银发,皮肤褶皱,手上拄着一根黄花梨拐仗。

除了她,身后还跟着一个身形修长,面容和乔砚泽有几分相似的男人。

看到进来的人,乔砚泽上前,“奶奶,二哥。”

进来的,是乔砚泽的亲奶奶和亲二哥。

当年乔母生下头胎后,隔了些年,又生下二胎,那时她还不知道乔砚荣不是亲生的。乔砚泽的二叔,结婚多年,一直没有孩子,做了检查,是二叔身体问题。乔老太太便将乔母生下的二胎过继给了二儿子。

乔老太太一直跟着二儿子定居在国外,二儿子是石油大亨,相当有钱。手上的财富,足以买下一个小国。

由于从小生长在国外,和国内的乔家关系也不太亲厚。

几年前乔家出事,他只是派乔砚泽的二哥乔砚煊回了趟乔家。

乔砚泽上一次见到乔老太太,还是她和小樱替身举行婚礼的时候。

乔母在世的时候,最疼宠的就是乔砚泽。几乎将所有爱都给了他。

乔母这点,曾经让乔老太太相当不满。虽然砚煊过继给了二叔,但到底也是她亲生的,她很少过关心和爱护过。

因此乔老太太最疼的,便是从小在她身边长大的乔砚煊。

对于乔砚泽,乔老太太原本不讨厌也不喜欢。

但乔砚泽因为爱上一个女人,导致家破人亡这件事,让她打心眼里瞧不上他。

如今在老太太心中,乔砚泽跟败家子没什么两样。

乔老太太拄着拐仗走到慕司寒和南栀跟前,虽然他们是晚辈,但他们是国主和国母,老太太还是向他们行了个礼。

慕司寒命人替老太太搬来了椅子。

老太太坐到椅子上,苍老的手,颤巍巍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

“主君陛下,我闻言今天砚泽要接受封爵仪式,我过来,是想恳请主君陛下收回成命,授予乔砚煊为公爵,让他来掌管乔家。”

慕司寒眉眼未动,封爵室内所有人都看着乔老太太。

南栀眉眼微微沉了下来,小手紧握住凤椅扶手。

于她而言,她只认小舅舅一人。当年乔家出事,这位远在海外的二舅舅,明明有能力,却没有回来帮过乔家一把。

怎么这个时候,他倒跑过来抢爵位了?

南栀朝乔砚泽看去,乔砚泽微微抿着唇,一言不发。

南栀皱了皱眉,不懂小舅舅为什么不为自己说句话?

“乔老太太,乔三少本就是乔家公爵继承人,如今他立了功,授勋封爵,这本就是他应得的,您现在让我们封乔二少为公爵,依据是什么?”南栀压着心口的一股无名怒火,尽量面带微笑的开口。

乔老太太从椅子上站起来,“依据就是我儿媳妇裴琳留下的这封遗书。”

慕司寒让人将乔老太太手中的遗书递上来。

“乔砚泽当年的所作所为,不配继续掌管乔家,他给乔家的百年好名声抹了黑,尽管他也是受害人,但若不是因为他对不该动心的女人有了感情,不听他母亲裴琳的劝说,乔家不至于落魄,虽然他现在在努力弥补,但他能让我儿媳妇重新活过来吗?”

“这封信是裴琳亲手写下的,在坐的很多权贵应该都清楚,当年裴琳生下这个小儿子,极其疼爱,早早就让他享有公爵继承人的权利。可他以前什么样的,天性风流,玩世不恭,要我说,他就是害死他母亲的罪魁祸首!不然,那么疼他宠他的裴琳,怎么可能用自己的血,写下这封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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