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GHT先生拧眉,神色越发肃然:“你们怎么可以让风儿带走冰棱宫的任何一样东西?”
一众婢女都跪地,祈求原谅。

“算了,现在追究已经于事无补。”安乐原地踱步,“风儿带走烈冬应该是去找云后了。云后扛着不见我们……”

“我们去找清逸想想办法。”LIGHT先生拉住心急如焚的她,“以前她都是全心全意地在帮我。”

安乐虽然听到这话有些不高兴,但还是不忘提醒:“你忘记了?去云宫的时候她的婢女拦着不让我们见。”

LIGHT先生:“我和她,有另外秘密见面的办法。”

果然,恢复了记忆,连带这些甜蜜的回忆都可以拿来成为一种便捷方式。

安乐随LIGHT先生抵达桃花林,他把火电石抛掷空中,手作挪移状,遍地的桃花就转而飞起,纷纷拥簇火电石,在半空中变成一条粉色的流动的河——

流向云宫的那端。

安乐怔怔地望向他,略失落地问:“……这就是你和她秘密约见面的方式?”

好浪漫,是地球人无法做到的浪漫。

这些对于他们来说一定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可如果这些是小事的话,那她和他在地球上的点滴,大概小到没有什么记忆点吧。

安乐忽然很想回地球去,很想抹掉曾经那么想来他的世界看看的傻帽念头。

出神间,只听LIGHT先生说道:“她来了。”

安乐抬眸,只见清逸公主踏着桃花河长发纷飞,虽然面带憔悴,但有一种病态美。看来云后已经采到四季果给她服下。

踏着桃花河回到绿茵茵的草地,LIGHT先生伸手扶住清逸公主:“你还好吗?”

清逸公主却比LIGHT先生更担忧地挽住他问他是不是还安好:“我知道三九去找你麻烦了。我想要出去救你,可是云后不让我出去。我……”

LIGHT先生摇头说自己没事,不过他没有说出自己恢复记忆的事,而是看了一眼安乐,问道:“我们在找风儿。不知道她是不是回云宫去了。”

“风儿?”清逸公主蹙眉,“她是……”

“她是我宫里的首席婢女,因为一些事我把她赶出了宫去,现在……”

“我在找一条毛毛虫,它危在旦夕需要救治,它被风儿带走了!”安乐听不得LIGHT先生这么娓娓道来,直接挑重点的说,“你能带我去找到她吗?”

两个女人四目相对,安乐看到清逸公主眼神里闪过的芥蒂,不过此时此刻她顾不得这么多。

“我不确定你要找的毛毛虫是不是在云宫里,不过我可以带你进去。”清逸公主看向LIGHT先生,“三七,你就在这里等着吧。”

安乐冲LIGHT先生点点头。

清逸公主带安乐上了桃花河,花瓣将她们稳稳抬高,清逸公主和安乐踏步前行,浅浅的风轻轻地滑过彼此之间。

清逸公主终开口:“你和三七在一起了吗?”

“恩。”安乐侧目她,“我们说好会永远在一起。”

清逸公主浅笑地抚过嘴角发丝,“这句话我们也说过。只可惜……”

她这句话看似是苦笑,又更像绕了弯的挑衅。

清逸公主轻轻浅浅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一点攻击性,安乐也揣摩不到她真正的心思是什么,便不知怎么回答比较妥帖。

于是,她想了想说道:“公主,我知道你过去和安来的感情。但现在他喜欢的人是我。如果他恢复了记忆,决定回到你身边,我不会阻拦。这个答案我交给他去选。现在,我只想尽快救人。”

清逸公主圆又亮的眼睛深深地看安乐,加快脚步。

两人从房间的窗户进入,清逸公主侧耳去听门口的声音,压低声音道:“我去看一下,你在这里等我。”

安乐隐到衣橱里关上门,公主的衣裙不比明星大腕的少,一件件挂在透明的琉璃杆上,碰到肌肤轻薄如丝。她注意到脚边的一个小盒子。

盒子精致的像古代贵族的梳妆盒,盒盖上镶嵌着细碎的紫色小钻,描绘着一个漂亮的长发少女靠窗而坐的图案。

安乐打开,一道银色的光闪过,竟浮现一幕幕小型幻灯片,内容是清逸公主和LIGHT先生在一起的所有画面。

原来,这个盒子里收纳的是清逸的美好记忆。

安乐不想偷窥别人的隐私,可是看到第一幕的时候,她就被吸引住忘记了关上。

清逸公主扣门时,安乐迅速把盒子关上,从衣橱里出来。

清逸公主见安乐神情有异,不禁探头:“你,怎么了?怎么眼眶红红的?”

“哦,没有。我在里边憋太久了。”安乐赶紧问道,“怎么样?公主,问到了吗?”

“她们说没有人进来,不过我知道云宫的地牢,如果风儿真的把你说的人带进来了,就一定会关在那里。你要不要和我去看看?”

“好。”

安乐随清逸公主绕过长长的云宫大厅,踩着云梯往下,盘旋绕过迷宫一样的地牢前所,和方才的大厅不同,越往里走越黑暗,直到完全没有亮光,连空气里的花香也随之被一股恶臭所替代。脚下的云丝变成了老鼠蟑螂爬动的诡谲恐怖。

“这里就是无心地牢?”安乐问走在前方引路的清逸公主。

“你知道这里?”清逸公主扭头,很是意外。

“我听烈冬说过。”安乐保持镇定,告诉自己不要害怕,“哦,就是我要救的那条毛毛虫。”

“那他懂得可真多。”清逸公主看向前方,“这里如果是没进来过的人是不会知道这里的。”

安乐没有多想,只是为烈冬一点一点地提起心来。

终于来到地牢中心,寒气逼人,是那种渗进骨髓的阴寒。

原来世界上不管哪个星球的地牢都是一样的,一样的恐怖,一样的铁锁加身,一样的铁笼将生和死挡在里外。

安乐环顾四周,被关着的人披头散发,或歪斜地靠在墙角,或躺在虫子乱爬的湿地,或抓着铁笼瞪大绿幽幽的眼睛惊恐地望向来的人。

安乐焦急地逐个看过去,目光摹地锁定最右边第三间:“毛毛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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