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来福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果给俩孩子吃,还摸摸他们的头,“不错不错,俩孩子都很精神,看着讨喜,你家小子还挺像你的。”
罗铮只是笑笑,“很多人都这么说。”

大安小时候的模样看着没觉得多像,可是越往后长大,模样开了,长相就往罗铮这里靠,仔细看,就能看出相似的轮廓。

沈柠提着一挂子肉去厨房做饭,今天家里来了客人,可得做得丰盛一些。

还好最近家里的母鸡争气,下了不少蛋,她都攒着,今天刚好派上用场招待客人。

谢来福跟罗铮喝酒谈起一起排雷的光辉过往,“危险是危险了些,不过咱也挣了不少钱,你瞅瞅,我后肩里到现在还埋了几片弹片取不出来哩。”

大安踮起脚瞅了瞅,后肩皮肤一点都不平整,那伤疤怪吓人的,“那你咋不取出来?”

谢来福哈哈大笑,“不取了,又不疼不痒的,取出来老费劲了。”

沈柠把饭菜端上桌就坐在罗铮旁边照顾俩孩子吃。

谢来福瞅瞅罗铮家媳妇,“我说弟妹,我瞅着你这模样跟以前不太一样,更水灵了。”

沈柠笑笑,“以前我脸上受了伤不太好看。”

“难怪我这个大兄弟非要花钱托人去大港区买药膏,那么老贵的东西,我当初就说他,一个大老爷们花那冤枉钱买什么祛疤膏,原来是给媳妇儿用的啊!”谢来福说起来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大安瞅着面前的桌子都跟地震似的晃啊晃。

沈柠看看罗铮,这个男人咋藏了那么多心思,还都不让她知道,也真是的。

罗铮也含笑看看她。

酒过三巡,谢来福喝得有点醉,罗铮想要留他,谢来福挥挥手,“不用不用,我看这天也不好,今天还有猪要宰,得赶紧回去干活,改明儿再来看你。现在干活老费劲了,不麻利一点,那供销社主任的亲戚白大荣还想夺我的位,篡老子的权,他奶奶的。”

沈柠心里狠狠一咯噔,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白大荣?

她听到这个名字就遍体生寒。

那个把自己原配弄死还想来糟践她的那个屠夫吗?

如果按照前世的发展轨迹,她现在和孩子早就被赶出了家门,她带着大安小茹回了娘家住,之后阮爱香就开始给她物色男人,谁人不选,偏偏就挑中了那个有家暴倾向的鳏夫。

这么说,等到白大荣顶替了谢来福做了公社屠宰组的屠夫,那么就是续弦的时候了。

沈柠想到这里就冒出一身冷汗。

罗铮送完谢来福回来,就看见沈柠脸色苍白地坐在堂屋里,傻呆呆的,当即吓了一跳,“媳妇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沈柠回过神来,“没……”

她想到前世的事情就难受,搂住男人的腰,有他在,心里就踏实多了。

罗铮让她先回屋休息,他来收拾碗筷。

沈柠躺在床上,呆呆看着杉木天花板,前世都是沈玉在暗地里磋磨她,可是现在沈玉已经自食恶果,不知道如今哪里鬼混去了,根本害不了她,她没什么可怕的。

她连顾娇兰都敢面对,还怕一个外强中干的白大荣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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