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铮点头,见少年已经走远,他就抱起脏兮兮的小茹回家。
小茹自己剥开花生喂爹吃一颗,自己也吃一颗,全然不在意刚才少年凶巴巴的模样,罗铮见小闺女没被吓着,也就放心了。

那样的少年,他太熟悉了,心中藏着对世界的仇恨,偏激冲动,容易步入歧途,像曾经的他。

他并没有多少同病相怜的心里感触,各人有各人的命,只是希望自己的两个孩子能远离所有危险。

大安说:“爹,那个哥哥我知道,是给大队放牛哩,平时都没听他说过话,我觉得他是个哑巴。”

邹野菜牵着邹盼弟,“我也觉得他是个哑巴,他刚才一个字都没说过。”

小茹嘴里嚼着花生,听到“哑巴”两个字,神经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扯了一下,呆了好半天。

罗铮摸摸闺女的额头,“我家小茹以后一定会说话。”

小茹趴在爹的肩膀上,有点不开心。

罗铮对孩子们提醒说:“这事儿别让我媳妇儿知道,刚才掉坑里的事情谁都不许说。”

盼弟挠挠头,“舅舅,你媳妇儿是谁啊?”

罗铮:“……”

大安哈哈大笑,“就是我娘啊,我娘是我爹的媳妇儿啊!”

真是笨死了!

罗铮敲了一下大安的小脑瓜子,这个臭小子就知道嘚瑟!

他带着孩子们回家,拧了毛巾给闺女擦擦脸和脖子,然后给小茹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又给俩孩子用温水冲冲脚丫子,让她们穿玉米皮拖鞋在家里行走。

他则把脏兮兮的鞋子拿到旁边刷一刷,这时沈柠端着木盆回来,里面有洗好的衣服,看大家都在,不免觉得奇怪,“出啥事了?”

罗铮摇摇头:“没事。”

把刷好的鞋子拿旁边晾一晾。

沈柠盯着小茹的布鞋子,有些奇怪,再狐疑地看看几个孩子,大安说了一声“没事”就跑进屋了,邹家小姐妹也跟着附和,牵手去喂兔子。

沈柠觉得大家怎么怪怪的。

她好主意到小茹脏兮兮的衣服,罗铮连忙解释,“小孩子玩闹,不小心弄脏了,我给换了身新的。”

这话一解释,沈柠更加不信了,可她看小茹正坐在堂屋里学写字,前后摆着两条小短腿,嘴里吃着花生,轻松惬意,当下也没追问下去。

因为有罗铮在,可以帮着做做饭,沈柠也是轻快不少,中午的时候,沈柠帮着邹家小姐妹用山茶油继续洗洗头,罗铮就在厨房做饭。

邹野菜觉得,给舅母洗了两次头,平日里总是时不时特别痒的头都不怎么痒了,尤其是剪了头发,感觉清清爽爽的,小风一吹,无比舒服。

吃了午饭,沈柠继续让孩子们在堂屋里学写字。

大安和小茹经过她的训练已经可以认识很多字,可是邹野菜和盼弟是零基础,得从头开始教,沈柠也会让大安当个小老师,带头教一教。

这个任务让大安无比欢喜,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能教别人认字,感觉自己好有学问有木有?

沈柠想起自己做好的鞋子,于是特意去把做好的鞋子拿出来,让男人试穿一下,这双千层底的布鞋她做了好些时候,特地给孩子他爹做的。

罗铮试穿了一下,还走了几步,“好穿。”

沈柠:“不会挤脚吗?要是不舒服就别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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