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仪是认得西凉夜的,这个男人当时在乌头镇,还帮了她一把,为了跳窗逃走,她可是毁了人家一件锦衣的。
只是不知道此时西凉夜能否认得出来女扮男装的她来?

南宫仪在这儿琢磨着,殊不知坐在西凉紫身边的西凉夜也正悄悄地打量着她。

自打乌头镇她借用她一件锦衣逃跑之后,他就派人跟上了她。

先前他见识过她给人开膛破腹的医术的,后来一直尾随着她的车驾,打听到她就是和亲北辽的南陈公主,当时西凉夜只觉得可惜,这么好的女人竟然便宜了耶律玄。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女人竟然有胆子逃脱。

耶律玄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两个人也曾刀兵相见过,不过是这几年,西凉和北辽达成协议,不再打仗而已。

可耶律玄的暗卫都被这女人给骗过去了,他当真对这个女人刮目相看了。

对于她的逃走,他也是乐见其成。

乌头镇,他更是见识到她“火霹雳”的厉害,心里就打定主意不再放过她。

即使为了她,和耶律玄反目为仇,他也势在必得。

谁知这女人胆子不是一般的大,逃脱了迎亲队伍,她竟然直奔上京而来,倒是让他惊诧莫名。

可出乎意料的是,耶律玄给太皇太后治病张贴了皇榜,诊金万两黄金。这个小女人就进了宫,之后,就被耶律玄重新给掌控了。

而他那几日,为了妹妹进京,无暇分身,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自己进了摄政王府。

一入侯门深似海。

说得不是南宫仪,而是西凉夜。

他在上京人生地不熟的,哪里能从摄政王府抢人出来?

他只得坐等时机,等着再次相聚。

而这一次,他决定不会再轻易放手。

南宫仪哪里知道,自己已经被贼给惦记上了?

西凉夜身在西凉紫旁边,一颗心却已经飞到南宫仪身上了。他不停地用眼角余光打量着南宫仪,只是南宫仪一直低着头,没看到他。

可是南宫仪没看到他,不代表就没人看到他。

耶律玄早就发现了西凉夜对南宫仪的注意,这会子也在悄悄地观察着西凉夜的动静。

两人的目光,不期而遇,在空气中擦出了火花。

两个同样耀眼夺目的男人,谁也不肯服输,目光胶着在一起,死死相对。

而南宫仪恰巧就在此时抬起头来,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她瞬间目瞪口呆:这两个人,莫非也有什么状况?

不过她很快释然,既然耶律玄好男风,喜欢上这俊美妖孽的西凉三皇子也没什么不可以。

至少,人家比她现在这副尊容可是好看了不知多少倍。

两个男人完全没有想到,南宫仪已经把他们当做一对好基友了。

大殿内,因为这两个男人之间的不寻常,已经有些安静了。

不过这安静没有持续多久,就听司礼太监高声喊了起来,“南陈公主到!”

南宫仪一惊,抬起头来,就见门口已经走来一个一身鹅黄宫装的袅娜身影。

她这才恍然大悟,这不就是南宫如吗?

前几日她就得了消息,南宫如会来北辽给太皇太后祝寿,同时也是来寻访她这个已经大名鼎鼎的神医的。

今日相见,也不奇怪。

不过南宫如没有认出她来,南宫仪只管端坐着看南宫如行礼。

今天的南宫如,打扮地格外用心。一头乌黑的长发梳一半披一般,是南陈时下少女们流行的发髻。

头上也没有插金戴银,不过是簪了两朵粉色的珠花而已。

南宫仪看了暗赞:别说,南宫如这副打扮还真是鹤立鸡群了。再配上南宫如那张精致如画的眉眼,真是楚楚可怜。

南宫仪不由想道:南宫如真是继承了荣贵妃的衣钵了,会穿衣打扮,更会装柔弱扮可怜,这样的女人,哪个男人不喜欢?

男人嘛,一般不会透过面容看本质,他们往往要的是第一眼的感觉。长相身段吸引了男人,男人才有可能去探究你的内在的。

她和荣贵妃接触不长,但她知道,荣贵妃能深受她那糊涂父皇的宠爱,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一个贵妃,都能越过皇后去,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不知这个南宫如,手段如何?

说实在的,她还没和她正面交锋过呢。

正想着,就听南宫如已经莺声燕语地给太皇太后拜寿了,“如儿恭祝太皇太后越来越年轻,越卖越美貌!”

南宫如的话,和前面人都不同。别人都是祝太皇太后千秋万代、福如东海什么的,可她却偏偏祝太后青春永驻。

就这番心思,就不是一般的人能有的。

南宫仪盯着南宫如看了半日,心里慢慢地沉重起来。看来,这个南宫如也不是个一般人哪。

太皇太后听了南宫如的话,果然十分高兴。

她忙叫人扶起南宫如,“可怜见儿的丫头,远道而来,还适应吧?”

南宫如忙微笑着答道,“多谢太皇太后关心,如儿还好。”

她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再加上声音软糯,整个人柔得就跟水做的一样。

太皇太后显然十分开心,并没有把南宫如当成一个亡国的公主,热络地招呼着她,“好,好,适应就好,既然来了,且不急着走,多住一些日子,看看我们上京的风貌也好。”

南宫如来北辽也正有此打算,闻听忙答应下来,“如儿多谢太皇太后,只是如儿初来乍到,住在驿馆甚是寂寞。”

南宫仪听到这儿,眼皮子霍然一跳:南宫如这话什么意思?不会要来找她吧?

还没等她想好,就听太皇太后笑道,“看你小小年纪,出这么远的门,倒真是难为你了。不过你放心,你怕寂寞的话,就去找你姐姐同住吧!”

太皇太后三言两语敲定了这件事,南宫如忙谢恩,拎着裙子就朝正坐在西凉紫下首的碧荷走去。

南宫仪吓了一大跳,碧荷这样子,不会被南宫如给认出来吧?

她有些忐忑不安起来,南宫如这女人她了解虽然不多,但也知道她绝不是什么好鸟,一旦她抓住了她们的把柄,那她们就难以摆脱她了。

事已至此,她还是得找个机会跟碧荷调换过来才好!

正琢磨着,就听南宫如已是拉着碧荷的手笑道,“姐姐,妹妹好想你啊。”

南宫仪明显看到碧荷的肩头一缩,她不由皱了皱眉:碧荷没有经过什么大风大浪,不过是个小宫女,应付南宫如这样奸诈的女人,还是吃力的。

好在碧荷今天装病,声音刻意压低了,附和了南宫如一句,“妹妹来了就好!”

这语气淡淡的,听上去也不怎么开心。

南宫仪倒是放心了,众所周知,正是荣贵妃一力促成她来和亲的,她是先皇后的女儿,和荣贵妃自然不对付,和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感情也没有多好。

这副若即若离的样子,倒是拿捏得挺好。

南宫仪稍稍放下心,偷偷地看着南宫如和碧荷两个人。就见南宫如在碧荷下首坐了下来,拉着碧荷小声地说着什么。

很快,就有北辽文武大臣带着家眷进来给太皇太后拜寿了。

殿内,很快热闹起来。

拜寿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时辰,人才算各就各位。

而此时,离寿宴开席还得隔着一个多时辰。

南宫仪不由暗自佩服起耶律玄来,还是他细心,特意让老厨子给她预备了早饭,不然,就这么折腾下去,日上头顶也不见得能吃得上饭,她还不得饿晕过去?

她前世可是有低血糖这毛病的,今生穿越而来,原身的这副小身板也不怎么结实,怕是经不起饿的。

想至此,她偷偷看了耶律玄一眼,就见这男人依然一身玄色锦袍,玉带束腰,金丝滚边透着王者的尊严,令人望而生畏。

和西凉夜的魅惑妖娆不同,耶律玄更加冷然超群,是那种站在人群里就能一眼让人看到的人物,却又令人不敢靠近。

可是,就这么一个出类拔萃的男人,竟然待她与众不同。

南宫仪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倒霉了。

北辽不似南陈那般严谨,不管是男女,都坐在太皇太后的寝宫里。

等文武群臣就座之后,南宫仪还以为人都来齐了呢。

谁曾想,司礼太监还是看着手中的名单,朝外喊道,“镇国公世子觐见!”

话音落地,就见一个身躯高大如铁塔般伟岸的男子迈着大步走了进来,逆着光,南宫仪有些看不甚清,不过一听那男人粗门大嗓子地给太皇太后拜寿,她就认出来人是谁了。

正是当初在南陈某个不知名的小院落遇到的那个黑炭头,前几日,他还进了摄政王府,跟西凉紫打了一架的那个男人。

南宫仪始终有些琢磨不透,这个男人当时陪伴的人是谁?

那时,那个男人身受箭伤,危及性命,这个黑炭头当时急得都快哭了的表情,她还历历在目。

按说,那戴着骷髅面具身受箭伤的男人,该是他的主子才对!

可今儿一见,才知道这黑炭头竟是北辽镇国公世子,既是世子,那身份地位已经很高了,谁还能是他的主子?

莫非是摄政王殿下?

南宫仪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不由瞧瞧瞥了耶律玄一眼,正好对上耶律玄一直暗中观察她的眸子。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愣了下。

南宫仪暗笑:他们什么时候这么默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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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啊,今天更晚了,审核明天早上进行,今天看不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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