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那梁大夫一张老脸已经是极度的扭曲,我心里甚是满意,被我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抢尽了风头,估计他得呕死。
这就叫做狗眼看人低,任凭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这是我自导自演的戏码而已。

“这位小公子如何称呼?”

乌塔温和的声音传来,我回过神来,微笑着回答他,“不才,秦深海!”

意为对我深哥哥情深似海。

“秦大夫。”乌塔又是恭敬地给我行了个礼,“如今这娄戎还有许多人被这奇毒所扰,不知秦大夫这解药有多少?”

“乌塔王子,在下身上的解药恐怕不够,不过王子请放心,要配制这解并非难事!”

“如此,辛苦秦大夫了,乌塔在此代表所有娄戎的子民向秦大夫致以最崇敬的谢意!”乌塔王子教养似乎真的很好,对我和和气气的,还弯腰给我来了个大鞠躬,要不是知道他是装模作样的,我铁定被他这外表给欺骗了。

我皮笑肉不笑地凝他,“乌塔王子宅心仁厚,真是娄戎之福!”

“各位虽然没有解毒,却也是一路辛劳,乌塔自不会有所亏待,来人,备上厚礼将其余的大夫安全送回寒城!”

那些大夫面面相觑,原本以为能活命已经算是万幸了,可不曾想这王子居然还有奖赏,众人纷纷跪拜,感恩戴德。

而我却是想着,这乌塔王子表面虽然这样说,恐怕只是做给我看的而已,他即使要对他们动手,也总不能当着我的面吧,这使者都能害,他们怎么会放过这群人呢。

想必我为他们解毒完,也免不了最终和他们一样的命运。

“秦大夫?”见我发愣,乌塔轻声唤了我一句。

我敛神,“乌塔王子!”

“秦大夫,你倒是很容易发呆呀。”他微微一笑,笑容如春风沐浴,使人心中一暖,

我呵呵一笑,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然后又听他说道:“秦大夫医术高超,舍妹病了许多年,不知秦大夫能否去给她瞧下病?”

“乌塔王子还有个妹妹,这个自然是没有问题的!”我低垂着头,暗中咬了咬牙,我哪里会瞧病,但是若是明着拒绝他,我这神医的身份岂不是会露馅,他甚至可能还会怀疑这毒跟我有脱不了的干系,早知道就不该将自己吹嘘的天上地下绝无仅有了,这下可完了。

“秦大夫,这边请!”

我硬着头皮,随着那王子去了他口中重病的妹妹的房间,老远我就听到了一声声低低的咳嗽声传来,看来他这妹妹的确病的不轻,而且还病了许多年都束手无策,我怎么可能将她治好!

当我随着乌塔进了一间素雅的屋子,一眼便是见到床榻上正在咳嗽的女子,她年纪与我相仿,长得还不错,但是这脸上却是苍白的没有一丝血气,一看就是常年累月不在阳光底下呈现的病态。

我是那种特别好动的人,想到她终年卧榻,我心里油然而生一股同情,

乌塔细心地将软枕垫在她身后,为她拍着背顺气。

“拉蕥,你没事吧?”

“没事,哥,这位是?”拉蕥的声音跟她的人一般,弱弱的,让人忍不住涌现出一股子强烈的保护欲,不过这乌塔对他这个妹妹倒是不错,还亲自为她端茶,这个乌塔还真的将这温润如玉的公子形象发挥的淋漓尽致,还真是让我佩服。

“这是北齐的秦大夫,医术十分了得,我们这次许多人得了怪病,也是秦大夫治好的,你放心,有他在,你一定可以好起来!”

拉蕥的女子嘴角扬起一个虚弱的笑意,朝我友善的点点头,“秦大夫,辛苦你了!”

看着眼前的病美人,都是公主,换成是我,要是被病痛折磨的终日关在房间里,我还不压抑死,看这兄妹和睦,之间的互动温情而自然,我完全看不出一点虚情假意之态。

我暂时忽略掉心中的疑惑,朝那公主弯了个身,“公主,让在下给您瞧瞧!”

“哥哥,大夫给我瞧病,你先出去吧?”

乌塔微微一愣,却是点了点头,宠溺地摸摸她的发。

“哥哥就在外面等你!”

“好!”

这公主将这乌塔王子给支走,难道有话要跟我说?

果不其然,这乌塔王子才离开,那公主却是突然撑起那柔弱的身子,跪在了我的面前。

我顿时被她的这一举动惊得有些傻了眼,她这是要做什么?

“公主,你这是作甚?”

这屋外的乌塔要是看到这情形,还不以为我怎么她了呢。

“秦大夫,拉蕥求你一件事,你若不答应,拉蕥便是长跪不起!”

我心中嘀咕,这是求我吗?分明是逼我,我能不答应吗?

“公主,你先起来再说!”我将她扶起,这公主到底想要干什么,先听听她说的是什么再说,一个公主居然要求他一个大夫?而且还是个长相平凡的大夫。

拉蕥从地上起来,因为有些激动,一张小脸上破天荒的有了一丝红润,她坐在床上,低垂着头,我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半晌后,她抬起了眸子,一双眼清亮的如同夜空中的星星。

“秦大夫,不管这病如何,拉蕥都不在乎!”顿了顿,她小声而羞涩地说道:“只是拉蕥最近喜欢上一个男子,我……我想嫁给他,成为他的……妻子!”

我眉毛不可抑止地抖了抖,她看上个男人,管我什么事?直接找那男人不就成了吗?她身为公主,虽然这病体缠身,但她要是出口,应该没人敢拒绝吧。

“公主,你想嫁,那男子应该不敢反对吧?”

“秦大夫,我还没和他说,只是我真的很喜欢他,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喜欢过别的人,只是我哥哥他们并不放心我的身子,从前给我看病的大夫说我的病不适合成亲,所以,你能不能帮帮我?”

她的眼中满是祈求,真是让我不好拒绝,但是我要是答应了她,她这身子若是真的不适合成亲,我却是骗了乌塔王子他们,到时候这公主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这心里也不会好受的。

“公主的意思是让我骗乌塔王子吗?这事,恐怕……”

拉蕥见我面色为难,一双眸子便是溢满了泪水,“不知道秦大夫可有喜欢的女子,拉蕥从小就没有朋友,这是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我从小不能出门,每天吃各种各样的苦涩的药汁,但是我的病还是没有任何的起色,如果我能与他成亲,就算只有一日,我也是快乐的!”

我看着拉蕥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一动,我爱深哥哥,所以我了解她的渴望,反正我也不会真的治病,有拉蕥跟我一唱一和,也能骗骗乌塔,反正我救出了深哥哥就要走,以后的事就看她自己的造化吧,再说了,我帮帮她也无伤大雅。

犹豫了一番,我徐徐开口,“好吧,我答应你!”

拉蕥闻言,脸上一阵欣喜,“秦大夫,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

我呵呵一笑,眉毛蹙了蹙,心里补充了一句,我可不是好人,你要是真的觉得我好,就应该放了我的深哥哥,让我和他双宿双栖,回家成亲生娃。

我在这给这公主治病,墨叔在之前我为那乌塔的娘解毒的时候已经出发去找深哥哥,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消息了,我很担心他的安危,与拉蕥公主对好了说辞之后,我便是将紧闭的门打开了。

“乌塔王子,在下已经为拉蕥公主把完脉了!”

乌塔见到我出来,便是忍不住问道:“秦大夫,那拉蕥的病怎么样?有的治吗?”

我见他眼中急切,想了想便是按照我与拉蕥商量的回答他,“乌塔王子,拉蕥这是血虚之症,从孩提时开始便已是阴虚体弱,亏得这些年有珍贵的药材养着,才能活到这般年岁,正所谓医者医心,公主如果再这般郁结在心,恐其会……”

乌塔见我这么说,脸色急剧变化着,“秦大夫,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就是公主她郁结在心,导致精气不顺,至于她为何事而忧心,这点在下就无从知晓了。”

乌塔叹息了一声,“我知道!”

“既然乌塔王子知道,那便应该尽量让公主开心,满足她的愿意,否则…。”

乌塔瞪大了眼,屏息问道:“否则会如何?”

“活不过今年!”

乌塔不可之心地倒退了两步。

我见他似有动摇,便是补充道:“不知道乌塔王子有没有听说过汉人所说的冲喜?”

“冲喜?”

“公主这血虚之症乃是因为阳气不足所致,通过冲喜来提升阳气,改善公主的体质,自古以来有这说法,不过此事恐怕要公主她自己愿意,否则恐怕适得其反!”

我淡淡地说着,这乌塔神思迅速的变化着,半晌后,他朝我致谢,“多谢秦大夫!此事,我会与拉蕥好好说说,之后解药的事,辛苦秦大夫了!”

“王子客气了!”

“来人,带秦大夫去厢房休息。”

“是!”

乌塔下令之后,便是有一个侍从领着我去了一间屋子。

这乌塔他们自己住的不怎么样,给我安排的这个厢房倒是颇为洁净,我倒是还挺满意的。

我刚在厢房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这墨叔就回来了。

“墨叔,怎么样?”我连忙将手中的茶水递给他,墨君睿端过茶盏,仰天便是喝了个干净。

“芯儿,我刚才乘着你在看病的时候去这娄戎的地牢看了,里面根本没有以深!”

我听他这样说,心脏一缩,不由问道:“难道深哥哥被他们关在什么秘密的地方?他这么重要的人物,不可能跟那些普通的犯人在一起吧?”

墨君睿摇了摇头,“我不想引起他们的主意,所以并没有找人多问一嘴。”

这番功夫下来,居然连这白以深身处何地都不知道,我很是焦虑,“墨叔,那咱们如何是好?”

墨君睿见我一脸诅丧,便道:“等天黑,我再去探探!”

“好!”

没有白以深的消息,我恹恹地趴在桌子上,感觉浑身都没有力气。

见我这般,墨君睿岔开了话题,“你在那如何?”

“这乌塔王子倒是对我和气的很,还让我给他的妹妹治病。”

听我这般说,墨君睿眉毛一拧,“你还会治病?”

我无奈地耸了耸肩,“不会,不过这公主倒是奇怪,不要我看病却要我骗她哥!”

墨君睿忍俊不禁,“骗乌塔王子?”

我点点头,“她说她喜欢上一个男子,想嫁给他,求我帮他瞒着她的病情,墨叔,你看人家,一个小姑娘都敢于追求自己的所爱!你要加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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