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病房的男人,穿着黑色T恤,迷彩长裤,脚踩军靴,身上带着一股刚正不阿的正气。
岑曦眼中的黯淡一闪而过,唇角勾起笑意,“白霖哥哥。”

白霖走到病床边,看着苍白清瘦的岑曦,眉头一皱,“乔砚泽跟我打电话,让我抽空回来看看你,一段时间不见,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白霖是维和部队的队长,平时忙碌,一出国就是好几个月。他并不知道岑曦发生了什么,但看到她瘦成这样,乔砚泽又亲自打电话让他回来,肯定是发生了不好的事。

“是不是他欺负你了?”白霖眸子一沉,神色威严了几分。

岑曦自然听出白霖口中的‘他’指得是谁,今天醒来后,她思考了许多。乔砚泽说他没有派人暗杀她和姐姐,更没有放过火,她觉得是可信的。

他虽然恨姐姐深入骨髓,但他那天见到姐姐,朝她开枪,大可一枪将她打死,可他并没有,留了姐姐一条生路,他又何必多此一举,派人杀她们呢?

更何况,他出现在缅北后,若是真想让她死,她又怎么可能好生生的躺在皇家医院VIP病房?

他出生名门,骨子里淌着矜贵干净的血液,不会暗地里做那种阴险小人的。

想通这些后,岑曦沉重地的心情舒坦了不少。

虽然还不知道究竟谁要害她和姐姐,但起码,不是她托付过真心的男人就好。

白霖看着神情恍惚,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岑曦,轻轻拍了下她肩膀,“小曦,你没事吧?”

岑曦眨了眨眼睛,回过神,看向白霖,似乎想到什么,纤致的黛眉拧了起来,“白霖哥哥,你是说乔少让你来看我的?”

白霖点头,“是。”白霖前些天有跟岑曦打过电话,但她电话一直处于打不通的状态,他也担心她出了什么事,乔砚泽让他过来,他便请假回来了。

岑曦细白的贝齿咬住了唇瓣,她垂下蝶翅般纤长的羽睫,有所不解。

他让小萌来看了她,现在又让白霖哥哥来看她,可他自己,却没有出现——

他那个人,在感情上霸道又小气,发现她随身携带着利少的玉扳指,都能怒不可遏将几千万的东西摔碎,又怎么可能亲自通知白霖哥哥来看她呢?

岑曦看向白霖,“他还有没有说什么?”

“他说让我好好照顾你。”

岑曦心脏倏地一紧。

让白霖哥哥照顾她,怎么听着是要将她托付给白霖哥哥的意思?

这太不像他的性格了。

还是,在缅北时,她对他的不信任,伤透了他的心,所以,他要将她托付给别人?

岑曦觉得奇怪,思来想去,想不通为什么。

“小曦,你和乔少……”

岑曦摇了摇头,“我和他没什么关系。”岑曦话音刚落,肚子咕噜响了一声,她脸蛋一红,尴尬的转移视线。

白霖看着岑曦小脸上的红晕,不自在的眼神,觉得无比可爱。他摸了摸她的头,“饿了吧?”

岑曦老实的点头。

“能走路吗?我带你出去吃。”

岑曦觉得身体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她本来打算明天一早就出院的,既然白霖哥哥要带她出去吃东西,她干脆提前出院。

白霖替岑曦办好了出院手续,他带着她到了一家私房菜馆。

岑曦下车看到私房菜馆的招牌,微微讶然,“我听说过这家餐馆,鸡鸭鱼肉都是自家养的,小菜也是自家种植的,做出来的菜特别有家的味道,不过只接待贵客,一般人想要预约,要提前好久。”

白霖看着岑曦的笑颜,眼神温柔了几分,“今晚敞开了肚皮吃,你太瘦了。”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包厢已经订完了,岑曦和白霖坐在靠窗的位置。

点了菜,白霖问岑曦最近出了什么事,怎么瘦了那么多,岑曦不太想说,白霖也不勉强。

菜上齐后,白霖不停替岑曦夹菜,特别绅士又体贴。

岑曦喝了口汤,“白霖哥哥,你这么会照顾人,将来嫂子一定会很幸福。”

白霖听到岑曦的话,眼神微微一黯,随即他摇了摇头,“我们这种职业的人,不容易找老婆啊,一年难得回来几次,谁愿意守活寡?”

“肯定有人愿意的,白霖哥哥这么优秀。”

白霖苦笑一声。他再怎么优秀,也吸引不了她,不是吗?

白霖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门口传来一阵嘈杂声。

岑曦坐的位置,正好对着门口,外面的人进来,她抬头,便能看到。

七八个修长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一个个都衣着考究精致,一看就是出生上流社会的贵公子。

走在最后面的两人……乔砚泽和唐西。

岑曦的眸子落到乔砚泽身上,他今天穿得比较随意休闲,一件藕粉色立领T恤,白色的休闲裤,像是刚打完高尔夫球出来的样子,一手搭着唐西肩膀,一手夹着香烟,两人正低头说着话。

他五官生得俊美,轮廓线条宛若画师勾勒出来的一样,穿上粉色,显得无比妖孽騒包。

他们一行人进来,吸引了大厅里无数顾客的目光。

岑曦也和周围的人一样,她追随着那道长身玉立的身影。其实他只要一偏头,就能和她的目光撞上。

但是全程,他都只和唐西说话,没有抬头朝大厅里看一眼。

他们上了楼。

岑曦垂下眼敛,握着汤勺的小手不禁加重了力度。

她有点不懂,怎么从缅北回来,他对她的态度,有了三百六十度的变化?

若说他对她置之不理吧,他又让小萌和白霖哥哥到医院看她。

若说他对她还有情吧,他自己好像又不愿意搭理她了!

“小曦,其实我是故意带你来这里的。”

岑曦看着坐在她对面的白霖,不解的拧住细眉,“为什么?”

白霖放下手中的筷子,嗓音低哑的道,“今天我跟乔砚泽通电话时,听到有人邀请他晚上来这里吃饭。原本我不想带你过来,但我知道你心里还有他。你有什么话,当面跟他说清楚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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