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之时,篱落带着众人已经来到了城池之下,准备随时迎战。
这是莲国边关的榆林城,榆林城四周都是树木繁盛,就算是炎热的夏季,也不会觉得有多热。

莲国的天气虽然四季如春,但是夏季还是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天气的炎热。

对于云国的人来说,这里的蚊虫是对他们来说最大的障碍之一,很多不习惯的人都会引起腹泻。

篱落早就知晓这一点,所以才会选择晌午之时出战。

眼看日照高头,远处出现了云国的军队,走在前面的是焚暮。

一身金黄色的盔甲,在阳光的照耀下,有些刺眼。

“焚暮,我等你多时了,上一次我们大战还是在一年多以前,想不到这么快又见面了。”篱落率先说道。

“篱落将军,这大中午的你要迎战不觉得有些体力透支吗?”焚暮挑衅的回答着。

“焚暮,今日新账旧账一起算,你我之间只有一个胜者。”篱落不想与他废话,开门见山地说着。

“我不知我身上有什么令你如此仇恨的,新账旧账,今日不就是一仗吗?”焚暮讥笑地说着。

篱落听到这番话,心中顿时来气,不由冷哼一声。

“你害我妹妹跌落悬崖之事,这笔账我今日到要跟你好好算算,除此之外你犯我莲国,这是国仇,你说我们之间的新账老账是不是很多呢?”

焚暮面上看不出什么端倪,就算也有什么也已经极度的压抑着。

看着远处的篱落,又听到一个爆炸性的消息,他差点冲动的出手。

“你妹妹是谁我都不知道,怎能说是我害她跌落悬崖,篱落将军你可不要随便给我压上一个罪名啊。”

焚暮镇定的说着,内心却早就五味陈杂。

他说她的妹妹跌落悬崖是他害的,他的妹妹他自己认识吗?

凝神那刻,他下意识的想到了他说的那人是谁,可是自己却还是说出了违心的话。

“焚暮,你差点害我妹妹死于非命,你竟然说不认识她,要不是她救你,你能活到现在,雪灵芝多么宝贝的药竟然给你服用了,你非但没有善待她,竟然让她受到凰北月的羞辱,别以为我不知道,今日我定要你留下你的性命。”

篱落脱口而出那些事实,让焚暮有些心神游荡,就是知道这一点,所以篱落才会这般说。

“篱落将军这是战场,可不是辩论之地,要耍嘴皮子的功夫,还是等到打了胜战之后再说大话吧。”

面对篱落所说的话,焚暮只有装作没有听到。

面无表情的看着篱落,对着身后的将士们大声道:“将士们,这一战是为了我们云国而战,谁要是在途中当了逃兵,军法处置。”

“冲啊。”紧接着焚暮一声号令,所有人都往前冲。

篱落那边也不甘示弱,立马颁布号令:“兄弟们,冲啊。”

很快两边的人马就厮杀在一块,城池之上不时还有乱箭飞出。

云国的士兵纷纷拿起盾抵挡着乱箭飞来,焚暮见状拿起腰间的弓箭,向着城池之上的射箭之人连发了五箭。

篱落转身一看,那几个人都纷纷倒下,怒气冲天的朝着焚暮的方向跑去。

马背上的二人针锋相对,谁也不让,利落手中的红缨枪回击着焚暮手中的长剑。

前后抵挡了数十招,两方没有一方占到便宜。

焚暮看着篱落如此奋勇厮杀,血液之中的热血澎湃起来,用尽全身力气刺向篱落。

篱落看到他的剑朝着自己的肩部刺来,连忙把红缨枪抵挡着,脸上也是惊魂未定。

虽然不是第一次和他对战,但是他的武功的确是出奇的好,就连自己也没有把握说能够全胜。

他的功夫到底有多深,篱落也不曾得知。

光是他身上背负的战神这个名号也不是随便叫出来的。

据他所知这“战神”的名号还是因为他骁勇善战了大大小小上百场战役得来的。

每一场战争都没有输过,就连上一次云莲二国之间,双方都没有讨到便宜。

而这一次却大大不同,明显的感觉到了他的功夫又更近了一步,篱落手快的抽出红缨枪刺向焚暮的胸膛。

焚暮见他来势汹汹,嘴上挂着笑容,冷哼一声,用剑回击着他的招式。

利落的招式快而准,稍有不慎就会被他的红缨枪刺伤。

焚暮就是看清楚了这一点,所以才会用剑抵挡着,只是没有想到他的枪法会如此之好。

他记得没错上一次他的红缨枪险些刺进了自己的胸膛,这一次也是铤而走险。

两军的人马厮杀一片,随风卷起的黄沙滚滚而来。

有的人倒下的倒下,有的人还在奋力厮杀着。

焚暮和篱落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厮杀,二人都是全神贯注的对抗着。

篱落身后有一个云国士兵向他的战马袭击而来,眼快手急的他连忙把红缨枪向后一射,那个人就立即到下地。

完全没有注意到焚暮的剑朝他的背部刺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只是感觉到了背部一阵刺痛,反手打开对方的手,用力刺向焚暮。

这一刺,刚好刺中了他的左肩。

焚暮闷哼一声,骑着战马后退几步,连忙对着众将士们说道:“给我撤,撤。”

篱落这边也立刻说道:“不要去追了,回城。”

双方的将领都是负伤而归,篱落明显要比焚暮的伤更重一些,此时双方撤兵也是为了保全实力。

毕竟就在焚暮刺向篱落那一枪的时候,明显觉察到了城楼上的人又开始发射弓箭。

自己左肩受伤,无法施展,为了保全实力暂时撤退就是最好的决断。

这是他们二人之间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对战,双方都没有讨得便宜,底下的士兵们也是死伤过半。

回到城楼之中的篱落,强撑着背部的疼痛,召集所有人死守榆林城。

由于背部流血过多,篱落脸色十分苍白,吩咐完之后便叫来军医为自己医治。

床上的篱落闭着眼睛,听着门被推开的声音,淡淡道:“有劳林大夫了。”

“你这伤要是再逞强半个时辰,估计你的小命就没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响在篱落的耳边,强撑着身体的不适,努力睁开双眼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的女子。

面前的女人穿着一身红衣,就连鞋子也是红色的鞋子。

“你是谁?”篱落没有多想其他,虚弱的问道。

但他的内心却是十分的疑惑,身前的女子与他在画像上看到的分毫无差,应该说是一模一样。

她到底是谁?

篱落内心充满疑惑,脸色却显得越发苍白。

“依照你的聪明,很容易猜到我是谁。”

说话的红衣女子正是怀蕊,她看着躺在床上的篱落,动作缓慢的为他处理着背部的伤口。

篱落感觉背部一阵刺痛,那是被药灼伤的刺痛感。

“你是姑姑?”篱落咬着嘴唇,忍着疼痛问道。

“看来有人告诉了你不少的秘密。”怀蕊一边替他包扎伤口,语气十分平静的说着。

她用了上好的雪灵芝粉来为他治伤,这条命她也替她暂时保住了。

“姑姑的踪迹神出鬼没,天底下的人都想知道你的藏身之处,你此时出现难不成想要——”。

还没等着把话说完的篱落,却被怀蕊抢先一步插话道。

“想要做什么,没人拦得住我,落儿如今张大了,也该知道许多事情。”

怀蕊声色凛然的看着篱落,伸手为他把脉。

“你母亲为你取名阿离,你本姓李,叫李文落,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一直以来让你在莲国,也是为了让你保护你母亲所爱的莲国,现在你的重担可以放一放了,安心养伤吧。”

对于怀蕊突如其来的话,篱落心中产生疑虑,看着怀蕊半晌道:“姑姑不是一向坐视不管吗,今天突然造访,难不成是想清楚了?”

篱落的语气之中摆明了试探,怀蕊伸回手,并在他的胸前重重的点了穴道。

篱落感觉自己无法动弹,用不解的眼神看着怀蕊。

他不明白,她现在出现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要把自己奉献出去,不,这不可能。

篱落摇摇头,打掉脑海中的这个思绪。

“幸好没有中毒,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莲国,说什么不也能就此覆灭。”怀蕊突然冷声道。

“你想要做什么?”篱落问道。

“我想要做什么,你很快就知道了,在这期间你好好养伤,莲国的未来还需要你。”怀蕊淡淡的回答,接着便不再看篱落。

转身之际,在他的胸前又快速的点了一个哑穴,这样一来就可以保证万无一失。

对于篱落来说,怀蕊这个名字如同蜻蜓点水一般在他心里占据着,而他的母亲却与她长得十分相似,以至于当年很多人都被蒙骗了。

他此时见到了从未谋面的姑姑,心中五味陈杂。

之前听梅子轩还有萧陨提起过旧事,其中就说到她当年并没有死的事情,现在看来是千真万确了。

但是她把自己点了穴道,这是要做什么大事?

篱落十分幽怨的看着紧闭的大门,内心却是十分的无语。

好吧好吧他也只能暂时好好的修养一会,既然她都说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她,那就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另一边的焚暮,廖凡为他处理着肩部的伤口,伤口之处流血不断,看得出那一枪刺得很深。

廖梵替焚暮上好了金疮药,又替他包扎好之后,便乖乖的退下了。

站在一旁许久的李文炘此时叹了一口气,沉声道:“看来对方的实力还很顽强,今日我军死伤就有上千人。”

焚暮低下头,看着肩部上的伤,淡淡道:“我和他曾经较量过一次,这一次他们是拼死到底了,待我伤好了,便再去会会他。”

“等你伤好了,咱们就直接攻城就是,还给对方什么喘息的机会,他的伤至少也要躺个十天半月,咱们就好好利用这十天的十天计划一下如何攻城便是。”

李文炘率先发出指示,斩钉截铁地说着。

“七殿下所言甚是,早早了结,在攻击莲国,一举拿下。”焚暮接着他的话说道。

“焚将军,你要知道马上入秋了,我们现在虽然离莲国的榆林城很近,但是也是压着云国的边防线,还没有跨过云国。”李文炘提醒的说着事实。

焚暮下意识的点点头,李文炘的话一点也没有说错,云国的冬天向来很冷,如果长期作战,必然会等到冬天的到来。

大军驻守在次必定难过,相反早点攻入莲国,也好备战长期应战。

“七殿下提醒的是,这几日我会策划一个周密的计划攻城。”焚暮道。

“要不是我的身子,我也不会这样做,焚将军有劳你了。”李文炘丢下此话转身走出营帐。

焚暮当然知道他留下那话的意思,紫草之毒正是每逢月圆之时发作,但是冬季的月圆才是最强烈的,若是大意,后果不堪设想。

他顿时觉得自己呼吸紧致了一下,想到云帝命他为先锋官,不就是为了间接性的要挟自己吗?

若是李文炘有个三长两短,那他宫里的奶奶也会遭到不测。

李文炘本人原本就是深不可测,虽然与他关系匪浅,但也不能放松警惕,尤其还是这样的一个非常时期。

“廖梵,廖梵。”

焚暮往着营帐外的廖梵交换了两声,却发现没有任何回应。

想是那小子刚才走远了,还没有回来,便没有多想的躺下了,平静的闭上了双眼。

而此时廖梵却在李文炘的营帐之内,二人正在密谈着一些机密的事情。

四周把手森严,不时也有来回巡逻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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