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茗悠又问:“郑楠的死,和姓洛的有关系吗?”
“不清楚,不过郑楠失踪之后,姓洛的并未离开过天雅居,就是您那日去见唐将军的地方!”空九道。

人没有离开,并不代表和他没有关系。

唐茗悠道:“那个白军师到底是什么人?秀秀怎么那么相信他?你见过吗?”

“白军师为人也很神秘,似乎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平常都用半块黑色面具遮住脸!”空九道。

唐茗悠又问:“我曾在萧九天那里听姓洛的说过,白军师因为和我爹有什么牵扯,所以也不被红叶会内部信任了,他和我爹接触多吗?”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不过表面看来,他从未和唐将军接触过,两人甚至没碰过面。”空九回道。

“你让王爷查一查,看看这白军师是不是真和我爹是旧识!”唐茗悠道。

空九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等了一天,终于等到了郑楠的长子郑耀祖回来。

石竹抢先一步将郑耀祖带来见了唐茗悠,没让方家的人见着。

郑耀祖在信中听说过“沈函若”这个表妹,所以并没有怀疑什么,就来见了唐茗悠。

郑耀祖也比唐茗悠小上两岁,开口便喊道:“表姐,我爹他……他怎么会出事的?”

唐茗悠是第一次见到郑耀祖,他长得和郑楠有五分相像,所以一眼就能肯定他是郑楠的儿子。

“你就是耀祖吧?哎……这件事我也很意外,你先冷静一些,等我慢慢和你说清楚!”唐茗悠请郑耀祖坐下来,又让石榴给他送了茶。

郑耀祖摆摆手不肯喝,只着急地问:“我爹怎么会死的,到底是谁干的?”

唐茗悠见他一双眼都哭肿了,可见以这一路回来,没有少伤心。

“官府还在调查,你爹在离家之前给我留了一封信,信也交给了官府的秦大人,留作调查证据!”唐茗悠道。

郑耀祖紧握着拳头,问:“信上说了什么?”

“就说如果他回不来,让我带你和秀秀离开江南,去京城谋生活,希望我能照顾好你们兄妹二人。”唐茗悠道。

郑耀祖问:“这么说,我爹他自己已经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那他为什么还要出去?”

“我想应该是有不得不去的理由,不过你放心,事情终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你爹不会枉死的!”唐茗悠安慰道。

郑耀祖抹了抹脸,显得很疲惫,道:“为什么家里出了这么多事,我竟然一点也不知道,我这个当儿子的……真是太没用了!”

“表舅也是希望你能好好读书,将来能谋个前程!”唐茗悠感叹道。

郑耀祖却满是自责,道:“可是我却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着,我真是太不孝了!”

“你也不想的,表舅也不希望这样,你节哀吧!”唐茗悠劝道。

郑耀祖问:“秀秀和我娘呢,她们如今在哪里?我要见她们!”

唐茗悠道:“你娘应该现在家中,官府传她去问过话,秀秀……”

“秀秀怎么了?”见唐茗悠言辞闪烁,郑耀祖紧张极了。

唐茗悠硬着头皮道:“秀秀大概是一时想不开,自己去找凶手了,暂时下落不明!”

她不能告诉郑耀祖,郑秀秀被红叶会扣押了,否则又要牵连到一大堆的问题,解释也解释不清楚。

“什么?怎么会这样?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到哪里去找凶手?真是太胡闹了,表姐,你怎么没要看着她呢?”

郑耀祖激动地从椅子上跳起来。

唐茗悠充满歉意地道:“我当时被江南府传去问话了,秀秀因为受了刺激,所以病了,我托下人照顾她,她却趁着人不注意自己溜走了,抱歉,怪我照顾不周!”

郑耀祖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毕竟读了这么多年书,是非曲直还是分得清的。

“哎,不怪表姐,秀秀那丫头的脾气我了解,她做什么事都不顾后果,总犯傻!”郑耀祖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不该怪唐茗悠。

唐茗悠听他这么说,反而觉得更不好意思了,道:“你放心,我已经托人在找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那就多谢了,我先不打扰了,我要去见我娘,她肯定收了很大的打击!”郑耀祖担忧地道。

唐茗悠道:“嗯,表舅母的情绪很激动,你要好好安慰她,秀秀的事情她暂时还不知道,你就暂时瞒着她吧,免得雪上加霜,等秀秀有消息了再说不迟!”

“好,表姐,辛苦你了,秀秀的事情也拜托你,我回去也会托亲友帮忙寻找秀秀!”郑耀祖道。

唐茗悠点头,亲自送他出了门,目送他离开。

“方氏生了个好儿子,不像她自己那么不明事理!”石竹道。

唐茗悠也赞同地点点头:“表舅送他出去读书是对的,至少他没被牵连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将来如果上进,还能有个好前程!”

“就怕他回去被方氏挑拨了,会反过来与王妃作对!”石竹担忧地道。

唐茗悠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方氏毕竟是他娘,但如果他明事理,是非曲直,自在人心!”

“王妃说的对,况且,凭她郑家母子二人,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咱们也不怕他们!”石竹道。

唐茗悠露出苦笑,道:“这一次来江南,还真是风波不断,不过希望最后能有个好结果。”

“一定会的!”石竹充满信心地道,“没有王爷做不成的事情!”

“你和石榴一样,都对他充满了盲目崇拜!”唐茗悠哑然失笑。

石竹也笑着道:“王妃不也一样吗?觉得王爷在,就什么都不怕了吧?”

唐茗悠点头,的确是这样的,觉得身后有他,就什么都不害怕了。

不过唐茗悠也不会因此就什么都不做。

虽然有个值得信赖的人可以依靠,但是她绝不会做只会攀附依赖的小女人。

她要做的是他的同伴,也能在关键时刻,给他依靠和帮助。

“石竹,好好想想看,我们接下来应该做什么,不能什么都不做,我这心里一直忐忑地很!”唐茗悠揉了揉眉心。

“王妃,您就是太爱操心了,又容易心软,什么事都想管一管,为什么不能安心地把一切交给王爷呢?您只要保护好自己,当一个好王妃就可以了!”  石竹笑着劝道,这可是王爷最大的心愿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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