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薄言仍沉浸在诱惑成功中的时候,凤枫华的意识却早已清醒。
她连忙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没有血。

呵呵,还好没留鼻血,不然就糗大了。

她连忙移开视线,强自压下心脏不受控制的跳动,冷声道:“你怎么又来了?”

薄言的眉头微微上挑。

这小女人,居然又用这样冷淡的声音跟他说话。

追妻路漫漫。

薄言一早就知道,要让这小女人彻底对自己敞开心扉,是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不过,他不着急。

来日方长。

三十六计,他不是才刚用了一计么?

“华华,人家想你了。”喑哑的嗓音,加上男子原本声音中的醇厚,如同一坛美酒散发着诱人的香。

凤枫华的浑身一僵。

这男人,又来了!

“好好说话!”她下意识握了握自己的手,想要缓解心脏不受控制的跳动。

她虽控制的极好,然而,薄言还是看到了她微红的耳垂。

“华华。”

凤枫华顿时吓了一跳,连忙就要跳开。

靠!这男人什么时候走到她的身边的!

他温热的气息,还缱绻在耳侧,心脏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律动,又再次升腾起来。

不行不行,她不能跟这个臭男人共处一室,在这么下去,她会难受死的!

不等凤枫华跳开,薄言已伸出长臂,轻轻一勾,便将她拥在了怀中。

身后僵硬的胸膛,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反而让她狂跳的心脏渐渐平稳了下来,一种从未有过的心安,让凤枫华震惊。

想要挣扎,却逃脱不开他有力的臂膀。

想要推开他,他的桎梏却牢不可破。

凤枫华无奈,只得放弃,用言语对他进行声讨:“你做什么?登徒子!”

她真是被气到了。

这混蛋男人凭什么不顾她的意愿,就强行抱她。

她更被自己气到了。

因为一向不适应别人的触碰的她,待在他的怀里,却生不起任何的抵触。

看着她通红的脸颊和小小的耳垂,薄言心情极好:“华华,我们尽快成亲吧。”

他好像光明正大地将她拥在怀里,而不必每次都这般偷偷摸摸的。

这不是他的作风。

但是,他不能强迫她嫁给他,只能诱哄。

这条漫长的追妻之路,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终结。

凤枫华一愣。

她从未想过他们的婚期问题。

因为,在她心中,她并没有完全认可薄言这个人。

当初会那般迫不及待地上门提亲,也不过是因为想要拜托南宫商的纠缠罢了。

可若是真的要成亲……

凤枫华沉默了。

真的要嫁给薄言么?

她似乎并不讨厌。

沉默良久。

就在薄言眼中的失落越来越浓郁的时候,凤枫华突然开口:“随你。”

简单的两个字,却叫薄言欣喜若狂。

华华答应了!

答应嫁给他了!

这可比当初她说要上门提亲更让他兴奋啊!

“真的么?华华,你说的是真的么?”薄言已经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凤枫华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笑,故意板起脸来瞪他一眼:“假的!”

知道她在说笑,薄言仍旧笑得好似春花绽放一般:“嘿嘿!我知道是真的!嘿嘿!华华,你放心,我回去就叫人看日子。”

凤枫华眼珠子一转,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笑得如同一只偷了腥的小狐狸:“你是上门女婿,这选日子的事情,自然是要我来做的。”

“华华。”薄言有些幽怨。

若是让华华选日子,那他得多久才能正大光明地将她拥在怀里啊!

凤枫华笑容满面,完全不管薄言眼中的幽怨:“这事可是由不得你的。”

薄言轻哼一声。

由不得他,可是他有丈母娘。

将这句话压在心中,薄言哪里肯说出来。

若是说出来,被怀里的小女人发现了他的意图,那他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薄言此时心中在想什么,凤枫华并不知道。

如是知道了他打的主意,凤枫华怕是要气疯了。

谁叫她娘在她的婚事上,跟她女婿是统一战线的呢?

“那我不管了,反正来都来了,睡觉!”他可没忽略她眼下的青影。

这段时间的事情虽然不大多,可是这小女人每天却是忙忙碌碌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凤枫华微微蹙了蹙眉,正要反驳。

想了想,还是将话给咽了下去。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她当然知道,就算是反驳,也是没用的。

干脆,她也懒得在表示反对了。

况且,她也确实是困了。

每次有他在,她都睡得特别安稳。

也便不纠结,他留不留下的问题了。

只要他不过分,她也不会多说什么。

想到这里,干脆眼睛一闭,所幸侧过身子,靠在他身上,就睡了。

看着理所当然靠在自己怀里睡觉的女子,薄言眼中划过一抹笑意。

虽然追妻之路漫长,不过他也不是毫无收获,不是么?

至少如今,这个小女人在他面前放下了戒备。

这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第二天醒来,仍旧是不见薄言的踪迹。

凤枫华早已习惯他一早就离开。

叫了莺歌上来,洗漱过后,又去了景澜苑陪百里婉柔用过餐,凤枫华便窝在了铺了狐裘的躺椅中,手里捧着一本书,看了起来。

现在,她要做的,便是等消息。

在苏筝的婚事还没有完全确定下来之前,她还有时间。

想起来,这短短的时间里,她居然就要去破坏两桩婚事,也真是造孽了。

莺歌陪在旁边,斟茶倒水。

寒舞也搀着鸢鸾出来晒了会儿太阳。

那日,鸢鸾所说的奸细,至今仍没有一点儿踪迹可寻。

白莲花被斩首示众的那天,白吉光来了一趟凤府。

凤枫华没有见他。

他是来见百里婉柔的。

具体说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只知道,过了不久之后,白吉光便被调去了东都。

“新的知府应该这几天就该来了吧?”凤枫华放下书,轻轻拈了茶杯,呷一口茶,赞叹道,“嗯,莺歌的茶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莺歌高兴地笑起来:“多谢小姐夸奖!新知府应该就在这几日了。”

“也不知道这位新知府是谁,这般神神秘秘的。”她都让人打探了好几日的消息了,却一直没有一点儿回信。

这次的新任知府任命,与往年是不同的。

至于这不同的原因,凤枫华隐隐能猜出几分。

今年,对大秦女帝来说,本就是与往年不同的一年。

据说,这任新知府,是女帝亲自下了密诏的。

官凭也是一并用密信送去的。

整个大秦的官员中,也有些官员调动的迹象。

但这调动却属正常。

她着实猜不出,这位即将被调来的新任知府,将会是何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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