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翊原本可以回北京了,可是因为突然的意外又必须滞留下来;四月也原本可以回北京去,却因为同样的意外也在云城滞留下来。
一起牵涉其中的还有李梦瑶。

三个人在警察局、医院奔波了一番,检查、鉴定、笔录好一番折腾,终于将丁复关进了拘留所。

向家,向清、常苏以及覃浪和覃浪花坐在客厅沙发上都显得心神不宁,四人都穿了白衣服,衬得每个人的脸更加惨白。

“向爷爷向奶奶什么时候才会回来?”覃浪花问出了每个人的心声,“梦瑶阿姨没事吧?”

覃山海给覃浪上好课便接到了弓翊打来的电话,梦瑶在警察局,覃山海便火急火燎赶了去,常苏领着覃浪回到向家和向清汇报了个大概,被覃浪花听了一耳朵。

向前和高金娴赶去支援覃山海,其余人就在家里等候消息。

入夜,向前和高金娴终于回来了,两人进门前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便急忙从包里掏出白衣裳给自己套上,这才进客厅和大家伙见面。

“怎么样了?”向清关切问道。

客厅里有两个孩子在,向前和高金娴一时不好开口,常苏十分善解人意地将两个孩子领走了,向前欲要开口,发现对着女儿提这种案子难为情,便对高金娴说道:“还是你说吧。”说着,甩手走了。

高金娴这才坐到向清旁边说道:“李梦瑶那个闺蜜四月的老公……前夫,强暴李梦瑶和四月这闺蜜俩,被警察局逮去了!”

向清“啊”的一声,之前常苏可没介绍得这么详细,只说李梦瑶出事了,人在警察局。

“不过还好是未遂。”高金娴舒了一口气。

向清却说道:“未遂也是犯法的,怎么可以放任这种垃圾人呢?放任了这一次,那他下一次还会继续祸害别人!”

两代人在这件事上态度截然相反,价值观截然不同。

“那就不顾及你覃叔叔的面子?”高金娴在警察局的时候也在纠结这个问题,李梦瑶报了警,这件事成了公诉案,那全天下都知道覃山海的老婆被人差点强暴了,这多难听啊!覃山海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古筝演奏家,覃家是古筝世家,这让覃山海以后的脸往哪搁?

“这和覃叔叔的面子有什么关系?李梦瑶是受害者,大家不去同情受害者,反而要去嘲笑受害者吗?丢面子的不是罪犯,反而是受害者吗?”

向清反问高金娴,高金娴并没有被打动到,她忧虑重重道:“这就是社会。”

“这样的社会要改变!”向清斩钉截铁。

……

……

李梦瑶把四月接回了覃家,弓翊也住到了覃家。

经此一事,李梦瑶是自责的,如果她不是顾虑家里有长辈,怕四月住家里不自在,让四月住在覃家就好了,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意外了。四月也是自责的,如果她不嫁给这样的人渣就好了,就不会带累了最好的朋友。

看到挂彩的弓翊,四月更自责了,自己离个婚,不但带累了李梦瑶,还带累了无辜的弓翊,名声和身体都受到损害。

好在弓翊在电话里听到李梦瑶说自己就在四月的酒店房间,及时赶到,否则后果只怕不堪设想。

弓翊是个弹古筝的艺术家,并不会打架,能和丁复拼命全凭一股子作为男人的责任感。

作为男人,不去保护女人,反而戕害女人,这样的男人是渣滓,丢了所有男人的脸哪!好在他的及时制止,才让这一场犯罪未能最终得逞,两个美好的女性没有受到更进一步的戕害。

这让弓翊很庆幸。

客厅里,弓翊看着满是歉意的四月和李梦瑶笑笑说道:“我那个女学生啊托我转告两位姐姐,她说她向你们道歉,是她的懦弱才放纵了丁复这个恶人,让他有机会去继续伤害别人。”

“所以我们这一次绝不放过丁复。”李梦瑶十分坚定。

四月也坚决表示:“只有将他送进监狱,让他受到法律的制裁,才不会有更多女孩子受到伤害,如果这一次我们放过他,以后他会更加变本加厉,伤害更多人。”

“所以,我的女学生她决定和你们一起对抗丁复,希望丁复能够判刑坐牢,受到该有的惩罚。”

的确,丁复对四月和李梦瑶只是未遂,量刑上并不能更重一些,然而如果有那女学生的加入指控,丁复的罪行就会更重,判刑也会更重。

“但是为了让我顺利离婚,你的女学生不是已经用证据去和丁复交换了?”四月此刻很怅惘、惋惜。

弓翊笑道:“丁复销毁了一份,但我们还是保存了一份证据。”

四月和李梦瑶互视一眼,振作笑了起来。

覃湖来了,手里端着药箱,四月和李梦瑶便站了起来离开了。

二人离去,偌大的客厅剩下师徒二人。

覃湖看一眼头脸都是伤的徒弟,再看看他单手挂在脖子上,心疼责备道:“看看你,这伤了手可怎么办?”

伤了手,可就断了一个演奏家的生涯了。

“医生怎么说啊,你的手能恢复如初吧?好了之后能弹古筝吧?”

老师的忧虑弓翊完全明白,弓翊也只能安慰道:“老师不要担心,我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平常演出活动和教学任务都太多了,我刚好趁此机会好好休息一下。”

弓翊乐观又坚强,这也正是他从小就得覃湖喜爱的原因。

“可得好好养,你手没好这段时间就别回北京,就住在这里,一定要等伤全部好了再回去。”覃湖非得亲自帮助弓翊养伤,她才能放心。

老师的关心像母亲一样,弓翊心底里暖暖的。他的母亲去世了,从今往后就老师一个母亲了。弓翊眼里有泪意。

而覃湖已经去打开药箱:“老师帮你脸上的伤也重新上个药吧,伤在脸上也是够呛,演奏家除了靠手,脸也重要啊,一张毁容的脸还怎么上台?”

覃湖真是操碎了心。

“老师您不要担心,不会的……”弓翊乖巧坐着,仰着头让覃湖给他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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