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斯是脆弱,柔美,纯洁的。
挽着他的手,就像痴情的公主,对待一个梦中情人。

姬清站得笔直,俊美安静的脸上,露出温柔怜爱的纯澈,在她的手背轻轻一碰,狭长干净的眼睛,微微上扬注视着她:“我的荣幸。”

姬清宾至如归,爱丽斯有无数的华美梦幻的项目,等着他。

直到,午睡醒来,他看到换下了裙摆的爱丽斯。

或者说,这是绯樱舞。

穿着骑士装,马靴,衣服剪裁的合身,长发巫女似得被发带束缚在后面。手里拿着马鞭。

绯樱舞二十岁,在女性里算很高,穿上厚底高跟的马靴,就比十六岁的姬清还高小半个头。

看着他的目光,自上而下,脸上没有太多外露的高傲、轻视,却叫人清楚,这是女王打量脚下奴隶、货物的眼神。

“换身衣服,让他帮我牵马。”

这话不是对他说的,是对一旁恭敬等候的英伦管家的吩咐,指的对象却是他。

这是极其不尊敬,完全不把他认为,是个可以交流的对象。

如果说,爱丽斯把他当做,她梦幻乐园里小心仰慕的心上人,她的国王。绯樱舞就把他当做,圈养的一个宠物。

原主一来遇见的就是绯樱舞,所以,他立刻就被抽了一顿马鞭,让他跪在地上,绯樱舞的脚踩着他,直到他毫无尊严的释放。

姬清似乎运气比较好,遇见的是爱丽斯,只需要过家家。

但现在,轮到他面对绯樱舞了。

暴虐的女王,残忍荒淫的暴君。

姬清穿得优雅动人,就像一个仪态美好的,贵族青年。

然后,为绯樱舞牵马。

姬清没给人牵过马,但他自己骑过,索性还是能学习一下的。

他能感觉到,绯樱舞的目光,一直感兴趣的在他身上打量。

这两个人,好像彼此是没有记忆,但又互溶的。

感兴趣的对象都一样,只不过拿来使用的途径,不同罢了。

绯樱舞看他的目光,如果换成男人的话,就一目了然方便理解了,是想上他的目光。

盯着的,是姬清的翘臀,嘴唇,蜜色的肌肤。

一个女人这么看一个男人,是挺奇怪的,也难以理解。

绯樱舞却好像理所应当,眸光越来越炙热,祖母绿越来越深,终于再也忍不住,将毫无防备的姬清,揽着腰身,一把捞到她的马背上来。

鞭子一抽,就策马奔腾而去。

姬清顺从的坐在她的怀里,被她牢牢掐着腰,整个人贴在他的身上,脸上只有淡漠。

到山上的小树林,一把拽下他,绯樱舞柔软精致的手,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推到树干上。那手指干干净净的,指甲剪得很短,一点也不像一个女人的手。

绯樱舞的神情,是怒火中烧的,同一张脸,在爱丽斯那里,是美丽清纯到圣洁,叫人怜惜。在绯樱舞这里,因为她的气质神情,连轮廓线条都显得冷硬、高贵,不可直视。

如果此时,站在这里的是原主,按照原剧情的模式,绯樱舞会先拿马鞭把他抽一顿,抽到他痛哭求饶,然后让他硬起来,女上男下的姿势,被绯樱舞一脸鄙夷怒意的强上。

是不是,很有意思?

姬清的衣服被这一通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稍有凌乱,他的神色却还是冷冰冰的优雅。

纤细的长眉微蹙,那双少年般清透明媚的眼眸,略显茫然乖顺的睁着,眼角的薄红,仿佛是快要哭一般的脆弱单薄,又因为凌厉冷漠的气质将将逼退。

绯樱舞的马鞭,坚硬冰冷的抵着他完美无缺的脸颊,但她眼中越痴迷,脸上的寒意就越深,控制不住的发抖起来,就要当头抽下,彻底破坏这造物主偏爱的奇迹。

“哥哥,你为什么想要打我?”

绯樱舞愣了一下,喉咙微微鼓动,面色越发的暗沉,岩石一般不可动摇的残虐却稍稍舒缓。她冷漠沙哑的说:“我是个女人,还有,你应该叫我主人。”

姬清声音平静,不为所动:“哥哥,你是男人,你只是,逼迫自己,当一个女人。因为,你使用的是一具女人的身体。可是,那不可能的。因为——”

姬清修长冰冷的手指,碰触到他的额头:“这里的核,所思所想,运行下的所作所为,都是男人的方式。你不承认,又怎么样,总有一天,会把你逼疯的。为什么不,放过自己?”

姬清的神情,平静而冷漠,在这张少年明媚清澈的脸上,仿佛无情无爱又神圣纯粹的天使,降临祷告,指引迷途,无谓善恶。

绯樱舞感觉一直纠缠在他心头的阴影,无时无刻不叫他陷入黑暗暴虐的恶魔,在镜子里露出了真面,那是他自己。

他笑了一下,阴冷的,凌厉的,张扬的,完全属于一个强势的男人的笑。

可笑,嘲弄,又放肆,自由,恍然大悟:“是,我是一个男人。”

他掐着姬清的下巴,祖母绿的眼睛亮的惊人,冰冷强制的吻了上去,彻彻底底的,随心所欲的,用舌头侵占这个纯洁少年的口腔和不知所措的舌头。

多么可笑。

三叶集团,高贵的不可一世的大小姐,是个众所周知的精神病。

人格分裂,一个是白痴一样,沉浸在童话乐园的纯洁无瑕的小公主,一个,是无时无刻不充满暴虐破坏欲望的女王。不,应该说,是个彻头彻尾的男人。

最可笑的在于,他不知道,自己是个男人。

但绯樱舞早就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他不喜欢穿裙装,偏好雌雄莫辩的中性服饰。他渴望掌控手里的每一个人,对权势、力量,野心勃勃。

直到,他第一次看上一个男人。这才叫他更为痛苦。

他看着他们,心里的热切欲望盈涨,女人身体的酥软渴望,却叫他怒火中烧。

不该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但他不知道哪里不对。他只能一边虐待鞭打他们,一边压在他们身上,鄙夷恶意的满足这具身体。

他渴望得到他们,支配他们,掌控他们,但不是的,不是以这种方式,但他找不到正确的出路和门,像一只困兽,日渐疯狂暴戾。

直到,这个新出现的,最为叫他满意,也最为叫他痛恨,充满想要毁灭破坏欲望的玩具,叫他:“哥哥。”

原来,我是个男人!

仿佛上帝的恶作剧,在他的眼前捂住了这个存在,像触摸不到的天机,终于被人戳破。

这具身体很早很早以前,就没有了主人格。仿佛从一有意识开始,就是绯樱舞和爱丽斯。他和她都觉得自己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导致,他一叶障目,从没想过,自己竟然是个男人。

所以,他想做的,从来不是被称作大小姐,不是像女人强男人一样,上他看上的每一个男人,而是,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侵占他们。

可这具女人的身体限制了他,他没有这个选项、条件,他不能。

但,他已经知道自己是个男人了。

男人想要得到、征服另一个男人,不一定是需要亲自来的。

若要姬清来说,其实,女人也一样可以的,只不过,绯樱舞太缺乏想象力了。

姬清站在高处,俯视着,从头到尾一身男式的黑西装,依旧扎着长发的绯樱舞,游刃有余的把玩他的玩具们。

绯樱舞的玩具、藏品,向来不少,姬清或者说原主,只不过是其中之一。

他蹙着纤细的长眉,就这么平静冷淡的看着,漠然又无情。

那不是个适合被压到下面的纤细少年,反而身材健壮,甚至有八块腹肌,体毛浓密,当然在成为绯樱舞宠物的时候,就已经脱干净了。他的年纪已经很大了,三十多岁,可以叫做大叔。

五官硬朗严肃刻板,不算英俊,但有一种禁欲沧桑的气质。是连压人都似乎不再精力充沛,显得力不存心,丧失欲望的禁欲。

但现在,却在好整以暇的绯樱舞的手里,被彻底开发成一个性感尤物。

绯樱舞掐着男人的脸,俊美优雅的脸上,有欲望满足懒洋洋的愉快:“宝贝儿,你真棒。来,自己玩一会儿。”

那男人就像是最为忠诚的狗,对着他的主人,虔诚满足的舔干净他的手指。然后,毫无羞耻的张开大腿,选出自己满意的玩具型号。煽情的叫着,像是真的舒服至极,又像是故意叫给他的主人听。

既是取悦,也是勾引。

姬清看得认真,听得也是,他看过的最好的钙片,也没有这个男人叫得好听动人。

绯樱舞却已经走上来,站到他旁边。

他仓促的洗了个澡,换了身纯白传统的武士服,头发还有些滴水,轻松闲适的站在他的旁边,就和任何一个纨绔子弟的贵族少爷一样。

“怎么样,这个藏品?他是我第一个武士教练,也是第一个玩具。”

只不过,当年绯樱舞是用得女性的身体,满怀愤怒的享用这个男人,现在却是愉悦自在的,叫男人心甘情愿的任他玩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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