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曦脑袋磕到地上,头晕眼花,耳边一片尖锐的嗡鸣。
缓过来后,她看向身边的小樱,“姐姐,你没事吧?”

小樱半响没有说话。

“姐姐!”

小樱虚弱的声音传来,“小曦,好疼……”

“姐姐,我们得立即离开。”岑曦扶着小樱站了起来,两人一瘸一拐的朝楼下走去。

到了楼下,岑曦才发现,门窗全都被人从外面封锁死了。

她们压根出不去。

空气里蔓延出汽油的味道。

有人在外面点了火。

屋子燃烧的相当快,冲天的火光,将姐妹俩牢牢困住。

岑曦又带着小樱朝楼上走去,但小樱走到一半晕死过去。岑曦身形纤瘦,她抱着小樱走了几步又摔倒。

漫天的火光,照在岑曦那张惨白的小脸上。她眼眶通红一片,额头青筋直突。

她半抱半扶着小樱往上走了两步,脚下没有踩稳,两人又齐齐朝楼下滚去。

岑曦也崴了脚。

她抱着小樱坐在烧进屋子的大火里,她感觉生命到了尽头。

也许,她自己一个人还能逃得出去,但是她不能丢下姐姐。

岑曦紧紧抱着小樱,泪水落到了小樱的脸上。

“姐姐,我们欠乔家的,是不是这次,就能全部还清了?”面临死亡,岑曦心中并不惧怕。

比起恐惧和慌乱,她更多的是心寒和失望。

乔砚泽出尔反尔,用这种残忍的方式,了结她和姐姐的生命。

他这样做,还不如那天一枪打死她和姐姐!

给了她希望,又让她失望,将她彻底打进地狱!

也许不能全部怪他,是她太过天真了!居然相信,他放了她和姐姐一条生路!

赤烈的火焰,照耀着岑曦那张惨白又绝望的脸。

她勾起唇角,闪烁着晶莹泪光的眼眸,缓缓闭上。

……

天边突然一声响雷,一阵风透过未关紧的窗户吹了进来,绒线窗帘随风晃动。

乔砚泽猛地从噩梦中惊醒。

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整个人有片刻的茫然和失重。

想到方才做的那个梦,他胸口无比闷窒。梦里,岑曦出现在她和纪薇的婚礼上,她让他不要结婚,他让她滚出他的视线,她拿起一瓶毒药,一口饮了下去。

她死在了他的婚礼上。

想到她嘴角淌着鲜血,倒在地上的一幕,乔砚泽压抑闷窒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手机铃声响起。

乔砚泽看到来电显示,滑通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唐西不满的声音,“我说乔三哥,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兄弟们喊你出来聚会也不出来,今儿个晚上,你怎么着都要过来的啊!”

乔砚泽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拉开窗帘,视线落到昨晚那辆出租车停过的地方。出租车一直跟着他的车,他怎会没有察觉呢!

“三哥,来不来,你别沉默,给个话啊!”

乔砚泽抬起削瘦干净的大手,摁了摁眉心,嗓音略显沙哑开口,“有什么好事?”

“三哥,你可真厉害,这都听出来我有好事了?我最近谈了个新女朋友,颜值身材好到爆,我这不是想将她带出来,让你们认识认识嘛!”

“你不睡你女神了?”

“那女的一个亿一晚,老子睡不起。”

乔砚泽扯了下唇角,“定好地点后发我手机上。”

“OK。”

接完电话,乔砚泽听到敲门声,回头,看向站在门口的纪薇。

纪薇昨晚在别墅客房睡下的,昨晚她从后面将他抱住,想要让两人关系更进一步,他将她的手拉开了。

对纪薇,他只有同情,怜悯,愧疚,唯独没有爱情和性慾。

也许,是因为刚刚结束和岑曦那段关系,他才会对任何女人都提不起兴趣的吧!

“砚泽,早餐做好了。”

乔砚泽淡淡的嗯了一声,“我先去洗漱,换衣服。”

餐厅里。

纪薇将佣人打发出去,她将早餐摆好,没一会儿,乔砚泽从楼上下来。

乔砚泽今天穿得比较休闲,一件薄款V领毛衣,简单追舒适又不失高雅。

吃早餐时,纪薇提道,“砚泽,我爸爸的意思,我们先订婚,再选个黄道吉日结婚。”

纪鸿不想让纪薇匆匆忙忙出嫁,婚礼需要时间准备,先订婚是最妥当的。

乔砚泽有些心不在焉,他点了下头,“都可以。”

纪薇看着他眉眼清冷的样子,心中有些失落和难过。也许,人就是这么贪心的,明明已经能做他的妻子了,可又想要得到他的心。

看到他为别的女人颓废落寞,她心里极其不舒服。

可她也清楚,想让他爱上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他是个有责任心的人,相信婚后,他会一心一意对她的。

……

晚上。

一家高档会所里。

乔砚泽到了唐西订好的包厢,包厢里已经坐了七八个人,都是平时和乔砚泽唐西关系较好的。

大部分公子哥都带了女伴。

唐西正坐在沙发上和新交的女朋友调-情,看到乔砚泽过来,搂着女朋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替两人做了介绍后,唐西拉着乔砚泽打桌球,抬了抬下巴,指向沙发上的女人,“三哥,怎么样,我新女朋友不错吧!”

乔砚泽掀了掀眼皮,“不是你女神的翻版么?”

“长得相似罢了,我这新女朋友可纯情听话多了。”

乔砚泽嗤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三哥,你最近和岑小姑娘怎么样了?”

乔砚泽眸色凛了凛,“别提她,我和纪薇在一起了。”

唐西,“……”OMG,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

唐西想打听出来什么,但乔砚泽什么都不肯说,他也不好再问。

……

打了会儿桌球,唐西和乔砚泽回到沙发上。

唐西的新女朋友正在和另一个公子哥的女伴聊天,“迎迎,听说你大舅是郊外马场的老板?”

唐西女朋友点头。

“我听说昨晚马场附近一栋民房起火了,烧得面目全非,好像还找到了被炸毁的尸体,太惨烈了,警方都分辩不清死的是男还是女……”

女人话还没说完,忽然听到砰的一声脆响。

准备喝酒的乔砚泽,硬生生将手中的酒杯捏碎了。碎片扎进掌心,鲜血淌了出来,他却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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