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定定的看着面色酷寒毫无波澜的男人,努力平复着内心翻涌的情绪。
原本,她准备了许多想要对他说的话。

可是现在,看着他,她脑海却又乱成一片。

“如果没别的事,我去忙了。”他冷淡的说完,转身离开。

看着他高大冷漠的背影,南栀心脏狠狠揪成了一团。

明明他回来了,近在咫尺,为什么彼此的距离却变得遥远了?

在他走到楼梯口,正要迈开大长腿往下走时,南栀突然大喝一声,“慕司寒,你给我站住!”

不知是不是被她突如其来的怒喝声震慑到了,男人停下了脚步。

但没有转过身来。

南栀朝他跑去,不顾一切的将他从身后抱住。放在他身前的两只小手,用力交握在一起。

她将小脸贴到他后背,感受着他的温度,他的气息。

男人被她扑得身子往前跄了一下,但很快就稳了下来。

他低头,看着她用力绞握在一起的纤细十指,黑眸深邃暗沉,“让我站住就是投怀送抱?”

南栀张了张嘴,还来不及说什么,紧紧交握着的双手,就被他用力拉开。

“以后,不要再这样了。”他丢下这么一句话后,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南栀诧异的看着他转瞬就消失在视线里的背影。

他走得相当之快,仿若身后有洪水猛兽一般。

南栀用力咬住唇瓣。

精致的眉头,紧紧皱成了一团。

脑海里,一直盘旋着他方才对她说的那句: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以前,只要她稍微主动一下,他就会欣喜亢奋。

在感情上,他向来是霸道狂野的一方,她比较含蓄内敛。

他变了。

是真的对她,已经没有感情或新鲜感了吗?

似乎想到什么,南栀连忙朝楼下走去。

……

慕司寒强行拉开南栀的双手,朝楼下走去时,脑袋就开始剧痛起来,如同无数尖锐的银针,狠狠扎了进去一样。

额头上的青筋根根隆了起来。

“伊梵!”他喘着粗气,声音沙哑的叫道。

伊梵匆匆走到楼梯口,看着痛得五官扭曲,眼眶血红的慕司寒,连忙将他扶住。

“扶我到车上。”

伊梵不敢多说什么,连忙扶着他上了车。

“去找露茜。”

伊梵启动引擎,透过后视镜,看着后面冷汗涔涔,高大身子缩成一团,痛得如野兽般低低嘶哑咆哮的男人,他眉头紧皱,“少爷,你这到底是什么病?”

医生跟他做过全身检查,中弹的胸口已经痊愈了,身体根本没有什么问题。可是,这样的痛苦,还是会时不时伴随着他。

只要一发作,那种痛,如同吞噬骨髓一般,让人痛不欲生!

更令伊梵想不明白的,为什么只要露茜一出现,少爷的痛苦,就会消失!

伊梵看着痛得拿额头撞向车窗的慕司寒,他不敢停下来阻止,之前有一次,他发作时,他想阻止,结果非但没有阻止得了,还被他踹伤。

伊梵只能加快车速,朝露茜公主下榻的大酒店赶去。

十多分钟后,伊梵将车停到了王宫接待重要外宾的大酒店楼下。

刚停稳车,车窗门就被人敲了敲。

看到露茜公主站在外面,伊梵打开车门锁。

露茜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看到慕司寒痛得脸色发白,眼眶充血的样子,她快速从包里拿出一粒黑色小药丸,“伊梵,过来帮忙。”

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小药丸灌入了痛得失去理智的慕司寒嘴中。

露茜拿出手帕,替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眉眼犀利的看向伊梵,“他今晚跟哪个女人接触过?”

伊梵,“……”

“是不是他的妻子上官婉?”

伊梵眉头紧皱,“公主,我们少爷……”

“滚,我不想听了。”

几秒后,露茜见伊梵没有离开,她眯了眯眼眸,“如果下次你家少爷发作,不需要我的帮助,你可以违抗我的命令。”

伊梵看着吃完药,痛楚慢慢减轻了不少的慕司寒,他恭敬的说了声,“少爷,需要我下车吗?”

露茜的脸色变了变,这个狗奴才。

慕司寒抬了下手,示意伊梵下车。

伊梵下车后,露茜降下驾驶座与后座之间的档板,将外面的世界隔绝。

狭小的空间里,就只剩下她和慕司寒。

露茜伸出手,朝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庞抚去,“你今晚是不是碰女人了?”

指尖还没碰到他,就被冷冰冰挥开。

露茜也不介意,她只是笑了笑,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一个月前,你将我俘虏过去,我说过你会后悔。现在信了吧?”

慕司寒缓过脑海里的那股痛楚后,他面色阴沉寒戾的看着露茜,“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自从胸口那颗子弹被取出来,他身体就出现了一些异样。

无缘无故会头痛欲裂,生不如死!

今晚南栀抱了一下他,居然也会发作。

露茜看着他冰冷酷寒不近人情的样子,娇俏的笑了两声,“说实话,从小到大,我身边爱慕者太多,只要我喜欢的,勾勾手指头就能到手。还从未出现过你这样的,对我不屑一顾,置之不理。”

“其实女人跟男人一样,都有着极强的征服欲。”露茜朝慕司寒身边靠了靠,“你闻闻我的气息,是不是能让你通体舒畅?”

“从今往后,你只能有我一个女人。若是你碰了别的女人,我说过,你会暴毙而亡!”

慕司寒充斥血丝的狭眸,闪过一抹冷厉的杀气。他抬起双手,用力掐住露茜纤细的脖子。

露茜显然没料到他会掐过来。

他没有丝毫怜香惜玉,想要置她于死地的掐。露茜闷哼一声,一瞬间胸腔里就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看着男人那双异常冷酷的猩红眼眸,她涨红着脸,气息不稳的道,“你会后悔的……”

她话还没说完,男人像是失去了力气一般,松开了她的脖子。

露茜剧烈的咳了几声,缓过来后,他看向双手捂着脖子的男人,勾唇笑了笑,“我忘了告诉你,你伤害我的同时,你也会感受到同样的痛苦。我们俩,以后就像连体婴一样,是无法再分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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