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爱香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好气地开了口,“你看现在家不成家的,你弟弟还小,你可得帮衬帮衬家里。”
沈柠似笑非笑,“娘,瞧你说的,我现在不是一直在帮衬么?爹看病的钱哪样让你掏出过?”

这话里话外全是对阮爱香的讽刺,你钱留着现在全填补沈玉那个白眼狼了,现在白眼狼卷着家当逃无踪影,也不知道你老人家现在心里舒坦不?

阮爱香撇撇嘴,说着又把话头扯到了沈玉身上,“你妹妹是个好的,只是不小心走错了歪路,咱是她的亲人,得宽容她。”

沈柠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宽容她什么?宽容她抢我男人,想做我孩子的后娘?”

阮爱香把搪瓷碗重重一放,发出刺耳的声响,“她只是糊涂,咱们好好劝劝她,她会明白过来的。”

“她不去蹲一次号子是不会明白道理的。”沈柠笑笑走开。

阮爱香的眼睛瞬间就睁圆了,沈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是想让小玉去蹲号子?

这个白眼狼,就没见过这么没良心的东西!

阮爱香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脸都气歪了。

之后阮爱香就一直给沈柠冷脸子看,沈柠浑不在意,她都不稀得搭理这个养母。

在阮爱香看来,沈柠是真的变了,不再唯唯诺诺,逆来顺受,甚至还有点冷酷无情,笑里藏刀。

一直到夜幕降临,沈柠心里记挂着家里两个孩子,想回去,可是罗铮和沈栋迟迟没回来,也不知道找到人没。

沈振松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是喝了一点稀粥,催促沈柠回家去照顾孩子,别在他这里耽搁时间。

沈柠也没多说什么,就在这时,门外有脚步声,沈柠去外头一看,男人俊朗如刀刻的脸庞一下子映入她的眼帘,她脸上一喜便迎了上去,走在男人后头的是沈栋。

罗铮握住沈柠的手,她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了?”

罗铮说:“我们一路打听,后来在出了大队一里外的玉米地找到人。”

沈栋脸色非常不好看,“我和姐夫到了那里的时候,发现二姐正在和郭庆喜鬼混,两人正因为钱的问题大打出手,原本郭庆喜是想抢了钱跑的,结果被我和姐夫逮到了,姐夫狠狠揍了他一顿才老实。”

沈柠眉头压低,“那钱和粮票呢!”

沈栋从口袋里掏出来,“都在这里,要是没姐夫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应付郭庆喜那个无赖。”

还好有罗铮在,用拳头揍两下人就老实了,乖乖把钱和粮票交出来,沈栋自认为没有那个本事,在郭庆喜那个无赖面前只有挨揍的份。

这个世界还是铁拳有用。

谁的拳头硬就服谁,这是铁律。

沈栋想起罗铮揍人时那冷酷无情的样子,真是威风!

而自己通身上下全是柔弱的书生气,经不住事。

经过这一次,沈栋更加佩服罗铮,心里对他更敬重了几分。

沈柠看到钱和粮票拿回来,心里也就放心了。

现在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困难,好多社员饭都吃不饱,沈振松身体不好,可是他勤劳肯干,平日里不是下地挣工分就是干点副业挣点进项,好不容易攒下这些钱可不能让沈玉给祸害了去。

她又问沈栋,“那你二姐现在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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