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毫不掩饰眼中的欣赏之意。
薄言却仍宠辱不惊,淡定回视着他的打量,顺带打量着安逸。

他一向知道,她身边能人不少。

一个风泽熙,一个孙之伯,如今又来一个安逸……

薄言轻轻挑了挑眉,戏谑的目光看向凤枫华,伸手拦住她肩膀,他压低了嗓音凑到她耳畔:“华华,你身边能人真是不少。”

“是吗?”凤枫华轻轻一笑,看向肆意玩笑的安逸,她微微耸了耸肩,“好像是这样的。”

以前她怎么竟没有发现,自己身边竟如此地人才辈出么?

薄言轻轻勾了勾唇,淡淡补充一句:“而且,都是男人。”

凤枫华嗤笑一声:“是吗?我怎么没有发现?”

她身边女人也有很多啊!

譬如弄影啊,莺歌啦,还有鸢鸾和寒舞,不都是女子么?

“嗯!”薄言分外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一脸委屈地看着凤枫华,“华华,你身边优秀的男人太多,为夫好自卑啊。”

微一挑眉,凤枫华凝眸看向薄言。

含笑的双眸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凤枫华抬手轻轻捏住薄言的下巴,又晃着他的脸左右看了看,才笑道:“是吗?为什么我没有看出来你自卑呢?”

她一脸苦恼,好似真的在思索什么重要的问题似的。

“嗯!”薄言仍旧一脸委屈地点了点头,眼中笑意却是分毫不减,“华华,你没看出来,那是因为为夫怕你看见了会心疼。”

“是吗?”微微蹙着眉心,凤枫华一脸心疼,眼中却也是笑意浓郁,“哎呦,我看看我看看,真是好可怜啊!”

“嗯!”认真地点头,薄言扁扁嘴,“华华,人家真的好可怜的。你要安慰一下为夫。”

安慰你个头!

凤枫华在心里大骂一声,却仍旧笑着道:“好啊,怎么安慰?揍你一顿,嗯?”

说着,她抬起自己的手里,挥了挥自己的拳头,“啊,说起来,好像很久没打过架了呢!不如,今天试试?正好这里有演武场,如何?”

话语中已带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薄言忙笑着握住她的手:“那倒不用。我们夫妻大家,床上就能解决,何必去演武场那么麻烦呢?你说是吧?”

说完,还冲着凤枫华抛了个媚眼。

开玩笑!这可是他亲亲的媳妇!好不容易才骗到手的,怎么舍得打!

床上解决个屁!

凤枫华忍不住在心底爆粗口。

深呼吸几次,她却还是忍不住抬脚,一脚踩在薄言的脚背上,脸上带笑,笑容中却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好啊!不如现在就来,好不好啊?”

她说着,便扬起拳头,往薄言的身上挥了过去。

“别别别!华华,咱们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哈!”薄言边躲,边讨饶。

安逸看着眼前这两个像是孩子一般玩闹的两人,很是无语地仰头望了望天。

老天爷啊!是他眼睛瞎了么?

那个一向冷心冷情,脸上永远带着一张面具的女人,居然会这么真心的笑出声来么?

他扭头撇撇跟凤枫华一起过来的几人,就见几人都是一脸淡定的模样,反而是他跟自己身边的人显得有些少见多怪了。

安逸连忙往莺歌身边蹭了蹭:“诶,莺歌,他们平日里都这样?”

莺歌递给他一个“少见多怪”的眼神:“怎么可能!”

见安逸一脸庆幸地缩回脑袋去,她又毫不留情地补充了一句:“平日里比这腻乎多了!”

“啥!”安逸觉得自己的下巴好像掉在地上了,半晌都合不上嘴。

这真的是那个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女人么?

老天爷,他真希望自己的眼睛瞎了!

莺歌撇了撇嘴,不再看凤枫华和薄言,转而对安逸道:“你安排两个人,扮成小姐和他。”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见莺歌一脸严肃,安逸连忙问道。

莺歌无奈地耸了耸肩:“还能出什么事儿,就是小姐不小心惹了个跟屁虫。你尽快哈!我们得赶紧走。”

安逸点了点头,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便下去准备了。

负责跟踪凤枫华的内卫见凤枫华他们果然是朝着城门的方向去的,眼见着城门就要到了,他本来就不想做这种事情,因此跟到这里便折返了回去。

李朝晖已收拾好东西,正要上马,便见他走了回来,他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你怎么回来了!他们人呢!”

“统领,他们已经出城了。跟踪他们做什么,陛下不是交代……”

“胡闹!”

不等男人说完,李朝晖的脸色越发冷了。

男人张了张嘴,想要为自己辩解什么,可是看看李朝晖的脸色,却还是硬生生的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简林,你去。务必紧盯着他们,看着他们回府。”李朝晖不再理会男人,转头对身后的简言说道。

简林看看同伴,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统领,那简炎……”

“你不需要管他!”李朝晖声音严肃,面上写满了不容置疑。

简林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

简炎连忙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离开。

简林无奈,递给同伴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便转身离去。

李朝晖翻身上马,动作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去慎刑司,自己请罪!”

他冷冷丢下这句话,便一挥马鞭,扬长而去。

“为什么!”简炎不解,看着李朝晖离去的方向,眼中写满了不甘。

他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若一定说有错,也只是自己没有跟到底罢了。

“兄弟,好自为之吧!”有内卫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统领一向要求军令如山,你这次怀疑他的决定,便已是大错。何况,大统领一向看重你与简林兄弟二人,你觉得大统领会在这个时候让你去做没有意义的事情么?他让你去,必定是因为此时事关重大罢了。”

那人说完这番话,轻轻叹息一声,翻身上马,跟着李朝晖的方向而去。

简炎愣愣地站在原地,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其他内卫兄弟也都只是递给他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纷纷上马,打马而去。

徒留下简炎一人站在原地,思绪久久不能平静。

所以,是他心胸狭隘,误会了大统领么?

想了想,简炎到底是低了头,转身上马,却是朝着与李朝晖相反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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