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能回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将来很可能她就得留在这里长期生活下去。
为了能让自己更快地融入到这个世界,她得主动去接触外面的事物,多多了解本地的民俗和地形,加深跟周围人的联系。

“你在这里坐会儿,我去跟四郎说一声。”

赵秋英点头说好。

唐蜜推开东屋的门,见到秦羽坐在窗边,窗户开着,阳光从外面透进来,落在他身上,为他那苍白的肌肤,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辉。

他手里拿着针线,正在认真地缝补衣服。

昨天五郎跟人打架,把衣服给车坏了,得补一补才能穿。

秦羽放下手里的针线,拿起旁边的细麻绳:“来得正好,你过来,我给你量一下尺寸。”

唐蜜很茫然:“啊?”

秦羽指了指放在床上的布料:“大哥让我给你做两身衣服。”

那些布料是昨天唐蜜和秦穆去镇上布庄买回来的。

原本唐蜜还在琢磨,她不会做衣服,家里全都是男人,那些布料要怎么办?

她非常意外:“你会做衣服?”

秦母还在的时候,家里的针线活儿都是她在做,后来秦母去世了,这些活儿全都落在秦穆身上。

但是秦穆白天要外出干活,回来还得做饭干家务,实在是太辛苦了。

二郎秦烈是个暴脾气,针线这种细致活儿,他压根就干不来。

三郎秦容每天都要读书,有空的话还得去地里帮忙干活,或者去镇上帮人算账赚钱,没时间去做这些事情。

五郎就更不能指望了。

于是做针线的活儿就被秦羽给揽了下来。

他因为身体不好,成天待在家里不出门,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做点针线活,既能帮到家里,又能打发时间,没什么不好的。

家里谁的衣服破了坏了,都是秦羽负责缝缝补补,针线活儿越做越顺溜。

但一个大男人会做针线活,的确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以前面对自家兄弟,秦羽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但是现在面对刚过门的小媳妇儿,秦羽有些不自在。

阳光明媚,将他脸上那点异样照耀得格外清晰。

但唐蜜没有点破。

她假装什么都没发现,乖乖地走过去,伸开双臂,任由秦羽给她测量尺寸。

家里没有软尺,只能用细麻绳代替。

其余在细麻绳上面打了好几个结,分别代表各个尺寸。

他记性好,即便不用纸笔记录,他也能把每个结代表的尺寸记得清清楚楚。

“行了。”

秦羽放下细麻绳,继续给五郎缝补衣服。

唐蜜忍不住问道:“衣服要什么时候才能做好啊?”

秦羽头也不抬:“三五天吧。”

过了一会儿,他还没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抬头见到唐蜜仍旧站在屋里没走,不由得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刚才住在我们家后头的赵二姐来找我,说是叫我一起去摘野菜。”

“你不是不爱吃野菜吗?”

唐蜜愣了下。

“我从没说过自己不爱吃野菜,你怎么会知道的?”

“除非是家里没有别的菜可吃,你一般不会去碰桌上的野菜。”

没想到这家伙看起来冷冰冰的,心思居然这么细腻。

唐蜜哼哼道:“我是不爱吃野菜,但是家里的菜不多,多摘点野菜给你们加菜不好吗?”

“午饭之前记得回来。”

他这话就是同意了。

唐蜜很开心,飞快地点头应下:“嗯!我记住了!”

她欢快地跑出屋,临走前还不忘冲秦羽提了一句狐狸皮的事情。

“咱爹送来的狐狸皮挂在院子里,你没事帮忙看着点儿,别让哪个不长眼的竖子给顺走了。”

那狐狸皮贵重得很,拿到镇上能卖不少钱呢!

秦羽应下:“知道了。”

猪草这种东西一般都是长在水里,东河庄旁边的河里就涨了不少这种草,庄子里面养了猪的人家,经常会来这里捞些猪草回去喂猪。

唐蜜和赵秋英来的时候,河边已经有不少媳妇儿和姑娘在捞猪草,她们边聊天边干活,气氛很是热络。

赵秋英冲她们打了声招呼。

那些媳妇儿姑娘都认识赵二姐,纷纷笑着回应,转眼就聊了起来。

唐蜜不用捞猪草,她就蹲在河边,四处寻找野菜的踪迹。

赵秋英的人缘很不错,跟大家都聊得来。

但凡事总有例外。

“赵二姐,听说你马上就要跟李大郎成亲了,怎么不待在家里绣花准备嫁妆,居然还跑出来打猪草?”

说这话的人是张家的二姑娘,名叫张芳华。

张芳华跟赵秋英素来不和,这在东河庄里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一听张芳华开口,原本热闹的气氛立刻安静了许多。

赵秋英:“我的嫁妆早就已经备好了,就不劳烦你操心了,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听说你娘最近正在给你张罗婚事,你没事就少说几句闲话,免得被人知道你嘴碎的毛病,到时候想找个好点的婆家都难。”

不得不说,这位赵二姐的嘴皮子相当利索,三两句话就把张芳华怼得面红耳赤。

张芳华气急败坏:“你说谁嘴碎呢?!”

赵秋英反问:“你要不嘴碎的话,干嘛在庄子里到处编排我家的事情?”

“我编排你什么呢?我说的那些都是实话,你娘一连生了六个闺女,一个儿子都没生出来,这难道不是事实吗?还有你姐,嫁出去都三年,都还没怀上孩子,谁知道她是不是身体有毛病?!”

赵秋英最烦别人拿她娘和大姐生孩子的事情来说事儿。

一听到张芳华的话,赵秋英直接就沉下了脸。

“你一个黄花大闺女,成天没事就把生孩子挂在嘴上,你这莫不是思春了,想着要嫁人了吧?!”

一听这话,大家看向张芳华的目光都变得古怪起来。

的确,在这个时代,一个未出嫁的闺女,开口闭口就是生孩子的事情,很容易让人将她想成一个轻浮的女人。

事关名节,张芳华哪肯罢休,冲上去就一把拽住赵秋英的衣袖,怒气冲冲地逼问:“你跟我说清楚,我什么时候思春?你今天要是不把这事儿说清楚了,就别想回去!”

“你干什么?我警告你赶紧放手,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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