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馆,丝竹入耳,醉梦繁华。
“湘妹,平日里为兄要来此与你叙旧,你却是百般推诿、拒而不见,为何今日却有意邀为兄?”

厢房里,北门惊云随意的坐了下来,眼镜却色迷迷地打量着潇湘湘:“莫非是妹子你想通了?不再为你那个未曾一面的丈夫守寡了?”

“北门大哥,还请慎言之。”

“诶,为兄也是实话实说,既然你开了这潇湘馆,就不应该如此守持下去,难道说,你还真要与一只公鸡过一辈子?”

“你!……”

“为兄最讨厌万恶的冥婚,你说这男人都死了,还要女人抱着公鸡拜天地,如此公平么?”北门惊云身材瘦小,但是声音却是极为洪亮,“不如今日你就答应我,你我做一对鱼水之欢的真夫妻如何?”

北门惊云说着,就猴急地猛地抓住潇湘湘的手。

潇湘湘顿时惊诧躲避:“我已说了多次,此生不再……”

“湘妹,为兄对你的情意,你难道还不明白么?”北门惊云穷追不舍,“以为兄的手段若是要用强,你又岂能安然如此到今日?但这些年,为兄可曾逼迫为难过你?”

“大哥好意,小妹心领了,也感激在心。”潇湘湘急忙侧过身去,“但还请大哥以后,莫在如此纠缠。”

“你!……”听着潇湘湘一再拒绝自己,北门惊云脸色阴沉了下来,“说吧,是不是又有哪个不开眼的东西,对你不利了?”

北门惊云习以为常,既然不是邀他来谈情说爱,那就定然是请他解决麻烦。

蓝云社的地下势力,在阆州举足轻重,以往潇湘馆有人捣乱,北门惊云都会出手解决。

当然萧湘湘也不会亏待,自会奉上一定的钱财作为犒劳。

因此这些年来,双方关系还算融洽,道上的人也都知道潇湘馆有蓝云社撑腰,也就知趣的不敢捣乱了。

“并非有人对小妹不利,而是有一人想要见你。”

“哦?是何人?”

“是我。”

话音刚落,凌寒一挑幔帐,略带困意的由内室走出。

“你!……”

北门惊云惊讶的不是眼前之人,而是眼前之人竟从内室走出来。

“北门兄,不必如此惊讶,请坐!”

“你!……你们……”

“没错,如你心中所想!”凌寒毫不在意,一把拦住了潇湘湘的腰肢,“这些年有劳北门兄照拂,小弟在此致谢了。”

说着,就端起了酒杯。

“湘妹……他说的可是事实?”

北门惊云神情剧变,一双狠厉的眼镜直勾勾盯着潇湘湘。

潇湘湘颇感为难的低声道:“没错!”

“老子如此真诚待你,你却背着老子养了小白脸,你!……”

话音未落,一杯凉酒直接泼在脸上。

这一杯酒的泼洒,让北门惊云彻底懵了,显然在他的认知里,还没有人敢当众如此对他。

“凌某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唤我小白脸!”

“王八羔子,你找死!”

北门惊云本就是怒火腾升,又加上这一杯酒,于是赫然出手攻向凌寒。

“逞凶?你配么?”

凌寒臂膀如同游龙,轻轻柔掌将萧湘湘推到了一处。

紧随其后,就是身影腾挪迎了上去。

“哦?八卦掌?”

凌寒见对方步伐稳健,游走之间竟是暗合八卦玄罡。

“有点见识,你这小白脸倒是有些意外!”

“我说过!我最痛恨这个称呼!”

凌寒神色一沉,冷喝一声,竟是以拳直逼对方面门而去。

“这是……心意六合拳!”

“意外么?”

凌寒拳法如雷霆万钧,一招一式竟是封住对方所有生门。

“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会……”

北门惊云顿时心头诧异万分,因为凌寒所使用的拳法他认识,正是东门登风的惯用之招。

最让北门惊云讶异的,是凌寒竟然以同样地拳法,打出了不同的效果。

东门登风拳风霸道无匹,而眼前的凌寒却是灵巧多变,但是在集中一点刹那,却是更有一股有别于东门登风的霸道贯穿力。

或许表面看来不够威猛,但是深知此拳法精要的北门惊云却知道,眼前少年拳法已经凌驾于东门登风了。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你将是个废人!”

凌寒刚猛的拳风,伴随灵巧多变的身法,每一拳不仅震荡敌人筋骨,更是内摧人体的命脉要穴。

咔嚓!

连续三拳,北门惊云当场跪地。

“我最讨厌,有人说我小白脸?”

凌寒说着,直接五指扣北门惊云后脑,直接猛然压向凳子。

顿时震荡巨响,伴随鲜血浸染。

“我最讨厌,有人说我女人坏话!”

“我最讨厌,有人给我戴绿帽子!”

砰砰!

又是两番重击,北门惊云顿时头破血流、面目全非。

“我没有……”

凌寒一听这话,顿时又是重压一击:“有这想法,那也不行!”

“官人,还请手下留情,如此下去会……”

萧湘湘没想到凌寒如此狠辣,竟然出手毫不留情。

不忍直视的她刚要开口,却被凌寒冷眉一扫,萧湘湘顿时感到寒意袭身,于是急忙解释道:“看在这些年多有照拂的份上……”

不知是为什么,面对这个比她小几岁的少年,她有一种如坠冰窟的感觉。

“照拂?这年头的照拂,都演变成了满足!”

“满足?”

“越是兄弟,就越不客气,越是照拂,就越是床上偷着满足!”凌寒没有再继续折磨北门惊云,而是随口说了一句,“听说过草原三结义么?”

“草原三结义?”

“没听过也无妨,反正这三位都绿了!”凌寒踢了一脚北门惊云,“既然有人为你说情,那今日便放了你,还不快滚?”

“你!……你们!”

北门惊云满面是血,此刻也顾不上什么颜面,直接爬起身子夺门而逃。

紧接着就听到楼下传来惊呼声,显然是客人们被北门惊云吓住了。

“官人,今日之事恐不好善了。”

“既然你知道后果,为何方才我要杀了他以绝后患,你却是百般阻挠,这不是要陷我于万劫不复?”

凌寒说着,轻轻一拦腰肢,就将其抱在了怀里,轻挑玉颊:“你是不是盼着我死在他手中,然后你与他双宿双栖。又亦或是两败俱伤,你再寻个逞心如意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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