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荔枝被送去了县医院,整个人浑浑噩噩,医生给她紧急做了手术。
沈柠一行人等在手术室外,老五焦急地蹲在门口,一个劲抓着头发,很躁狂,可是又无处发泄。

罗铮搂着沈柠耐心等情况。

沈柠只觉得遍体生寒。

看到邹荔枝被折磨得那么惨,她仿佛一遍遍看到了自己前世的悲惨命运。

那一年,老天爷给了她两条死路。

一条路有万丈深渊在等着她,而另外一条路同样是荆棘遍地。

她找到一丝生机的同时也同样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一生背负着痛苦的枷锁,不能自救。

难道这就是她重生的代价吗?

非要她一次次经历噬心之痛,经受丧父丧夫丧子丧弟的折磨才愿意给她一次真正重生的机会吗?

前世的她,其实早就一无所有,成了孤家寡人,患有很严重的抑郁症,没有一天能睡好觉,极度依赖安眠药。

那时候她觉得老天爷对她太残忍,太残酷,为什么每个人都能得到幸福,偏偏她就是不能。

沈柠紧紧抱住罗铮,闷在他怀里哭得不能自已。

她想帮助邹荔枝,她一定要帮助她。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她绝对不能允许那些人渣再伤害荔枝。

罗铮没想到荔枝的这次遭遇会让沈柠这么难过,反而是他表现得太过冷静,心里有点惭愧怎么办?

他这个人早年经历太多生死,血液都可能是凉的,没旁人那么多温情可言,邹荔枝虽然是他的表外甥女,可到底不亲,他做的一切都是应该做的,也会尽量去帮助她,可要说多少心痛,是没有的。

但是沈柠伤心成这样,他会心痛,心如刀割一样。

老五看到沈柠哭成那样,又忍不住掉下眼泪来。

谢来福也湿了眼眶。

他也是有闺女的,要是有人敢这么对他闺女,他肯定拿着杀猪刀将那个王八蛋大卸八块!

那个邹岗岭真特么不是个东西!

谢来福粗声粗气地说:“等这个丫头情况稳定了,我跟你们杀到邹家去,孩子他爹就不是个东西,不打死也得让他去半条命,跪下来跟他闺女认错!”

罗铮的目光沉了沉,“这事儿不能再由着秀芳姐的软性子来,她要维持那个家,我不管不了,可是任由男人让孩子这么遭罪,这个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老五抹了一把脸,声音沙哑,“哥,咱必须让他们离婚,我就算养她们一辈子,也不能让别人这么糟践她们。”

说完,他一时没忍住,哭出了声。

沈柠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庞,“对,得让他们离婚,虐待媳妇儿孩子的事情,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必须得有个了结。”

罗铮点头,“如果秀芳不同意,我就想办法让邹岗岭发配去劳改。”

沈柠很是赞同,老五一点意见都没有,他现在更想一刀剁了那个人渣姐夫。

直到手术室的门被从里面打开,医生护士推着昏迷的邹荔枝出来,几个人立刻围了上去。

主治医生摘下白色医用口罩,声音沉重地说:“这孩子营养不良非常严重,除了浑身多处骨折淤伤,还有几处内脏破裂,这要是想养好,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老五说:“只要孩子没事儿,养多久都没事儿。”

医生的脸色还是非常凝重,沈柠小心地问:“医生,这孩子没别的问题了吧?”

她最担心的,还是荔枝有没有受到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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