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沉下眉眼,表情凛冽,身上气势竟然隐隐有些肖似凤麟帝?!
百官无不一愣,又听谢太傅道:“哼,避免有人浑水摸鱼,以污秽得出身,企图扰乱朝纲。”

谢太傅说着,目光狠狠落在萧长云身上。

贱人!

等将梁溪这个废物收拾掉,下一个就是你!

“哈哈哈哈!”良久,谢承突然仰头大笑,好不痛快,只若细细看去,就能发现他眼角的泪水。

“你!谢承你放肆!敢朝堂之上这般张狂?!”

找死!

谢承全然不理会谢太傅的威胁,只放声道:“谢太傅说得对!草民之父,就是一个胆小、无能的懦夫!草民之祖父,更是这世间最龌蹉、最无耻、最残忍、最卑鄙,最令人作呕的存在!什么娼门、戏子、罪人,都远远不及他们的丑陋污秽!像他们这样的人,就应该断!子!绝!孙!”

断子绝孙!

世间最恶毒的诅咒也不过如此,在场的官吏都被谢承这一句话骇在了原地。

萧长云看着如同孤兽般的青年,心底升起了淡淡的怜悯,突然明白了,上一辈子的他为何会以这样的决绝离开这个世界。

其他人可能不知道谢承在咒骂谁,但谢太傅是再了解不过了,真真气得他五脏六腑都扭曲了。

这个逆子!!!

他应该在他一出生,就掐死他!

“你……”这个孽障!!!

谢太傅本能想呵斥谢承,奈何在大殿上,他不得不忍耐,只能颤抖着道:“皇上!并不是臣太谨慎,委实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一个市井之徒一跃而起,登顶入学,如何服天下悠悠学子之心?如何堵天下悠悠之口?!”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谢太傅的眼里,透着彻底的凉薄、嘲讽和痛恨!

那种将谢承当成垃圾一样的视线,让他本就凉透了的心,完全碾成了尘埃。

恨!

谢承从未这般痛恨自己身上的血液!

想要将半边身躯、血肉都刮走,只求斩断和这个老贼的联系!

看着谢承,萧长云终究不忍,她轻轻拉了拉白渊的长袖,目露乞求。

白渊笑了,眼里尽是纵容。

她想护着他,他便帮他又如何?

“皇上。”白渊懒懒开口,道,“臣以为,谢承乃国之栋梁,如果谢太傅认为他不够资格,那臣有一个意见……”

凤麟帝方才怒火冲天,谢太傅这个老不死的东西,竟然在明知道真相的情况下如此羞辱他长姐留下来的血脉!

若非他想着将他一网打尽,此时就应该将他拉下去千刀万剐!!!

“你说!”

凤麟帝的语气并不好,百官无不心颤,白渊却宛若未闻,只笑道:“不如本王将他收为义子可好?”

一句话,石破天惊!

“什么?!”

“王爷!您这是……”

“王爷!!!”

开什么玩笑?!

这谢承看起来也十八、九岁了,摄政王不过二十五、六,这收一个如此年长的义子算什么?!

而且……还是这般的身份?!

这……开什么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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