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叔,你有没有什么营救的计划?”
我们两人走出了军帐,他带着我来到他方才口中所说的那个寒湖,我站在湖边远远眺望这片碧绿的湖水,它的对面便是深哥哥被困之地。

白少卿微微叹息,“有它相阻,莫说是救出深儿,我们根本连这湖都过不去。”

我极目远眺,见湖面上的几团黑影便是疑惑地问道:“表叔,那些人在作甚?”

白少卿随着我的视线望去,他回答道:“这寒湖里的白鱼鱼肥肉嫩,不仅是这娄戎,我军都是靠它补充军粮!”

我顺着他的话问道:“表叔,你的意思是娄戎的人就是吃这湖中的白鱼?”

白少卿点点头,问道:“这白鱼确实味道鲜美,公主可要尝尝吗?”

我摆摆手,心里反复地思量,终于,我灵光一闪,便是说道:“表叔,既然我们过不去,何不让娄戎之人主动让我们过去?”

白少卿不明白,双眼疑惑,“他们怎么可能放我们过去!”

“大军自然不能,但是如果这娄戎之人得了这不治之症,他们的大夫束手无策,不得不请我们去医治呢?”

白少卿闻言,恍然大悟,“公主的意思是我们要下毒?”

我点了点头,嘴角一勾,“我的确是这样想的。”

白少卿遂望了一眼平静的湖面,“我们之前也有想过,但是这湖面太广,我们哪里来的那么多毒药。”

“表叔,自然不是在湖内投毒。”

除了此法,还能如何?这娄戎之人都是饮用这寒湖之水,原本两军交战他也不曾想过用投毒的方法,但是白以深被擒,他们拒不放人,还将来访使者杀害,不得已,他本是想过此法,却还是觉得行不通。

“那公主的意思是?”

我静静看着远处,淡淡地勾唇一笑,说道:“他们不是以白鱼为食吗?我们在鱼饵内加上毒药,娄戎之人吃了这带了毒素的白鱼,焉能不中毒?”

白少卿从惊讶到震撼只是一瞬,想不到公主居然这般聪慧,他们这么多人商议了好几个时辰都没有想到有什么良策可以将白以深平安的救出来。

“公主,这的确是个好注意!”

我收回目光,看向白少卿,他眼中的赞赏尤为明显。

“表叔,事不宜迟,我们立马着手去办!”

“好!”

我虽然不擅长医术,但是从小我对毒药倒是颇有研究,要制作一些独门的慢性毒药,对于我来说极为简单,慕容初从前还说我尽是学些没有用的,此时他若是知道我用此法救白以深,想必也会对我改观吧,虽然他说要退兵,但是说实话,我并没有责怪他,他除了是我的哥哥,更是这北齐的太子,他的一个命令能决定千千万万人的性命,虽然于情于理都是该救白以深脱困才是,但是这几万士兵谁不是人生父母养得呢,如果只是因为我的坚持而让他们白白断送了性命,我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白以深他在娄戎多待一刻,便是多上一分的危险,我之前还以为他们会有所顾及,不敢对深哥哥如何,但是听了表叔的分析,这些人绝对不是正常之辈,也许下一瞬就会对深哥哥……

我不敢再多想,如今我只能暗自祈祷,愿老天爷保佑深哥哥。

我与表叔俩人分工合作,我找了军中的医官和他的帮手制作带了毒的鱼食,而白少卿便是准备全军撤离之事。

在入夜前,我已经将带了毒药的鱼食制作完成,白少卿令人将其投入湖中,接下来,我们剩下的只有静静地等待了。

这次等待,比我之前在深宫中等待白以深更加让我觉得难熬,之前仅仅只是对他的相思而已,而现在我除了对白以深的思念之外,更多的是对于他人身安全的担忧,如果他要是出什么事,我真的不敢想象,我余生该如何活下去。

这天夜晚,我一人在一个帐篷内,睡在冷冰冰硬梆梆的床上,即使这帐内烧了温暖的炭火,仍旧让我觉得整个身子都在发颤。

这一日我都在赶路,几乎没有合过眼,可现在我仍旧没有一丝的困意,如果这个办法行不通,我下一步计划该如何,深哥哥他能不能等到我们去救他呢。

一晚上我都在想着深哥哥的事,迷迷糊糊中,我好像睡着了,又好像没有睡着,直到翌日清晨,一阵嘹亮的号角声才将我惊醒。

我霍然睁开眼,有种不知身在何方的迷惘,一阵冷风吹过彻底将我的困意浇灭。

“来人!”

我随意梳洗了一番,便是急忙来到了白少卿的主帅军帐。

才撩开帐帘,我张嘴便是问道:“表叔,有消息了吗?”

白少卿负手站在沙盘面前沉思,见我进来,他转过身子,眼中略过一丝心疼,“公主,您怎么不多睡一会,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

“表叔,我哪里有心思睡觉,也不知道深哥哥现在如何了!”

看他这样子我就知道,昨晚投放的有毒的鱼食到目前为主还没有传来消息,难道娄戎人没有吃鱼?还是出了什么我没有预料到的事情?

我沉沉地吐了一口气,想到那两个宫女曾经说过这娄戎的人吃人肉喝人血,我心底一寒,不禁问道:“表叔,这娄戎的人是不是很凶残?我听人说过他们吃人肉喝人血?这是不是真的?”

会不会现在的白以深,早就以后被他们……

白少卿扶了扶额,目光微微一闪,“这娄戎的人确实很勇猛,但也不至于到那种吃人肉喝人血的地步,不过这娄戎却是很神秘,我知道他们几乎不跟部落外的人来往,而他们屡次进犯寒城倒也没犯过什么烧杀抢掠之事。”

他这么说,我倒是微微奇怪,“那他们进犯寒城是为何?”

我话刚说完,外头便是有士兵急急来报。

“禀公主,将军,娄戎有动静了。”

我心中一阵激荡,忍不住提高了声线,“怎么样了?速速说来。”

那士兵不敢由于,连声回答,“回公主,昨个夜里,这娄戎内众人上吐下泄,药食无用,今日清晨那娄戎的首领便是派遣了人来寒成求医!”

“好,下去吧。”白少卿屏退左右。

“表叔,上吐下泻的确是我那毒药的症状,我们的机会来了,我去救人,你在这外头接应!”

我说完便是决定出发,我如今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表叔却是不同意,“公主,你是千金之躯,怎能让你以身犯险呢?”

“表叔,深哥哥不仅是你的儿子,他也是我挚爱的男人,我如何不能去,况且,这毒本就我能解,我比你更为合适!”

我说出了我心底的想法,我的确比白少卿更为适合,他是三军统帅,可能那娄戎之人早就识得他了,而我远在北齐,他们肯定是不认识我的,况且我不仅会易容术,还会催眠,我记得我娘说过,当年我娘就是用催眠术催眠了北狄的龙炫庭,然后夺了桐城,所以我也可以依样画葫芦,没准不仅我能救出深哥哥,还能将这娄戎一起给收拾了去。

“公主!”白少卿依旧不放心,微微犹豫便是说道:“不如我与你一起。”

“人多容易起疑,而且你是三军统帅,此时离开军心不稳,所以,就这么决定了,我去救深哥哥,表叔你在这外头接应我们。”

白少卿见我执意如此,也不再多说,只是嘱咐我,“那公主,你万事小心,我让墨将军与你同去。”

“嗯!”

我不敢耽误,在此之前我已准备好一切,与墨叔一起便是伪装成治病的大夫往那娄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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