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
苏晨漫不经心笑了笑。

“你的意思是,我自作多情?”

杨诗诗美眸含泪问苏晨。

“我从没在意过你,何谈专门羞辱你?”

苏晨说完这话,冷漠绕过杨诗诗,渐行渐远,对于杨诗诗这种偏执强势且控制欲极强的女生,他不会心软。

此时心软,日后他必定苦不堪言。

多情不滥情,有原则有底线,才能避免未来后悔。

杨诗诗痛苦闭眼,泪水淌落,在苏晨快要走出操场时,她转过身,冲苏晨大吼“你是个混蛋,我恨你!”

苏晨头也不回,走远。

杨诗诗捂脸,哭着跑向三中后门。

操场上,很多学生惊诧,从未见杨诗诗如此柔弱。

人,无论男女,都有柔弱一面,区别不过是有人把这一面隐藏的很深,有人则时不时显露。

中午放学。

苏晨不像以往最后离开教室,老师前脚离开,他后脚冲出去,打算在学校门口堵楚宁,送楚宁回家。

既然楚宁躲着他,那他就送楚宁回家,直到楚宁不敢躲他不敢拒绝他。

三中大门左侧路边,停着两辆车,一辆是在名车汇聚的杭城亦难得一见的最新款劳斯莱斯幻影。

另一辆车,是奔驰大G。

劳斯莱斯副驾驶位,黑衣汉子看到跑出校门的苏晨,猛地皱眉,旋即与手机里一张照片作对比。

“是这小子!”

黑衣汉子确定苏晨是照片里的人,扭身看向独享奢华后座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冰冷目光透过车窗,落在苏晨身上。

“确认无误就动手吧。”

“是!”

黑衣汉子点头后推门下车。

在黑衣汉子下车的同时,后面奔驰大G四门大开,跳下四个雄健汉子,一个个肌肉发达,气势慑人。

他们随着黑衣汉子逼近苏晨。

“你是高一一班的苏晨?”

黑衣汉子面无表情问苏晨。

苏晨点头。

“打!”

黑衣汉子一声令下,身后四个手下扑向苏晨。

骨子里骄傲的苏晨眸光骤冷,没选择逃跑,跟混混打架从未吃亏的他,自信能应付四个壮汉。

他原地跳起旋身,来了一记回旋踢。

啪!

一汉子抬手硬挡苏晨的回旋踢,后退两步,龇牙咧嘴甩了甩手,他手腕生疼,差点骨折。

“这小子力气不小。”

差点被苏晨踢断手腕的汉子忙提醒同伴。

四个汉子围攻苏晨。

苏晨左躲右闪,时不时反击,暂时不落下风,路人侧目,杵在校门口的保安傻眼,不知所措。

旁观者都瞧出几个汉子来头不小,哪敢管闲事,远远观望。

苏晨不懂功夫,更不懂如何激发血脉能量,贴切的说,他压根不知道自己拥有“超凡能力”。

此刻他全凭与生俱来的强横体格和力量与对手周旋。

蓬!

击倒正面之敌的苏晨顾此失彼,背心挨踹,踉跄前冲。

黑衣汉子见四个手下对付苏晨颇为费力,怒了,一步迈出,滑步如趟泥,随着低垂的左手猛地握拳,内力瞬间凝于左肩左臂,撞向踉跄前冲的苏晨。

苏晨重心不稳,难以躲闪。

蓬!

又是一声闷响,如击败革。

黑衣汉子坚如铁石的肩臂正中苏晨前胸,内力迸发。

苏晨倒飞,飞出四五米,重重摔在地上,胸骨好似碎裂,剧痛钻心。

黑衣汉子一招击倒苏晨,却神色连变,他是练家子,从小习武,尤其刚才那招八极拳最强杀招,苦练不下十年。

练功房里的铁桩,被他撞变形,即便他刚才仅用一分力,足以令普通人胸骨尽碎,而眼前这小子竟未骨折。

苏晨咬紧牙关忍着疼,艰难爬起,怒视黑衣汉子。

“找死!”

苏晨的表现彻底激怒黑衣汉子。

黑衣汉子凶相毕露,飞身跨越四五米,高高抬起的右腿砸向苏晨,这一击他至少发挥五成战力。

黑衣汉子的腿尚未砸下来,苏晨已感到无匹威势,呼吸都有些困难,下意识以双手格挡。

扑通……苏晨未能挡开黑衣汉子的腿,反倒在承受冲击后,跪在地上,幸好他及时歪头,躲开几近致命的一击。

他左肩和双手撑住黑衣汉子的腿,感觉上半身骨架快散掉,仍倔强硬扛,不让自己倒下。

右腿压着苏晨肩头的黑衣汉子,咬牙切齿,发挥出五成战力,没把年仅十六岁的苏晨轰倒,对他而言,无疑是耻辱。

“我看你能撑多久!”

黑衣汉子怒吼,右腿猛地下压。

咔!

苏晨双膝下的地砖碎裂,苏晨张嘴吐血,向后倒。

“晨哥!”

张宇和几个男生走出校门,正巧目睹跪在地上的苏晨直挺挺向后倒,几个男生急眼,不管不顾冲过来。

“别……管……我……”

苏晨艰难发声。

张宇等人不听苏晨劝阻,年少冲动,结果被黑衣汉子的手下踹倒,爬不起来。

三中门口,老师学生保安远远观望,没谁挺身而出。

黑衣汉子右脚踏在苏晨胸口上,低头瞧着狼狈不堪的苏晨,面目狰狞道:“老子今天废了你!”

苏晨体格强悍。

在黑衣汉子看来,不把苏晨废掉,可能留下隐患。

苏晨无力反抗,这一刻,苏晨才真切体会到,自己多么弱小,在校内横行,令校外混混忌惮,太小儿科。

遇上真正的练家子,他一无是处。

以往他觉得父亲与世无争,不够爷们儿,他则令许多同龄人敬畏,自认比父亲牛掰,坚信未来能成为人生赢家,父亲得以他为荣。

可父母刚刚离开杭城,他就被人踩在脚下,憋屈又无助。

围观人群中,楚宁、杨月花站在一起,翘首观望。

“活该!”

站在楚宁身边的杨月花小声骂一句。

“他,他挺可怜。”

楚宁声如蚊蚋。

“宁宁,你说什么?”

杨月花以为听错,问楚宁。

“没,没说什么。”

楚宁摇头掩饰。

街对面,一栋六层高的楼房房顶边缘,站着一只大白狗,由于广告牌子遮挡,没人看到这只大白狗。

大白狗则通过广告牌子缝隙,盯着黑衣汉子。

它见黑衣汉子要对苏晨下毒手,龇牙低吼,双眸发出蓝光,它原本可爱的面孔顿时狰狞可怖,惊飞在十几米外蹦蹦跳跳觅食的几只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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