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问我记不记得我们之前打过的一款游戏。
我摸了摸太阳穴,苦笑道,“就算我忘了自己姓什么,我也肯定不能忘了那个游戏啊!”

安然说的是一款战略类的游戏,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可怕的噩梦,有阵子安然对那款游戏如痴如醉,每天都在网吧通宵达旦的玩儿,还逼着我也陪她通宵玩儿游戏,那段时间我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打那个游戏都快打吐了。

“可是,这跟游戏有什么关系?”我特别无语,都这个时候了,安然还可以扯到游戏上边。

“这跟游戏本身并没有什么关系。”

安然一脸认真的看着我和老和尚,道,“不过我觉得那款游戏的思维模式,或许能和这件事有关系。”

接着,她又看着我道,“那款游戏有东南西北四个堡垒,每一处堡垒都是敌人的出兵地点,胜利的条件是摧毁这四个堡垒。你想想看,那四个堡垒摧毁的时机是什么?”

我楞了楞,突然恍然大悟,狠狠一拍脑门儿:“是敌人出兵的时候!”

安然点点头道,“对,只有在敌人出兵的时候,那四个堡垒才会出现。”

说完后,又扭头看着老和尚道,“现在这件事,我觉得和那款游戏差不多,也有三个出兵点,我们现在找到了巢穴的地点,却没有发现巢穴,会不会是因为巢穴只有在出兵的时候才能触发?”

虽然把这件事和游戏混为一谈,看起来有些荒唐,不过细细想来却觉得很有道理,有点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这些都只是我们的猜测,具体怎么回事,还得看老和尚如何定夺。

老和尚听了安然的话后,眉头微微皱起,半晌后,冲安然伸出一只手,“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了,或许你才是这个村子的救命稻草!”

听见别人夸赞自己女朋友,我心里边自然美滋滋的,也跟着伸出手道,“我们一起努力,相信一定有办法渡过这道难关……”

“滚犊子!”

老和尚一把将我推开,很是不屑的斜了我一眼,然后扭过头看着安然道,“你是怎么看上这个猪脑子的?”

安然哈哈一乐,“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重口味吧!”

接着他俩就在那边分析着巢穴的事,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相互交换意见。

别看安然平时大大咧咧的,可办正事儿的时候她比谁都认真,别看她抽烟喝酒打架逃课,可学习成绩永远是全年级第一,甩出第二名一大截,从来没被撼动过。

我和老和尚说话的时候,基本都是陪衬,但安然不一样,她的语气和神态都和老和尚平起平坐,思维模式和角度也很独特,表达的一些想法就连老和尚都连连点头。

虽然自己女朋友很优秀,我应该感到高兴才是,不过此时的我却半点都高兴不起来,感觉特别委屈,同时也挺自卑的,我这些天在这里经历了那么多,到头来还不如安然刚来几个小时起的作用大。

回去的路上,安然和老和尚走在前边分析着这件事,我则一言不发的跟在后边,那滋味儿特别不好受,不过也没办法,安然那颗比电脑还聪明的大脑我根本没法儿比。

回到家后我我给他俩倒了两杯水,让他俩继续讨论,我则很识趣的去厨房准备些吃的。

我随便弄了几个小菜,端上桌后还帮他俩把饭盛了,可能是因为心里边有些小情绪,我没和他们坐在一起,端着碗赌气的蹲在墙根子下边吃。

“你干嘛呢,这又不是监狱,你干嘛蹲在墙角吃饭?”安然扭头看了我一眼。

“我乐意!”我心里边有些小情绪,头也不抬,只是一个劲儿的往嘴里扒饭。

“过来!”安然喊了我一声。

“不!”我赌气道。

啪!

安然突然狠狠一拍桌子,冲我挥了挥她那对小粉拳道,“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我听听?”

“我……”

我心想我特么可是个男子汉,以前总是被安然欺负,这次可是在我家里,我可不能怕她!

我腾一下从地上站起来,然后端着碗气呼呼的走过去,坐在椅子上往嘴里扒了几口饭,嘀咕了一句,“我偏不说!”

对于安然的“暴政”,揭竿起义这种事我通常都是想想就好,没办法,别看她那双小粉拳看上去特别可爱,不过只有挨过她揍的人才知道那双披着可爱外表的小粉拳有多恐怖。

“这才乖嘛,奖励你一块肥肉。”

安然笑着朝我碗里夹了块肉,然后冲我道,“刚我和大师说了,这件事可以用我们在游戏里的模式去应对。你想想看,在那款游戏中,要取的最后的胜利,除了摧毁敌人的四个堡垒之外,还有个最重要的部分是什么?”

“保住我方大本营呗!”

我随口回了一句,在安然的逼迫下,我现在玩儿那款游戏也算是顶尖高手了。

“聪明!”

安然笑着看了我一眼,扭头冲老和尚道,“大师,我觉得松齐说的对,现在血巢触发的条件已经破解,松齐的意思是,这件事分为两个部分。”

“第一,我们只有在那个巢穴触发的时候,才有机会将之摧毁。第二,在摧毁巢穴的同时,我们必须守好大本营,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谁去摧毁巢穴,大本营由谁来防守,只要把这两个问题都解决了,所有的事情将迎刃而解。”

说完后,扭头冲我笑了笑,道,“松齐,是不是这样啊。”

我看着安然笑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点了点头,“嗯,是这个意思。”

其实安然的心思我又怎会不了解?这些其实都是她自己的分析,她却巧妙的把功劳都转移到我的头上,我知道她这是在照顾我的情绪。

我一个穷山沟沟里的傻小子,是修了几世的福分,才会找到安然这样的女朋友啊,我心想如果这次能熬过去,我必定拼了命也要给她一个幸福的未来。

安然的这个分析逻辑紧凑,条理清晰,字字句句都直切问题的要害。

不过正如她所说,现在摆在我们面前最大的难题就是如何去满足进攻和防守这两个条件。

我们虽有三个人,但我就是个打酱油的,安然虽然聪颖,拳脚也厉害,不过这次的对手可不是人,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剩下一个老和尚,总不能使分身术吧!

这个疑惑可能老和尚和安然也想到了,三人谁也没有说话,皱着眉头冥思苦想。

半晌后,安然突然抬起头道,“大师,你会不会制造法器之类的东西?”

我和老和尚抬起头看着安然,不知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安然看着我俩接着道,“在那款游戏中,如果个人的战斗力不足,可以通过获取装备之类的途径提高自身战斗力,如果大师能够为我们做几件法器之类的东西,我们就可以兵分两路,我和松齐一路,大师一路,到时候不就可以很好的解决了进攻和防守的两个问题了吗?”

安然说得很有道理,不过我还是觉得有点荒唐,我和安然肉体凡胎的,就算拿两件武器又能起到什么用?

却没想到老和尚听了这话之后,嘴角微微抽了一下,露出一个兴奋的表情,“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法器,我当然会了!”

我在旁边说这个办法会不会太冒险了,我和安然都是肉体凡胎的,到时候……

“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吗?”

老和尚扭头鄙视的看了我一眼,“我们现在已经被逼到绝路了,火中取粟是唯一可能转危为安的办法,安然丫头说的可能是我们唯一一个办法,不论可行与否,都得试一试!”

说完后,老和尚放下碗筷站起身来,道,“事不宜迟,现在立刻行动,松齐,你去负责砍一些柳树枝回来,大小粗细都准备一些,安然丫头留下来帮我准备一些东西。”

这事儿片刻不得耽搁,我听完后放下碗筷,从厨房找了把柴刀就出门砍柳树去了。

当我抱着一大堆大小粗细不一的柳树枝回来的时候,看见老和尚和安然已经在房间里准备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老和尚让我打来一盆水,又让我和安然将自己手指割破,往水里滴了几滴鲜血,随后让我俩站在一旁。

只见他也割破自己的手指,在几张黄纸上画了一些奇怪的图案,随即闭着眼睛念了一串听不懂的咒语后,突然将那几张黄纸扔进那盆水里。

只听嘭一声,那盆水竟然冒出一团金黄色火焰,只是一瞬便又熄灭,再一看,那盆水竟然变成了金色!

接着老和尚又让我和安然把那些柳树枝削成两件趁手的兵器。

我本来打算帮安然削一把小巧的木剑的,可安然倒好,随手捡了根擀面杖般粗细的柳树枝,将皮一扒拉,在手上掂了掂道,“我就用它了!”

我突然联想起当初她在学校门口,用一根笤帚把一大群小流氓追着打的震撼情景,便默默的给自己削了一把趁手的木刀。

接着老和尚又念了一串咒语,并将那盆金色的血水淋在那两件木头削成的兵器上。

嗤——

一阵青烟冒起,那两件木头削成的兵刃外表看上去并没什么异样,不过老和尚却笑道,“行了,今晚你俩就用这两件东西去捣毁那个巢穴吧,大本营,就交给我了!”

这个时候,天已经开始渐渐暗了下来,我突然想起老和尚说过,那些鬼兵会一晚比一晚更凶猛,昨晚已经够呛了,就算我和安然成功捣毁那个巢穴,可老和尚依旧要独自面对另外两个巢穴的鬼兵,虽然我知道他本事很大,但感觉还是挺悬的。

我就问他,“大师,你一个人……能行吗?”

老和尚冲我微微一笑,“我只有五成把握,不过放心,我还有一张底牌没有亮出来。”

说完之后,冲着我卧室的方向指了指,“那张底牌现在就在里边睡觉。”

小弹子?

我疑惑的挠了挠头,这个家伙已经睡好几天了,老和尚也不让我叫醒他,可现在又说小弹子是底牌,我就特别纳闷,心想一个睡着的人能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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