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重开不解何意,焦运生却是看了出来,直言道:“难道重开的身体有什么问题,不能练功夫?”
郭爷爷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说他不能练功夫,重开的骨骼构造绝对称的上是完美之躯,但是我发现他的经脉比正常人要纤细的多,若是修行内功的话,只怕修行一辈子也不见得有什么进展,真是可惜了这一副好身体。”

郭重开不敢相信的看着郭爷爷,心中忍不住想到:“那个面具人不是说我有六十年的内力吗,为什么现在爷爷又说练了内功也不见得有什么进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像是被宣判了死刑一般,郭重开呆若木鸡的杵在地上,脑袋却始终想着昨夜发生的一些事情:“我的经脉怎么就太细了,难道是那个面具人在我身上做了手脚,对了,他点了我好几处穴道,还给我吃了一粒药丸,难道跟这些有关系?”

这些问题他只能留在心底却不敢说出来。

“您是说,因为经脉的关系我没办法像正常人一样修炼内功对吗?”郭重开想了想后不确定的问道。

郭爷爷点了点头进一步解释道:“经脉是连接丹田的河道,你的河道太细,自然流不进去太多的水,学与不学对你来说没有太大的意义。而且内功心法,越到最后对经脉的要求就越高,经脉羸弱者,稍有不慎就会经脉尽断暴毙身亡,这就是为什么武林之中,同门同派中人修行同样的功法也会出现高低良莠不齐的根本原因了。”

郭重开懂了,他满怀期待的又问道:“那武林中有没有那种让人的经脉变粗的灵丹妙药?”

郭爷爷摇了摇头说道:“经脉是先天性的,后期任何东西都改变不了,除非大罗神仙下凡给你重塑一个身体。”

郭重开心灰意冷的垂下头,喃喃道:“难道我这一生就要注定任人欺凌,连个自保能力都不能有吗?”

焦运生噎语,想起了之前怎样对待郭重开的,怕是伤害到了这孩子幼小的心,让他加强了自我保护意识。

郭爷爷欲言又止的看着他,良久后,复又说道:“以你的体格,想学武功也不是没有可能,只不过你是不能在内功方面有所成就罢了,外功还是可以的。”

像是抓到了那救命的稻草,郭重开的眼睛豁然一亮,赶紧问道:“外功又是什么?”

郭爷爷看着他郑重的说道:“所谓外功,就是强化一身筋骨,乃至修行到最高境界刀枪不入,只是单修这外功如果不稍加一些内功做辅助的话,就要忍受常人无法想象的痛楚,而且稍有不慎随时都会有便成残废的可能……”

说罢,郭爷爷停了下来,面带慎重的问道:“你还要学吗?”

郭重开瞪着那双明亮的大眼睛,没有任何犹豫之色,反而渐渐变得坚定起来:“我要学。”

郭爷爷豁然举起手中竹竿,迅疾的打在郭重开的身上,只听啪的一声轻响,郭重开吃痛惊呼出声,惊恐而不明就里的看着郭爷爷。

反应过来的郭希柔和焦运生惊愕的看着郭重开身上那道触目惊心的红痕,如果力道再大些只怕就不是一道红痕了,而是要皮开肉绽了。

“爷爷你干嘛打重开哥哥呀?”郭希柔心疼的喊道。

“习武先挨打,而这也是修行外功的第一步。开儿,现在告诉我你能忍受这痛楚吗?”郭爷爷紧盯着郭重开的眼睛问道。

郭重开依然坚定的点了点头:“只要能变强,不再任人欺凌,这点皮肉之苦我能忍!”

郭爷爷点了点头,说道:“也罢,既然你已经下定了决心,那便从今日起开始修习外家功夫吧。”

郭重开喜形于色,忘记了身上那道还隐隐作痛的红痕,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

便是从这天起,一颗变强的心在郭重开的心中悄悄的生根发芽了。

黄昏将至,空中不时飞过只只啼叫着的老鸦,似在招呼同伴,也似在为一天的结束而感慨。

破庙内渐渐聚集满了乞讨回来的人群,在清点了一遍人数之后,焦运生向众人宣布了加入丐帮的意思,一片议论声起,大家交头接耳,小声的交流着,在他们看来,加不加入丐帮有什么关系,还不是一样以乞讨为生,反而觉得有画蛇添足之嫌。

焦运生出言喝止了众人的议论声,说道:“丐帮是一个强大的组织,如果我们加入了丐帮那便是多了一个强大的依仗,不用每天窝在小山村里粗茶淡饭,我们在镇子上就会有一片属于咱们的领地,那时我们乞讨的将不再是馒头白饭,而是红灿灿的金钱,有了钱随便我们买什么不行,如果有谁欺负了我们,不用怕,只要咱们我们这边占理,丐帮就会出面替咱们解决,而咱们将会比现在过得更安逸,更舒坦。”

看着底下一群流着哈喇子的显然是没见过世面的叫花子们,焦运生知道,他的话起到了作用。

“明天诸位就随我一同前往安南县,到那里签个花押,留下名册,从此我们就能过上舒坦的好日子啦!”焦运生说的是群情激昂,仿佛加入了丐帮就是进入了人间天堂一般。

底下之人立刻一片欢呼:“焦老大万岁,焦老大万岁……”

没知识真可怕,三言两语小利引诱就能被忽悠的肝脑涂地。

焦运生满意的看着底下人的反应,命左右取出几箱酒,罕见的拿出一些野味,人人斟酒痛快畅饮一番,一场晚宴表过不提。

话说,在离破庙十里之地的一片深山老林中,隐藏着一处全竹建筑,不管是围墙还是房屋,全部都由竹篱笆搭建而成,笼罩在夜色中的小屋内泛着昏暗的烛光,在这里丝毫感受不到现代化的气息,最常用的电路都没一个,就更不用说家用电器了。

郭重开提着一壶刚烧开的热水倒进了一个圆形木桶内,试了试水温除去身上所有的衣服后郭重开走了进去。

郭爷爷答应了要传一些外功法门给他,而这桶水就是为修行外功做的准备,这可不是普通的水,里面可是大有学问的,那是郭爷爷专门为他熬制的强身药水,泡进去不仅强身壮骨,还有治疗外伤的功效。

郭重开这一下午不仅挨了许多爷爷的竹棍,还挨了不少郭希柔的拳打脚踢,可以说他现在浑身是伤,泡在药桶里,一股股灼热的刺痛感迅速包裹全身,尤其是那些受了伤的地方,他使劲咬牙坚持着,到了最痛苦难忍之际,父母惨死的画面一次又一次的回荡在他的脑海里,他告诉自己如果不能变强父母之仇何以能报,就这样在复仇的意志催使下,他坐在药桶里一动不动,直到筋疲力尽昏昏睡去。

郭爷爷走到水桶边,伸手搭向郭重开的手腕脉门,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想不到这孩子这么坚韧倔强,居然可以支撑到睡着,如果不是经脉有问题,这孩子的武学之路不可限量呀,难道这是天妒英才不成?”

一想至此,他从身上摸出一包药粉,倒进药桶里,已经冷却下来的水又冒出了热气,郭重开在睡梦中露出了舒服的笑。

郭爷爷也满意的笑了笑,走进隔壁房间,一张竹床上,郭希柔也沉沉的睡着,郭重开泡药水的同时,郭希柔也和爷爷在附近的林中修练,直到筋疲力尽,方由爷爷背着回来,早在路上郭希柔就睡着了。

郭爷爷看着熟睡中的郭希柔陷入了沉思,喃喃道:“无意中遇到重开这孩子,也许他真的能助你一臂之力也说不定。”

夜在睡眠中很快流逝,翌日,焦运生早早的来到这里向郭爷爷请辞,再一次确认了郭爷爷不随行之后,焦运生没有多问,直接率着他的队伍,向安南县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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