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婆子应声称是,上前请谢雯昭。
“谢云初你凭什么关我!我是你姐姐!”

谢云初声音冷肃:“堵了她的嘴,带走!”

两个粗使婆子没有犹豫,一左一右架住谢雯昭。

如今谢云初是谢氏最为出色的小郎君,宗主谢老太爷又如此看重谢云初。

谢府上下谁看不出,谢云初便是将来的宗主,

这些婢女、婆子吃错了药,才会违逆谢云初。

谢雯昭强扭头才避开了两个婆子堵她嘴的手:“谢云初!你凭什么关我去祠堂!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谢氏大宗嫡长孙!”

谢云初眸色淡漠,从元宝手中拿过谢雯昭的信和荷包:“既然四姐不知错,那我只能亲自往祖母那里走一趟,深夜叨扰祖母了。”

“关去祠堂,今日之事谁都不许对外泄露半个字!”谢云初说完,带着元宝朝荣和院去了。

不论谢雯昭在后面如何挣扎,都成了徒劳。

谢雯昭躲在远处的婢女见状,连忙转头回去请谢三太太。

谢云初见了谢老太太,先行礼告罪:“六郎不孝,深夜叨扰祖母”

谢老太太拨动佛珠,满脸慈爱示意谢云初先坐:“你一向是个有轻重的孩子,定然是有急事,说吧!”

谢云初将谢雯昭来找她,让她将荷包和信带给纪京辞之事同谢老太太说了一遍。

果然谢老太太看了信,再看荷包,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六郎以为,这样的风气不该出现在谢氏,会带坏妹妹们,传出去……姐姐妹妹们都没法做人了!”谢云初面色冷沉,“六郎已做主,让人将四姐关入祠堂,六郎以为……四姐不能在放在三婶跟前教养了。”

谢老太太刚点了点头,孔嬷嬷便进来行礼道:“老太太,三太太来了,说六郎将姐姐关入祠堂,毫不顾念手足之情,在家中横行霸道,肆意妄为。”

谢云初看向谢老太太:“祖母,四姐耳濡目染,受三婶的影响太大,不能再放在三婶跟前。”

谢老太太面色难看:“好孩子,祖母知道你这是为着你四姐好!你回去歇着吧,明日一早还要出发,其余的交给祖母。”

“六郎告退!”谢云初同谢老太太行礼告退。

谢三太太被谢老太太请进来,劈头盖脸一顿骂,将谢雯蔓的信和荷包丢在了陈氏的面前。

“六郎为着四丫头的闺誉着想,封了下人的口,你到好……还上门兴师问罪,你瞧瞧你把好好的一个谢氏嫡女……教成什么样子了,尽是你从陈家带来的不端之气,毫无士族姑娘的气度。”

跪在地上的陈氏紧紧攥着自己身侧的衣裳,血气直往头顶涌。

她克制着脾气,低声说:“四丫头也只是倾慕一个男子罢了!”

“愚蠢!即便是真的倾心一个男子,怎能将亲笔书信和荷包这样的把柄交出去!这是多蠢的脑袋才能想出来!”

“那纪先生是个出了名的正人君子,即便是不接受雯昭的心意,也定然不会外传的!雯昭肯定是考虑过的!”陈氏为谢雯昭狡辩。

谢老太太被气得不轻:“士族女这样的做派,叫考虑过了?!陈氏……你们陈家的做派就不要带到谢家来,教坏我谢氏的女儿!”

陈氏死死咬着唇瓣,口腔里全都是血腥味。

她就知道,从她嫁入谢家开始,谢家上下就没有瞧得起她过。

在他们谢氏一族心里,她恐怕还比不上二房续弦陆氏。

“即日起,四丫头就跪在祠堂,什么时候抄完一百遍《女则》《女戒》什么时候出来!从今往后四丫头就养在我跟前,婚事也不必你再操心,省得你将一个好好的士族贵女,养成个小家子!”

陈氏猛然抬头朝谢老太太看去,面色煞白。

·

二月二十二,谢云初一早便要出发前往无妄城。

她攥着陆氏的手叮嘱:“三婶估摸着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有的忙,若是三婶找到母亲这里,求母亲去找祖母为四姐说情,母亲嘴上答应了就是,不必真的去求情,省得祖母迁怒。”

“好好好!我知道了!”陆氏抬手将女儿碎发笼在耳后,“你记住去无妄城前要做的事!就算是为了母亲和你长姐……还有妹妹,你也要好好的!”

“母亲放心,我知道了。”谢云初起身行叩首,同陆氏辞行。

拜别谢老太爷和谢老太太,谢云初乘坐马车前往无妄山。

谢雯蔓要在江陵府给谢云初找大夫诊脉,已提前派遣刘妈妈家的掌柜前往江陵府打点找大夫。

谢雯蔓对刘妈妈说要找大夫为她诊脉,瞧瞧她这段时间是否养好,能否再孕。

谢雯蔓小产后伤了身子,恐子嗣艰难的事,是密事,不能外传。

刘妈妈家掌柜的知道事情关乎谢雯蔓将来再嫁,办起来十分小心隐秘。

一行人抵达江陵府时,刘妈妈家掌柜的已经找好了大夫。

当天夜里,咏荷、咏梅还有刘妈妈一家子为谢雯蔓和谢云初打掩护。

谢云初以关心长姐为名,跟着一同来了刘妈妈家掌柜在江陵府租下的小院。

刘妈妈家的寻了三位大夫,错开了时间来小院内。

正房外,刘妈妈守着。

正房内,隔着厚重的垂帷,谢雯蔓将手伸出让大夫诊治。

大夫摸着山羊胡为谢雯蔓诊脉,听说这位太太是早年有孕时不慎伤了身子,想要找大夫瞧瞧是能否再有孕。

大夫询问了谢雯蔓一些情况之后,同谢雯蔓说了几句宽话:“太太还是要宽心,凡事无绝对,既然太太的淋漓之症已经转好,好生保养,调理着身子,并非全无希望,老夫可给太太开几副药,太太先用一段时间。”

这和前两个看诊的的大夫说得差不多,让谢雯蔓好生调理身子,不要着急要孩子。

“这药方老夫一个月调整一次,这半年之内还请太太不要房事。”老大夫已经开始收拾自己的药箱,准备去写药方子。

谢雯蔓将自己的手收回来:“您说的我记下了,还有一事请先生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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