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竟然还留一手!”
周靖海见张少孤打出威力不小的道气抵挡掉了他的攻击,心头先是一震,而后蔑视地说:“哼!不过又能怎样,临死前的垂命挣扎罢了。”

说完,周靖海就要再次出手。

就在这时,远处的大道上,突然出现两个巡逻的安保人员,拿着手电筒通向这边跑来,并且疾声大呼道:“什么人?在干什么?”

张少孤趁机赶紧开溜,虽然刚才吃了周靖海两招,但身体并无大碍,逃跑起来不遗余力,翻墙越门,逃出了李兆明的别墅小区,一口气跑了半个小时,这才敢停下喘口气。

他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大汗淋漓。

这时,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正处在一条路灯昏暗的两行车道的马路上。马路很长,前后两端都看不到头。而在马路的左右两边,则是黑压压,密森森的树林。

“这是哪儿?”张少孤心头紧皱,刚才逃跑时慌不择路,不知不觉跑到这种荒僻的地方来。

他拿出手机,正要给薛文远打个电话。

就在这时,周靖海倏地一声从旁边的树林里跳了出来,阴着脸笑道:“哼哼!臭小子,跑得还挺快。”

张少孤大惊失色,心中一阵怨骂。“妈的,阴魂不散啊!”

“小子,刚才我一时大意,让你抵挡掉了我的道气,这次,我可不给你还手的机会了!”

说着,周靖海又扑了上来,张少孤来不及躲闪,只能迎面而上。

但张少孤的拳脚功夫显然不如周靖海,斗了不到几分钟,胸口又是吃了周靖海一掌。

这一掌威力极大,打得张少孤胸口一闷,顿时嘴里飙出一口鲜血,然后往后退了十几步,双腿支撑不住身体,扑通一下单膝跪在了地上。

周靖海阴森一笑说:“你的道行就此结束了!”

说着,他双手捏指诀,然后像双枪老太婆一样,左右开弓,两手各打出一股道气,直奔张少孤的灵台。

张少孤还想跟刚才一样,用自己的道气来抵挡周靖海的攻击。

可是他破格才一天,还不能熟练掌握运用道气的心得。再加上自己心里这时非常紧张,灵台里的道气怎么也调运不出来。

“怎么办?灵台就要这样没了吗?”张少孤心沉如石,就像跌进了无底的深渊。

周靖海的两股道气就像是两枝离弦的利剑直面张少孤的灵台而来。

就在这关键时刻,突然,张少孤头顶一声炸响,而后在他面前升起一股气墙。周靖海的两股道气打在了这面气墙上,荡起一层涟漪后被气墙吞噬殆尽,就像是石头扔进了水面。

“气盾符!”

周靖海认出阻挡他道气的这面气墙是气盾符产生的功效,突然而来的变故让他大惊失色,不禁失声大喊道:“什么人?”

张少孤也非常好奇,是谁在关键时刻救了他。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张少孤的视线里,来的人正是薛文远。

“薛兄!”见到救星,张少孤激动得心潮澎湃。

薛文远表情淡然地走到张少孤身边,将他搀扶起来说:“还好我来得及时,不然你苦苦修炼的道行就这样毁于一旦了。”

说完,他兀然感应到,张少孤已经是入门天师了,心里感到非常惊讶。成为天师是要开天师坛的,他才跟张少孤分别一天而已,张少孤是去哪里开的天师坛?

这时,周靖海定睛打量了一番薛文远,感应到薛文远也就是一个初段的入门天师后,暗暗舒了口气,口吻轻蔑地说:“哼!我还以为搬来什么厉害的人物,原来跟你一样,一个小小的初段入门天师而已。”

张少孤提醒薛文远说:“这家伙表面上看,等阶在入门天师后期至神通天师初期之间。不过,既然他是赫赫有名的无阳邪道,想必他肯定是故意压制了自己的能力。”

薛文远淡然一笑地摇摇头说:“不,他不是无阳邪道,我道友跟我说过,无阳邪道是个瘦小的糟老头。”

“不是无阳邪道?那这家伙是谁,难道是无阳邪道的徒弟?”张少孤心中暗想。

这时,薛文远对着周靖海嗤之以鼻地笑了声说:“既然小看我,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哼!不自量力。那我就将你的灵台也震碎,看你还敢嚣张。”

说着,周靖海冲了过来。

“你退后,我来会会他。”

薛文远对张少孤说道,然后迎面而上。

两人一阵恶斗,薛文远虽然在道行修炼上不如周靖海,但拳脚功夫却完全不虚,两人一时斗得难分难解。

张少孤很想上去帮忙,但他一来胸口疼痛难忍,二来自知搏斗不行,上去就是给薛文远添麻烦,所以只好站在一边焦急地观看。

周靖海跟薛文远过了几十招,发现自己在拳脚功夫上并不能压制薛文远,于是一个箭步向后退了五六米,然后指如疾风地向薛文远打了一股道气。

薛文远眼疾手快,一个翻转躲避了周靖海的道气。周靖海见状又连发三下,薛文远不敢硬接,只能左闪右避,躲开周靖海的的攻击。

周靖海的道气深厚,威力巨大,道气打在了路边的树干上,竟然留下了一个手指大小的洞眼。

薛文远自知在道气方面完全不是周靖海的对手,所以没有跟周靖海硬拼道气。而是在闪避了周靖海的一次攻击后,快速默念咒诀,然后祭出一张符箓。

“红阶的符箓!”张少孤心头大骇,虽然他不知道这张符箓叫什么,但符箓的等阶还是深深地吓到了他。

红阶的符箓很珍贵,他曾听爷爷说过,红阶符箓的功效比神通天师的能力还要强。

那张红阶符箓被抛向空中后直扑周靖海,在飞到周靖海的头顶正上方,突然像烟花一样炸开,然后一股烟气像是绳索似的,将周靖海死死缠绕。

“这是什么符箓?”周靖海发现自己像是石化了一样,一动不能动,心头大惊地问道。

“可恶,耗了我一张红阶的束灵符!这可是我花五万块巨资请来的。”薛文远狠狠地回道。

“束灵符?”

这种符箓张少孤还是第一次听说。他兀然想起,薛文远跟他说他去江宁办私事,顺便会找老朋友求一些符箓,这束灵符应该就是他刚刚求得的吧。

周靖海像是被人点了定穴一样,脑袋以下都不能动弹。

这时,薛文远走到他的身边说:“身为天师,不以维护天道为己任,反而倒行逆施,勾人魂魄,篡改天命,你这样的人,不配拥有道行。我现在,就以天道的名义废了你。”

说着,薛文远抬手就要震碎周靖海的灵台。

周靖海惊慌失措,脸部像是触电了一样不停地抖搐,苦苦求饶说:“不要,求你不要废我道行,你不能废我道行。你要是废我道行,就永远别想找回李亚东的魂魄。”

张少孤一听,赶紧上前阻止薛文远说:“薛兄,救人要紧,李亚东的魂魄已经离开肉身三天,再不归位会有生命危险。”

薛文远听后放下手,一言不发,表情冰冷地看着周靖海。

张少孤焦急地问道:“快说,李亚东的魂魄在哪里?”

周靖海求饶说:“你发誓,我告诉你李亚东的魂魄在哪儿,你不能废我道行!”

张少孤不假思索道:“行,我发誓,我绝不废你道行,你快告诉我,李亚东的魂魄在哪里?”

天道对有道行的人约束非常大,一旦允诺,若不照办,定受天谴。并且道行越深的的人,受到的约束就越强大。

周靖海得到了张少孤的保证,于是一股脑将事情托盘而出。

“魂魄被我困在一个灵盒里,灵盒现在供奉在李兆明的别墅,要想打开灵盒,必须要开坛作法,并且以李兆明的鲜血为引,才能释放李亚东的魂魄。”

就在周靖海说完,薛文远暗中运气,而后猛然抬起手,狠狠一掌拍在了周靖海的天灵盖上,一下子震碎了周靖海的灵台。

可怜周靖海,十几年苦苦修炼而来的道行,毁于一旦。

周靖海大叫一声,然后身子一软地跪在了地上。道行尽失,他成了凡人,束灵符也就对他失去了功效。

“薛兄,你干嘛?”

张少孤见薛文远忽视他对周靖海的允诺,毅然决然地废掉了周靖海的道行,惊呼道。

薛文远却显得很淡定地回道:“是你答应他不废他道行,我可从来没答应过。这种人,你今天放了他,明天,他又会继续害人。”

张少孤愕然吃惊地看着薛文远,突然发现,薛文远比他第一次见到时还要陌生。

薛文远无视张少孤异样的目光,又对周靖仁道:“你灵台震碎,已经受到了该有的惩罚,还不快滚?”

周靖海狠毒地看着薛文远,咬牙切齿道:“好好好,你们毁我灵台,废我道行,我师父绝不会绕过你们的,我们走着瞧!”

说完,周靖海含恨离开。

张少孤听了心头一震,周靖海的师父,那肯定是无阳邪道了。这家伙在道上赫赫有名,必定实力不凡。看来李亚东给他带来的麻烦还要继续。

“走,去李兆明那儿取灵盒。”

说完,薛文远向他的车子走去。

张少孤看了眼薛文远的背影,摇摇头叹了口气。

就在他正要追随薛文远而去的时候,兀然发现了地上有枚铜印,想必是周靖海不小心遗失的。

张少孤捡起铜印看了一眼,不禁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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