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哈哈。”乌太图哈哈大笑,盯着赢玄继续道:“今日你杀死的那名角斗士就是他的弟弟。是我故意放他进来复仇的,而你也没让我失望,在这么短时间之内便将他击倒,手段虽然不是很光明正大,但却很符合一个角斗士的需求,为了胜利,为了活下来,不择手段,哈哈。”
赢玄用力咬住下唇,双手扳住匈奴人的脖颈,大吼一声,想将他颈椎拧断,但一把弯刀却无声无息的搭在了他的肩上。

握着弯刀的手正是乌太图的。

“如今,你不能杀他,你们所有人都是我花钱买来的奴隶,只有我有权利决定你们的生死,其他人,谁也不能。所以,我劝你还是乖乖的听我的话,不然我手中的弯刀一定会划过你的脖子,于其要一个不听话的奴隶,还不如要一具尸体。”

整个饭堂之内鸦雀无声,即便是赢玄的眼中也流露出一丝惶恐的目光,赢玄很清楚,乌太图没有在和他开玩笑,如果自己真的将这个匈奴人杀死,那么乌太图手中的弯刀也一定会将自己杀死。

权衡片刻之后,赢玄站起了身子,擦去手上的血迹,转身便向昏厥在地的寇晃走去,待背起寇晃之后,却恰恰遇上了乌太图灼热的眼神。

赢玄望着乌太图,知道乌太图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转身出门而去。

月光从铁栅栏中静静的照在赢玄的床榻之上,沐浴之后,赢玄静静的躺在兽皮之上,房间内的火炉生的很旺,温暖的室温让人很难相信这是在寒风刺骨的北疆。

寇晃的伤已经得到了救治.

寇晃的伤不是很严重,虽然被甩了出去,又撞到了石壁之上,但他的身体似乎格外的坚强,这般重创之下竟然也只是受了轻微的内伤,而且才断了两根肋骨,若是换了旁人,恐怕早就连内府都给震碎了。

赢玄的手心因为长期握剑已经长出了老茧,摩挲在自己的肌肤上,一种陌生的粗糙感犹然而生,或许,自己应该是当世皮肤最粗糙的一个皇子吧。

母亲和大哥也不知道过得如何,自己在别人的眼中究竟是被俘还是死去?那些弟兄们的家人如今过得怎么样?朝廷的抚恤有没有发到他们的手里呢?

一个个问题反复的出现在赢玄的脑海中让他辗转难眠。

第二日,当赢玄再一次出现在校场之上时,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变的有些不一样,或崇敬,或咒怨??????

高强度的训练一如既往,只不过因为寇晃受了伤,赢玄的搭档便换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名叫察哈的东胡壮汉。

由于昨天的血腥对抗,角斗士们瞬间减员一般,原本显得有些拥挤的校场,此时变得空旷了许多,但这一切没让众人感到愉悦,反而让他们越发感到压力的巨大,似乎校场越空旷,死神,便离他们越近似的。

所以,所有的人都自觉的加强了训练,毕竟这世上,没有人想死。

每日训练结束之后,许多人都会去那栋住满了胡女的小楼,疲惫了一天,到了晚上能让胡女那柔若无骨的纤手为自己按摩,能让胡女的身体来抚慰自己那颗悬着的心,何尝不是一种享受呢。

赢玄也会来这栋楼里,但他不是来找那些胡女的,他是想见见乔怜雪。

乔怜雪也住在这栋小楼里,但却是一个人独住一间高阁,其他人是不能私自上来的,曾经有一个匈奴大汉借着酒胆想强闯上去,但却被乌太图手下的东胡大汉乱刀砍死在了楼梯之上。

从此再也没有人敢对乔怜雪逾越雷池半步。

对于这个美貌的女子,赢玄也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她的一颦一笑都深深的印在了赢玄的脑海之中。

由于当初在东胡军营之中有过接触,所以两人的再次相遇让两人有了种莫名的亲切,赢玄与乔怜雪之间的对话也渐渐的多了起来,从最初的点头示意,到颔首一笑,再到见到问候,每一日,都有一点点的进步,每日,两人的距离都在拉近。

接触久了,赢玄才发现,原来,乔怜雪与那些胡女一样都是乌太图买来的奴隶,只不过因为乔怜雪掌握了高超的医术,所以得到了乌太图的特别照顾,不需要像其他胡女一样去伺候那些角斗士,也不需要服侍任何人,只需给城中生了病的人治病便好。

自古以来,草原之上便十分的缺少大夫,只有在大部落至少才会有略懂点皮毛医术的巫师,而且还是只服务于贵族。

所以普通人一旦生了病,那便只能听天由命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大夫在草原上有着超然的地位,即使是如今已经十分繁华的东胡也一样,所有人对大夫都有着足够的尊重,这或许也正是乔怜雪得到照顾的原因之一吧。

赢玄每日看似若不经心的行为,却依然还是落入了有心人的眼中,还是引起了他人的注意。

一个小阁楼之上,一个胡女正如一只慵懒的波斯猫一样,舒服的躺在乌太图的怀中,手中捏着一个紫红的大葡萄,轻轻的送入乌太图的口中,不时的发出一阵阵娇笑之声。

这个胡女满头金黄长发摇曳披肩,湛蓝色的眼眸如两泓清泉般荡漾,美艳的程度远远超过了那楼中的众多胡女,与乔怜雪比起来却是两朵不同滋味的花朵,一朵犹如玫瑰般火红热情,一朵却如兰花般清雅安定。

“主人,阿玄又去了。”一个东胡壮汉在小阁楼的门外小声说道。

原本一直闭着眼享受着胡女爱抚的乌太图闻言陡然睁开双眼,立起了身子,眼中露出了一丝了然的诡笑,只是他的这一动作,却吓了那个胡女一大跳,手中的葡萄也停在了半空之中。

“知道了,那今晚就将她送过去给阿玄吧。”

“是。”

东胡壮汉在门外躬身离去后,乌太图才转过头,却发现胡女这般呆若木鸡的模样,不由微微一笑,一双大手不老实的伸入了胡女原本轻薄的裙摆之中。

胡女的脸颊顿时浮起了嫣红,有些幽怨的瞪了乌太图一眼,但却没有阻止他的动作,反而仿佛柔弱无骨般重新倒在了乌太图的怀中,任他肆意妄为。

胡女的这般温顺的模样,顿时激起了乌太图胸中的热火和兽性,他低吼一声,犹如一只饿虎见到了羔羊一般扑了上去,将胡女压到了身下,一时间空气变得火热,变得暧昧,呼吸也变的粗长和厚重。

那栋住着无数胡女的小楼之中,乔怜雪端坐在铜镜之前,静静的梳理着自己的秀发。铜镜之中映射出了她绝美的模样,同时也映射出了她那张幽怨的脸盘。

虽然早在卖身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做好了面对今后悲惨命运的准备,虽然自己这几年因为精湛的医术得以幸免,与这些胡女比起来不知好上多多少倍,但没想到终究还是逃脱不了与她们同样的命运。

“小姐,乌太图老爷的人来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之后,一个东胡大汉出现在了小楼之中,出现在了乔怜雪的身后。

“阿啦布托,叩见乔小姐。”

“起来吧。干爹有什么事要吩咐我?”

“老爷说,报恩的时机到了,老爷希望你能实现您当初的诺言。”

乔怜雪的脸色一滞,双手无力的垂了下去,犹豫了良久,才幽幽的开口道:“你回去和干爹说,就说雪儿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一定会办好,此事一了,今后,互不相欠。”

阿拉布托是乌太图身边的近侍,是乌太图最亲近的人之一,自然知道乔怜雪和乌太图之间的纠葛,待听到乔怜雪的话之后,心中不由一紧,一股不悦的脸色涌上了面门,:“乔小姐莫不是想就此离开老爷?莫不要忘了当初是谁救了你?”

“这是我和干爹之间的事,不需要你多管。滚。”乔怜雪的俏脸一拧,一声娇喝将阿拉布托的话给堵了回去。

“老爷若是因为得不到你的医治而出了什么事,我阿拉布托一定让你偿命。哼——”阿拉布托站起身,愤怒的转身离去。

两个被吓得噤若寒蝉的胡女此时颤抖着身子跪在角落,一声也不敢吭出来。

因为她们听到了一些隐秘,在这个黑沙城中,作为乌太图老爷买来的婢女,地位连角斗士都比不上,乔怜雪若是想杀了她们保密,没人会有疑议。

但似乎,乔怜雪没有这样的打算。

此时,小阁楼之上静得出奇,两个婢女仿佛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了。

“就算,我不走,他也已经是油尽灯枯了,或许,这是我如今唯一能为他做的事吧。”

乔怜雪幽幽一叹,站起身,缓缓的张开双臂,宽大的衣袖与身体连成了一线,犹如一只美丽的蝴蝶长翅一般,美艳无比。

“替我沐浴更衣吧。”

“是。”直到此时,听到了乔怜雪的命令,两个胡女才如蒙大赦,起身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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