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慌乱地道:“我真不知道要说什么啊,你就饶了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你还能说出那些话来?你当我是傻子吗?”唐茗悠一拍桌子,呵斥道。

老黄被吓了一跳,哭丧着脸,道:“我真的不知道,这些话,都是别人教我说的,我也就是贪些小便宜,哪里知道什么啊!”

“有人教你说的?什么人教你的?”唐茗悠问。

老黄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昨个儿我喝了点儿酒,路上遇到一个人,他给了我一笔银子,让我在茶馆里说这些话,我看在银子的份儿上就说了!”

唐茗悠微微眯起眼睛,想要知道老黄说的是真是假。

“你没有撒谎?”唐茗悠眯起眼睛问。

老黄拼命点头,道:“没有,不敢撒谎,绝不敢啊,您看,这银票还在呢!”

老黄从腰间扣扣索索地取出一张折叠得很整齐的银票,票面是一百两。

唐茗悠问:“为了一百两银子,你就敢在茶楼里胡言乱语?”

“我……我们这儿茶楼里什么人都有,说什么话的也都有,我只当是为了传播谣言,也没什么要紧,就答应了!”

老黄有些懊悔,但又很委屈,别人能说得,他一说便招惹了祸事。

唐茗悠盯着老黄的眼睛看着,对他施展了催眠术,老黄很快就中招了。

唐茗悠又问:“你在茶楼里说得那些关于摄政王和唐将军的话,到底是从何得知的?”

“是……是有人给我银子,让我说的,给了我一百两!”老黄老老实实地交代了。

唐茗悠又问:“那人长什么模样,你可认得?”

“他半遮着脸,我没看清楚,不认得!”老黄道。

唐茗悠又问:“那他是在哪里找到你的,为什么偏偏找你?”

老黄摇头,一脸茫然,道:“就在我回家的路上,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找我,可能我常常去茶楼喝茶,又喜欢吹牛吧!”

唐茗悠又问了几遍,还是问不出所以然来。

老黄已经被她催眠了,显然是不会撒谎的,可是让老黄说这些话的人,究竟是谁?又有什么目的?

莫非是想要借众人之口,传话给红叶会的人,好让红叶会有个警惕?

唐茗悠想到这里,忽然觉得心惊肉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红叶会的人应该已经知道,萧锦晔来了江南,那萧锦晔的处境该多危险?

唐茗悠攥紧拳头,思来想去,觉得她必须要做点儿什么,否则萧锦晔被人识破了身份,一定会招来杀身之祸。

她抹去了老黄的记忆,让石竹和石榴将人送回去。

唐茗悠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眉头深锁。

石竹一回来便问道:“王妃,您有什么想法?”

“必须要尽快将这件事通知王爷,让王爷有个防备,最好让他尽快撤出红叶会,免得身份被识破!”

唐茗悠觉得这是最稳妥的法子,可萧锦晔能听她的嘛?

石竹道:“刚刚石榴已经想办法和王爷联系了,还在等王爷的回信!”

“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了,我觉得这件事一定是有人在捣鬼,目标指向王爷,若非王爷身边出了内鬼,就是京城有变了!”

唐茗悠觉得,很有可能是那个一直隐藏在暗处和萧锦晔作对的人。

应该不会是太后,太后就算再恨,也只会把目标瞄准她,而不是萧锦晔吧?

更何况此事关系重大,太后如果助纣为虐,那她未免也太蠢了一些,这不是在自毁长城吗?

可是那个幕后的黑手,到底会是谁呢?谁要和萧锦晔过不去?

石竹惊道:“不会吧?京城传来的消息一直都没有问题啊,如果有变,王爷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至于说内鬼,那就更不可能了,我们王府内,就哪怕是个扫地的仆人,都对王爷忠心不二!”

石竹之所以敢说这种话,那是因为王府自从建立起来,所有的下人都是经过严厉考察的,而且基本上都是跟随王爷了很多年。

不会让来路不明的人进入王府,所以当初唐茗悠嫁到王府,只允许留下了一个年迈的秦嬷嬷,其他陪嫁的人一律被遣返了。

唐茗悠问:“难道不会有人因利生变?你忘了当初那个小厮,叫什么喜旺的?”

“喜旺……王妃,说句您不爱听的,如果当初那混账收买喜旺要他出卖王爷,喜旺就算有一千个胆子也不敢的!”

石竹的话,让唐茗悠微微露出苦笑。

“是因为要针对我,所以他才敢的嘛?”

石竹有些为难地道:“其实当时府里都流传着王妃您是和人私奔的谣言,难免有些人就不希望王妃您继续留在王爷身边,当然……他们都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不能代表王爷的想法!”

“我看就是他们揣摩了王爷的想法吧?要不怎么敢乱传这样的流言?”

唐茗悠想到之前被萧锦晔污蔑说她不守妇道,与人私通的事儿,还为此给了她休书,就气不打一处来。

石竹赔笑道:“王妃,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当初那些下人还不知道王爷对王妃情根深种,所以才会如此轻慢王妃,现在你看谁还敢对王妃不敬呢?”

“那还不是因为敬着萧锦晔,跟我有什么关系,等什么时候萧锦晔和我翻脸了,你们肯定也会是另一番嘴脸!”

唐茗悠想到这事儿,就觉得窝火,感觉自己事事都依附着萧锦晔,完全没有一点独立自主的地位。

石竹立刻道:“不管别人如何,我们四个可都是忠于王妃您的,绝不会因为王爷的态度改变而有所改变,再说了……王爷对王妃您一片真情,哪会和王妃您翻脸呢?”

“谁知道,人心易变!”唐茗悠故意道。

石竹笑着道:“那您可冤枉王爷了,王爷这些年,除了您之外,可从未对别的女人正眼看过!”

“不会吧?我可记得在他书房里,见过一个叫闵茹的给他写的情诗呢!”唐茗悠忽然又想起这茬儿来了。

“闵茹?那不是……”  石竹赶紧又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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