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熊熊大火,莫大山拿着火折子彻底傻眼了。
他是想放把火烧点木料给莫清泽添乱,可是他这没放火呢,怎么就烧起来了?

眼见火势趁着风势越烧越大,火苗子都快燎到一旁的茅屋上去了,莫大山如梦初醒,冲到距离火势最近的那一家,猛拍着大门高声喊道:“着火了,着火了,快起来救火啊!”

温度越来越灼人,要是再不救火,这连片儿的茅草房都会被烧掉,说不定还会烧死人,莫大山是真急了。

被吵醒的那户人家一听到‘着火’,再一听外面烧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吓得连衣服都来不及穿整齐,只披了件夹衣就跑出来,见火都要烧到自家来了,大叫一声,急忙冲回屋叫醒其他人,急惶惶的跑到厨房拿着木桶就要去救火。

莫大山见状,一把拉住了他:“这火太大了,用水扑不灭的,现在赶紧把四周的木料挪走,别让火烧过来。”

那人也是慌了才没想起这个,此时听了莫大山的话,连忙扔了木桶,跑去移动摆放在屋檐下的木料。

这人姓林,叫林木,是林氏一族的人,精通木工活。去年给莫家准备的木料,其中的檩条、椽子大多是他加工做好的。

此时看着成堆成堆的木料被大火吞没,林木心急如焚,恨不得多长出几双手,把这些木料抢出来。

不一会儿,他的爹娘婆娘兄弟也出来帮忙,把还没有烧着的木料全部搬到了一边。

就在林木一家抢木料之际,莫大山已经跑去其他村民家,挨家挨户拍门,叫醒村民们赶紧起来救火。

连着的十几户人家都是林氏一族的,不说顾念莫家的恩情,就是为了自家的安危,也得赶紧去救火,于是纷纷套上鞋子跑出来救火。

住在最末端的林勇也被外面的动静吵醒,得知着火了,二话不说就冲了出去。

睡在工地上,照看物料的莫清泽被村民叫醒,连鞋子都顾不得穿,光着脚就跑过来了,看着熊熊大火,腿都是软的。

此时大火已经烧亮了半边天,远远地就能感受了一阵阵灼热感,众人紧急的抢着周边的木料,以防火势蔓延到房子上。

莫家的木料很多,大多数是林氏一族帮忙准备的,不光堆了林木一户人家,旁边的十几家也多多少少有一些,其中着火的一堆最大,是一根根晒干的木梁,这一场火下去,所有的木梁估计是废了。

大半个时辰后,周边的椽子跟檩条全部被抢救出来,成功的阻止火势朝房屋蔓延,村民们沉默的看着付之一炬的木梁,一阵阵唏嘘。

莫清泽腿软脚软的坐在地上,浑身瘫软没有一点力气,此时的他满头大汗,脸上全是黑漆漆的灰尘,看着还在燃烧的木梁,心里止不住的后怕:“好端端的怎么就着火了呢?万幸没有点着房子,万幸啊!”

不然,要是有人被火烧死,他们莫家的罪过就大了。

一旁的村民听到莫清泽的话,气愤道:“肯定是有人故意纵火,这是想要咱们的命啊,必须把这人揪出来,送到衙门里去。”

“对对,今儿又没打雷,又是三更半夜的,要不是有意放火,哪里会烧起来。”

“村长,咱村里出了害人精,可不能放过他。”

……

村民们义愤填膺的声讨着纵火贼,纷纷让杨保出来主持公道。

杨保是救火没多久,被村民叫醒的,他主动招呼自己的几个儿子来救火,此时听了村民们的话,沉声道:“这事肯定得有个说法,只是咱们村里的人这么多,又没有人看到那纵火的人,这就有些麻烦了。”

“纵火的肯定是跟莫家有仇的,无缘无故的,谁会这么恶毒?”有村民说道。

这话一出,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莫清泽。

杨保看向怔怔发呆的莫清泽,和声问道:“莫先生,你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莫清泽回过神来,下拱拱手道:“清泽虽不才,但轻易不与人结怨,倒是想不到谁会这么做。”

众人联想到莫家平日的所作所为,点点头认可。

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村里存在着这么一个狠毒的人,众人心里都很不安,谁知道那人这次只是点燃了木料,下次不会直接点房子?

杨保想了想问道:“你们谁最先发现着火的?”

这时林木站出来道:“是莫大山最先发现的,是他把我叫起来救火的。”

莫大山纵火未遂,本来就有些心虚,此时见有人提到自己,急忙站出来撇清:“火可不是我放的,不然我咋会叫人救火?”

“也没说是你,只是想叫你出来问问,你这么着急干啥?”杨保摆摆手,又疑惑道:“不过这三更半夜的,你家不是在村西么,咋跑到这里来了?”

“我……我……我……”莫大山心虚,‘我’了半天也没有我出什么来。

他这番表现,倒是让人起了怀疑,人群中有人嘀咕道:“该不会就是他放的,见火势太大怕闹出认命,才跑去叫人的吧?”

这话倒也合情合理,一时间,不少人审视的看着莫大山,而站在他周围的人,也下意识的退开几步。

莫大山一看,火气就上来了,瞪着众人道:“老子没放火,老子一来火就烧起来了,你们爱信不信。”

说着,也不管其他人怎么想,拨开人群就要走。

只是现在事情还没弄清楚,他又是嫌疑人,村民们哪里肯放他走,于是几人上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莫大山一看,气得鼻子都歪了:“咋?好狗不挡道,给老子让开。”

没人听他的。

“我相信不是他放的,你们让他回去吧!”这时,莫清泽突然开口了。

众人皆不解的看着他,莫大山也不可思议的看着莫清泽。

莫清泽微微一笑:“你不是这种人。”

说起来,他们两人年纪相仿,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只是关系一直不太好。

莫清泽对他还算了解,知道这人心眼儿不大,也容易嫉妒别人,但凡看一个人不顺眼,见了面就会挤兑几句,但也就是挤兑几句,背后再说几句坏话罢了,要说纵火,却是没这个胆子做出来的。

莫大山两眼瞪得老大,他万万没想到别人都怀疑他时,竟然是这个他一直看不顺眼的人帮他说话。

复杂的看着莫清泽,莫大山握了握拳,咬牙道:“没错,我今晚的确想放火出一口恶气,可我没有恶毒到放这么大一场火,我还没来得及放,这火就已经烧大了。”

众人一愣,怪异的看着莫大山。要是莫大山出言狡辩,他们肯定不信,可他都说出了自己大半夜跑到这里来的目的,倒是没办法让人再怀疑他。

莫清泽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今晚的事我还得多谢你,要不是你及时发现并喊人救火,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自己想害人反倒得了人家的谢,莫大山一时说不清心里是啥滋味,看了看一脸真诚的莫清泽,只觉得脸上火烧火燎的,他一把把人推开,调头就走了。

莫清泽笑了笑,也不介意,只是想到纵火的人没找到,心情又压抑起来。

众人聚在一起讨论了一阵,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再加上半夜爬起来救火,一个个累的不行,便决定明天再讨论这事。

……

等莫颜知道盖房用的木料被人放了一把火烧了大半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事了。

得知了事情的前后经过,再得了莫清泽的保证,她也觉得纵火的人不会是莫大山,只是最近家里盖房,又买了荒山,的确遭了不少嫉妒,要是真有人因为嫉妒纵火,也不是不可能。

这样一来,可疑的人就多了,不过她直觉的把老莫头一家列为首要嫌疑人,只是这只是怀疑,没有真凭实据,她谁也不会说。

因木梁被烧,椽子跟檩子也损失了一些,现在去山上伐木烘干再处理已经来不及了,莫颜只好暂时放下荒山的事,打听好的木行把木料先备足。

担心再有人使坏,当天下午,莫颜又回城里把小花扔到了工地上。

工地上的人都没有见过雪狼,见小花寸步不离的跟着莫颜,一会儿蹭蹭腿,一会儿摇摇尾,比很多狗都听话温顺,便以为是一只体型异常的白狗,倒没有引起骚动,还有不少喜爱动物的人上前想摸一摸,却被傲娇的小花躲开了。

莫颜特意带着小花去发生火灾的地方转了转,想看看小花能不能发现什么,结果小花东嗅西嗅了一会儿,一无所获。

“这才过了一天,你就闻不到可疑的气味儿,那之前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莫颜失望的捏了捏小花的大耳朵,小花似是听懂了她的话,扒拉着她的右手心嗅了嗅,又抬起头,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像是在说话。

莫颜居然就看懂了,下意识的摸着右手心,难道是因为她身怀空间,又使用灵泉水的缘故,所以身上带着特殊的气味,普通人闻不到,小花可以辨别出来?

摸了摸小花硕大的狼头,无奈道:“找不到就找不到吧,不过最近你辛苦些,就跟我爹待在工地上,等房子建好,我专门给你留一间,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不知是哪个字眼儿触动了小花敏感的神经,它一个没忍住,“嗷”的一声狼嗥,激动地把莫颜扑倒在地,伸出湿热的大舌头,给莫颜洗了一把脸。

好在周围没人,没人听出这道声音的一样,莫颜满头黑线的推开它,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一脸的嫌弃。

她总觉得这个二货自从每晚进空间后,就一天比一天聪明,至少每次她说的话,这家伙都好似能听明白,还能做出相应的举动来表达。

此时小花眯着狼眼,吐着大舌头,撒娇的蹭着莫颜。

虽然本大爷是一条尊贵的雪狼,不该对一个人类谄媚,但是为了今后的成长,谄媚是什么东西,能当灵气吃吗?

就这样,小花就留在了工地上,虽然不能进空间喝灵泉水令它很不开心,但看在莫颜每天给它带美味的空间鸡的份儿上,真像狗一样恪尽职守,每天在工地上转悠,没有偷偷地跑回去。

------题外话------

之前猜测莫大山纵火的冒个泡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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