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刀片即将落到手腕上那一刻,她好似想到了什么,从床上起来,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
写下一张字条放到桌上,然后离开了酒店。

第二天乔砚泽给她送饭过来时,已经不见了她的身影。

他第一反应是要四处寻找她。

手机拿起准备拨出去的瞬间,他看到了她留下的字条。

——乔先生,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和帮助,但最后的几天,请让我有尊严的离开,我走了,请不要寻找我。

南栀去到了外公外婆的墓地,住进了何婶曾住过的那间屋子。

之间在屋子里遇到过蛇,曾有那么一段时间她不敢再过来。可现在她是个将死之人,反倒是什么都不再害怕了。

身体越来越老化,有时去到外公外婆坟地都要走上许久。

昏睡的时间开始变多,有时坐在墓地前,都会睡上一觉。

这天,她还是照例吃完早餐去外公外婆墓地。

对着两座墓,她自言自语说了许多。

说到她的小楷时,她黯淡的眼神会露出淡淡光彩,聊到慕司寒时,虽然有点感伤,但她还是选择祝福他。

不是她圣母,也不是她大肚,而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什么处境。

强求不来的,又何必强求呢?

“外公外婆,我马上就会来陪你们了,还有舅舅……”

她说了许多,又在墓碑前昏睡了一觉,醒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她拖着无力的身体,慢慢朝山下走去。

走了几步,她突然发现不对劲。

黑暗中,好像有一双眼眸,正在盯着她。

她回头,四处看了看,又没有看到其他人。

若是换成以前,她肯定会被吓到,但现在,她真是没有一点惧意。

又走了几步,那种被人盯着看的感觉,越发强烈。

“谁,谁在那里?”

不远处的枝叶动了动,南栀细瘦的手指慢慢收紧。

一个身姿颀长的白色身影,从暗沉沉的夜里,走了出来。

乍一看去,还真像是从阴曹地府出来的黑白无常索命来了。

南栀身子不稳的晃了晃,她闭上眼睛,长睫细细密密颤抖,声音沙哑的呢喃,“这一天早点来了也好。”

她深吸了口气,做好了去见阎王父的准备。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她听到男人,一步步朝她的方向走来。

几秒后,男人站定在了她身前。

即使没有睁开眼,南栀也感觉到了他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她苍白的唇瓣紧抿了一下,“要将我带走就快点带走吧!”

一秒,两秒,一分钟……

南栀感觉自己的灵魂,还是没有和肉体分离。她猛地睁开眼敛,看清站在她眼前的人,瞳眸剧烈的缩了缩。

居然不是黑白无常,而是顾笙。

她不知道顾笙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整个人削瘦了一圈。

但眉眼间依旧精致温雅,看着她的眼神,如春风般柔和。

南栀转过头,不想看到他,也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张脸。

她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不都是他造成的吗?

绑架她,禁锢她,给她下剧毒,让她活成现在这副生如不死的模样,他怎么还有脸出现在她面前呢?

两从在最美的青春年华相识,她一直将他当成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

给予他百分百信任。

就算是被绑架了,也没有第一时间怀疑到他的头上。

他的伤害,无疑是在她心尖上狠狠捅了一刀啊!

南栀紧抿着的唇瓣因为情绪激动不停抖动着,不想再跟他说一句话,南栀转身就要离开。

可是走得太急,本就虚弱不堪的身子,狠狠摔了一交。

趴在地上,久久都站不起来。

顾笙走到南栀跟前,修长的手臂一伸,将她抱了起来。

南栀下意识的挣扎,通红的眼中满是恨意,“你哪来的脸?放开我!”

听到她嘶哑不堪的声音,顾笙眉头紧皱了起来。

他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女人一眼,面色深沉了几分,他冷斥一声,“闭嘴,不然我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罗王。”

南栀冷笑,“现在的我,跟死了有什么区别吗?”

顾笙紧抿着双唇不再说话,暗色的夜里,她没有发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疼痛和愧意。

南栀现在力气跟小鸡仔一样,根本挣脱不开他。

到后来她也放弃了挣扎。

如今她这副残破的身子,丑陋的面孔,他还能对她做什么呢?

他要杀要剐,随便他好了。

顾笙看着闭上眼睛,面如死灰,一副等死模样的南栀,他胸口,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尖刀刺进去了一样。

是他,是他将她害成了现在这样。

那么美好的小花儿,如今像是要凋谢了一样。

他唇瓣动了动,无声的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顾笙将南栀抱下了山,到了那栋他曾被毒蛇咬的屋子里。

将她放到床上,顾笙从拿出一条黑色丝绸带。

南栀看到她的举动,指尖紧了紧,“要是你还有点人性,要杀要剐,你直接来!”

顾笙弯腰,将她的眼睛蒙上,然后又拿了件衣服,撕成块布条,将她乱动的细瘦双腕绑在一起。

“顾笙,你真是越来越变态了,我现在成了这副模样,你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我没有几天可活了,你为什么要这样?”

南栀好后悔,后悔没有早早了结自己生命,到了临死的时候,还要受到这种折磨和羞辱。

眼睛看不到,双手也被绑住,她就像一头待宰的羔羊,没有了任何反抗余地。

站在床边的顾笙慢慢将白色衬衫的袖子挽高,温润清冽的眼眸看着南栀瘦骨嶙峋的样子,他拿出锋利的匕首,用力朝手臂上一划。

猩红的血,顺着伤口涌了出来。

他将血滴进一个拳头大小的碗里,直到满满一碗。

南栀眼睛看不到,耳朵便灵敏不少,听到好像有利器割破皮肉的声音,她睫毛抖了抖。

顾笙在做什么?

难道他划破了他自己的手臂吗?

就在南栀疑惑不已时,顾笙坐到了床边,一手握着她肩膀,一手将碗端到了她嘴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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