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下,那一抹白色,镀了满满的温馨。
墨楚不禁弯起了唇瓣,正想回应一声,却是猛地一愣,看着越来越近的家伙,整个人都没了表情。

那就像是逃荒而来的孩子,背上驮着阿沫,阿沫背上还背着包袱,这些都不算,她就想知道,那大包小包载了一身,甚至脖子上都挂着的,都是甚呢?

打劫去了?

这是小红球此刻唯一的想法,它一脸汗颜,忍不住嘴巴一抽:“姑娘,我怎么觉得这家伙好像掏了谁家老窝的贼呢?你闻到什么味道了吗?”

墨楚愣愣的扭头看向肩膀,四目相对,默默的点头。

然后……

小白一个急刹车,停在墨楚跟前,大口呼吸着,乐的跟开败的喇叭花一样,不停嚷嚷:“累屎宝宝了,累屎宝宝了。”

墨楚面瘫,保持沉默,她就想知道,这是个什么状况?

帝绝不是说,想见人,就要回去万魔教吗?

难道,他只是说说?小白它们压根也没去?还是……

越想,墨楚越觉得不对,就在这时,阿沫从小白背上跳了下来,一把就扑到墨楚跟前将她抱住:“小姐,终于找到你了。”

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了。

阿沫忍不住眼角一湿,却不等墨楚开口,又忙不迭的把包袱卸下来,塞到墨楚怀里:“小姐,风族长病了,你可知道他……”

“你们从哪来的?”阿沫话未说完就被墨楚打断,风族长三个字,她从来都想要与己无关,根本不想多听下去。

“那日我离开后,陷阱用上了吗?”随意瞥了眼包裹,墨楚并没打开。

阿沫知道,她一直都误会了,可现在似乎不是解释的最好时机,也就没再纠结,点头道:“果然有人去填坑,小姐的算计真是妙了,让他们惨败无疑。”

“他们都回去了?”墨楚指的是风烈等人,却不想说的太清楚,只见阿沫点了点头,这才看向小白,而此刻,小白已经等的快等不及了。

它哈巴狗似的吐舌头,显然是累的够呛,把身上大包小包卸下来后,立刻摇身一变,变成那副人畜无害的红毛小宠模样,流光一闪就扑进了墨楚怀里。

小脑袋在她身前蹭着,长长的吐了口气:“还是最喜欢这里的味道,好软好有安全感哦!”

墨楚:“……”流氓了知道吗?

左寻:“……”伸出手来,直接上!

只听“啊”的一声,小白还美美的寻找着感觉,下一秒,就被某人拎在了手里,大有一副你再乱来就把你炖汤喝的架势。

吓死宝宝了!

不过,被吓死前,小白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被左寻拎在手里,扭头看向墨楚,献宝似的朝那些东西指了指:“主人,酷爱夸夸我,酷爱夸夸我……”

那么多东西,别说墨楚,左寻都好奇了,瞪了小白一眼后,上手扯开一个,不扯不知道,一扯吓一跳。

“这些都是……”左寻惊的双眸滚圆,再看向小白时,目瞪口呆:“怎么那么多?”

“小姐,小白说这些都是宝贝,好像都很贵的样子,都是药材,会不会很有用?”小白还不会吐人言,又与她没有心里默契,阿沫完全靠猜的,就知道这东西肯定不错。

墨楚只扫了一眼,登时就一脸漆黑:“哪抢的?”

“吼……”小白仰头傲娇,大呼一声万魔教,那刻,墨楚的脸差点变的绿了!

“怎么弄出来的?”她相信帝绝不会随便让人打劫那么狠,也相信他会有纵容,可是,这真不是一点半点,这可比她下手还狠了不知多少,墨楚满心都是惊异了。

“大坏蛋抓了主人,还要抓宝宝,哼,坑他坑他坑死他,坑他大爷坑他爹,坑他弟弟坑他妹,还要坑他全家!”从左寻手里跳出来,小白气势澎湃:“主人,宝宝厉害不厉害?”

“……”墨楚。

“嘿,你认识他妹吗?”小红球蹦蹦哒哒的窜进小白身上,笑的不怀好意:“神坑,你才是神坑,你造吗?”

小白:“……”他妹是谁?

简直看不下去了,墨楚将东西一一打开来看,竟全是有市无价的药材,当时她也想过打劫来着,可最后也就是想想,没好意思真下手。

毕竟这些东西都是帝绝的命根子,可她就不知道了,帝绝怎么能让小白顺利的逃掉?

将东西全都收了起来,墨楚深深吸了口气,不管如何,眼下最重要的是莽山蛛血,小白来了,就多了最强的帮手。

没再休息,墨楚直接下了命令:“认识铁甲蛛吗?能不能把它找出来?”

闻声,小白一愣:“主人,你找那玩意儿干嘛?那个家伙好恶心好恶心的,咦,恶心的不要不要了。”

“就是说,你认识。”那么,就好办了。

“现在动身,翻过这里去莽山找它,在天亮之前,莽山蛛血,一定要到手。”只要蛛血到手,晌午由左寻再来取水就好了,而她,便能去圣者学院报道。

小白撇了撇嘴,累哈哈的变身,驮着墨楚往莽山奔了过去。

就在她们消失的同时,隐藏起来的两道人影,再次出现了,她们望着渐行渐远的身影,目光一瞬不瞬。

良久后,枭老突然说道:“看来,还真是与帝绝那小子关系匪浅啊,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女子回眸看了他眼,匪夷所思:“这样,真的比较好玩?”

分明身份特殊,却整日里一副老乞的模样,搞的人们永远摸不透他的心思,甚至于,根本摸不清他的年龄,是三十,五十,还是真如现在这副外貌一样,百八十岁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枭老冷不丁的冒出一句:“真是让人越看越喜欢,你说,若她明日就把食物做好送到我的面前,唔,我该如何奖赏她呢?”

一套功法?

不,这哪够啊,如此变态的小妖怪,他可舍不得就那么算了,要不……收了?月夜很深,那片昏黑之下,一身褴褛的白衣老者,笑的仿佛一只修炼成精的狐狸般,眼底精光闪烁,诡谲深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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