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夏顿时一惊。
脑海中闪过男人低沉痛楚的俊颜,还有那猩红如血的双眸……

他一个人在房间肯定会出事的。

他昨晚就差点踩到玻璃渣滓了。

姜夏咬咬牙,一时之间把权北倾那些警告都忘了,转身就冲出房间,往楼上跑去。

四楼的房间内,一地狼藉。

姜夏拧开门走进去,一眼就看见单膝半跪在墙边的男人。

权北倾一手铐着手/铐,另一手还没来得及铐上,手臂不知怎么的,被床头柜的柜角划开一大道口子。

涓涓鲜血染红了他衬衫西裤。

他低垂着头,眉眼痛楚,死死地咬着牙。

姜夏看着那些血,吓呆了,“……”

他是……在自残吗?

虽然姜夏很怕血,但还是壮着胆子朝他走过去,在他身边缓缓蹲下:“权、权叔叔……”

她伸出手去,想要触碰他。

男人却蓦地侧过头,明暗难辨的红眸死盯着她,薄唇吐出两个字:“出……去……”

他在赶她走。

他、现在还是清醒的?

姜夏怎么可能现在离开,她没有动,仍旧固执的拉住他:“权叔叔,你流血了,我去找人上来给你包扎……”

“出去!”

权北倾低吼出声,嗓音极端的沙哑。

姜夏咬唇,那股子倔强的劲又上来了,愤愤的道:“你、你凭什么叫我出去!我生病的时候你又喂我喝药又哄我睡觉,连我穿几条裤子你都要管!你现在生病了,我、我还不能管你了吗!”

她越想越气,看着他手臂上的血迹,眼眶都莫名的红了:“男女明明就平等!你这样一点都不公平!我不出去!就是不!”

女孩的小手死死地抓着他,不肯松开。

眼泪吧嗒吧嗒的滴落在他的手臂上。

权北倾意识不太清楚,好在流血的伤口,让他比以往更加清醒一些。

他极力维持理智,侧头,看向身侧掉眼泪的女孩,喉结艰难的滚动:“哭……什么。”

仅仅这三个字,他都说的很困难。

没有安全意识的傻丫头。

还跑上来做什么。

“你突然就把自己关在这房间里,那么吓人,还、还这样自残!”

姜夏哽咽着,虽然在掉眼泪,但她的眼神丝毫不服软,仍旧倔强的要命:“我不管你生了什么病,反正你生病了我也要留下来照顾你,我才不会自己回房间睡觉!我姜夏才没那么自私!”

权北倾闭了闭眼,想要再次出声赶她走,但又觉得头痛欲裂,嗓子干哑到无法发声。

他单手扶着墙面,撑起身体。

姜夏以为他又要自残,立即跟着起身,踮起脚尖就一把抱住了他:“不可以!你……你不可以再把自己弄流血了!”

她起得太急,没有站稳,整个人几乎是重重的撞在权北倾身上。

而她的双手抱住他的腰,更像是把他往后推去。

于是下一秒,两人一齐向后跌,倒在了身后的大床之上——

姜夏下意识闭紧眼睛,而后,只觉得唇瓣触碰到了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

这、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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