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回来!”
混在丐帮净衣帮中觉地听到那青衣女子是五毒教的雯雯,就忍不住要冲上去,被洪七条的黑爪子一把抓了回来。

觉地气的直咬牙:“就是这臭娘们把慧无大师杀了,我要给慧无大师报仇!”

“理智啊!你好像也不傻啊,怎么今个儿那么反常?没看到她拿着越女剑一剑逼退王神棍吗?那可是真正的神兵,可不是我们这些满大街都有的神兵。”

洪七条苦口婆心的劝解,这家伙要是在今天出了事,自己可真没法跟余年交代,过了今天管他去球,又道:“不是跟你说了吗?今天不要插手任何事,只看戏,过了今天一切就太平了。”

“什么苟屁神兵”觉地拍了拍自己背后用布条缠住的狂刀:“我这把也不差吧?”

鬼王的刀自然不差,可对上神话传说一般的越女剑,洪七条直摇头:“不成不成,太冒险了,你用狂刀肯定会暴露身份,而且人家是越女传人,一剑劈了你都不带喘气的,我的小祖宗你就安分一点吧。”

觉地撇撇嘴,没有再胡闹。

远处的雯雯一剑伤了王真人之后,只是淡淡的撇了张素问一眼,便立刻抽身走人,数千联军,无一人敢拦。

残页被夺,眼下就剩下少林的事情了,气氛尴尬了半响之后,不知道是谁又挑起了火头,领着一批人马就往少林寺冲了过去。

联军们也从越女一剑之威中回过神来,立马将势头转到少林,越女传人他们惹不起,可少林就不同了,今天就是来砸场子的。

数千联军一拥而上,只能看到黑压压的一片,犹如蝗虫过境,势不可挡。

刀光剑影之下,杀喊声,惨叫声,悲乎声,声声不决,觉地原本想冲出去帮忙,洪七条也不拦着,他还没来得及行动,就发现情况十分不对劲。

“卧槽!我血流满地啊!”

“击中友军!击中友军!”

“你干什么!为什么砍我?!!”

气势如虹的联军队伍一下子变了样,原本身边一同冲向少林的友军忽然转向刀口,砍向自己人,混战之下,竟然无法分清是敌是友!

雄霸天一掌将旁边试图偷袭自己的友军拍飞,怒喝:“到底是怎么回事?”

偌大的战场之上,他的嘶吼犹如石沉大海,卷不起一丝波澜。

王真人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死死的护在自己昆仑派弟子身边,好在他刚才出手帮了五毒教,这时有五毒教弟子跟昆仑派联合起来,倒也不至于背部受敌。

却不料自己昆仑派中也有奸细的存在,几名弟子脸色忽然变得狰狞起来,一刀砍向身边的人,王真人根本顾不及不来那么多,场面实在太过混乱。

战场边缘的少林寺队伍随着院长的一声令下,全部退到了少林寺大门之后,冷冷旁观着这人间惨象。

事实上这惨相之中也应该包括少林寺在内,只不过院长早已经将寺里的叛徒逐一清理,避免了这一悲剧的发生。

“少林寺!你们好狠的心!老夫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雄霸天面目狰狞,一手撕碎了一具尸体,朝着少林寺大门的方向嘶吼,他哪里能想到,与他一同发起集结的日月神教转脸就变成了敌人。

怪脸儿身影鬼魅,不断徘徊在他四周,寻找出手的机会,日月神教的圣女早已经不知所踪,叛变的门派达到了联军的一半之多。

他们都没来得及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便已经死在友军的屠刀之下。

“日月神教!死来!”

雄霸天咆哮一声,周身寒气逼人,数丈之内气温骤减,地上迅速铺上了一层冰霜,雄霸天双眼血红,一爪掠向人群中的怪脸儿。

“院长…我们这样旁观真的好吗?”

江某某看着有些于心不忍,迷茫的看向院长。

“咎由自取,我本就警告过他们。而且你别忘了,若不是那个人提前通知少林寺,今日那群疯子定然也不会放过我们。”

霖师兄听罢,摇了摇头:“院长你着相了,他们纵有千万过错,若今日真的在我少林寺大门前覆灭,我们少林也将是下一个。”

院长看了一眼霖师兄,又往混乱的战场上长望一眼,摇了摇头:“也罢也罢,少林弟子何在!”

“弟子在此!”

“救人!”

少林寺一众冲入了战场,丐帮的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洪七条语重心长的对觉地道:“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买几个橘子。”

言罢,又对身后的丐帮弟子喝道:“兄弟们!亮青子!干死四大家族!”

觉地看着丐帮弟子们也踏入了战场,心里很不是滋味,也想加入,好歹自己也是(伪)域境啊,这种装逼时刻怎么能少得了他?

正想偷偷摸摸的进入战场,背后的狂刀忽然剧烈的颤抖起来,觉地的心脏不自觉的加速跳动,这感觉…很奇怪。

偶然回头,却在山林间看到一道黑影,准确来说应该是一道残影,隐约间能看到一把黑伞,觉地疑惑的揉了揉眼睛,残影瞬息消散,仿佛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一样。

不对,刚才肯定是看到了一抹黑影,这感觉怎么和在扬州城时和那疯子打架的时候差不多?

作为一个行动主义者,觉地立刻便朝着山林间追击而去。

少室山顶血流成河,尸横遍野,谁能料想,佛门圣地面前,会发生如此人间惨象,少室山腰处有座凉亭,只见有三位老者对坐。

茶香四溢,好不悠哉,与少室山顶上浓郁的血腥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老者闭目悠然,恍若运筹帷幄,忽然睁开了双眼,只见小道岔路口快步走来一人,赫然是当初密林一战之后便失踪的聂灸风!

不过此人可不是聂灸风,只是披着聂灸风人面的聂向远。

聂向远来到凉亭前,朝着凉亭中的蓝衫老者单膝下跪,恭声道:“启禀老祖,少室山顶已照原计划行事,各大门派战成一团,只不过少林也插手了此事。”

聂家老祖捋了捋胡子:“他们不插手也得插手,今日各大派若是覆灭,少林也好不到哪里去,倒是少林能提前预知我们的安排,莫非真是余年那小狐狸支会的?”

一旁的黄衫老者出声道:“范九替唐如山清理了体内的鬼气,如今正在找余狐狸的晦气,只不过已经有些时日了,唐如山这老家伙怎么还不来这里回合,莫不是真败在余狐狸的手下?”

“不一定”居坐中间的白衣老者抿了一口茶水:“余狐狸当年和那小鬼说是联手,实则主算计,真正出手的只是那小鬼,不过若不是余狐狸的算计,那小鬼的百鬼夜行也奈何不住唐如山。”

“哦?我的百鬼夜行,真当如此不堪?”

一声唐突的话语忽然插入了三位老者的耳中,凉亭三人微微错愕,半跪在地的聂向远只感觉背后传来一阵无尽的寒意,隐约在耳中还听闻小鬼低喃之声。

让人毛骨悚然,紧张的回首一望。

小道岔路口,只见一黑袍人,手持一黑伞,青天白日之下,那人周身还环绕阵阵黑气,犹如阴间鬼王现世,一步一黑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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