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身边人平缓的呼吸声,上官辰的困意也席卷而来,好像有宗林在身边,总是能让他以最放松的姿态入睡。
次日清晨,巧儿在沐青箫怀里醒来,一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他的胸口。

被他圈的太紧,巧儿不安份的动了动,试图从他怀里挣开。

她挪的很慢,生怕惊醒了某人。

好不容易拉开了距离,也顺利滚到床边,还没等她欣喜。

一只手臂又将她拽了回去,重新抱回怀里。

温热的吻,落在她额头,脸颊,脖子,又慢慢往下,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这男人忍了有半个月,巧儿当然知道他快要忍不住,现在又是早上,他的冲动劲儿,可想而知。

但是不管怎样,到了最后关头,他总是能忍住。

“唔……”巧儿觉得,现在的她,像极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在翻来覆去的折腾。

沐青箫从被子钻出来,一手撑起自己的身子,双目因为忍耐,泛着血色的红。

巧儿身上的睡衣,已被他全部解开了,见他这个模样,有些不忍心,轻轻附在他耳边,低语了什么。

只见沐爷原本浴火充斥的双眼,刷的亮了,一记又深又缠绵的吻,将身下的人儿,吻的娇喘连连。

炙热的吻中,巧儿纤细的手,被他牵引着往下,再往下。

屋子里的温度持续上升,虽然天色已经大亮,但是谁也不敢来敲门。

不远处,宗林的屋子里,两个人也睡的香甜。

而且不知什么时候,两人的姿势,变成了侧身,面对着面,脸对着脸,鼻子对着鼻子,中间的距离,仅仅一个拳头。

上官辰睡到自然醒,睁开眼睛,眨了好几下,脑子渐渐清醒,在看到面对的人时,他愣了好一会。

宗林的小脸被捂的泛了红,不过是很好看的粉色。

嘴唇也是粉色,很小巧的嘴形,微微的张着。

以前他怎么没发觉,宗林的嘴唇这么好看,好看到,让人一见就想亲上一口。

上官辰盯着他的唇,看了又看,心里痒的像是有一千只蚂蚁挠着咬着。

看了一会,上官辰最终还是没忍住,飞快的欠身,在他唇上轻啄了一口,然后像是被火烧了屁股,飞快的跳起来,光着脚跑了。

这一连串的动作,快的不可思议。

等到宗林被他惊醒,揉着眼睛四下看时,上官辰都不晓得跑哪去了。

宗林在床上翻了个身,打着呵欠,觉得莫名其妙!

不过既然上官辰已经跑了,他得赶紧爬起来换衣服,再洗个澡。

想到这里,宗林也飞快的爬起来,跑去关上房门,再插上门栓,觉得不保险,又把桌子拖过来,抵住房门。

这才走回衣柜前,拿了干净的衣服,走到屏风后,一件一件的解下衣服。

最后,慢慢的拆掉胸前裹着的布条。

以前他一个人睡,夜里可以解开布条,让自己舒服一些,可是昨晚那个该死的家伙死赖着不走,害她裹了一夜,真担心再裹下去,真的成了平胸。

屋子里没有热水,他只好拿冷水,简单的擦洗一遍,再裹上干净的布条。

刚刚穿上外衣,房门就被人拍的砰砰作响。

宗林慌了,想要赶快把衣服穿好,可越是着急,越是手忙脚乱,差点被自己的衣服绊倒。

上官辰见他不来开门,气急的用力去推门,可是推不开,他又加了把劲,门还是纹丝不动。

余光瞄到窗户,索性跑去翻窗户。

宗林刚刚从屏风后面走出来,还没来得及开门,就见窗户被人推开,一个人影从窗外摔了进来。

上官辰的确是摔进来的,本来是想跳进来,可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结果就悲剧了。

宗林愣愣的看着他从地上爬起来,一时忘了反应。

上官辰揉着被摔疼的胸口,一抬头,看到抱着衣服,站在那的宗林,也不知该做何反应,只因他想起了起床时,发生的事。

明知宗林不会知道,他还是忍不住脸红,心跳加快。

“呃……我进来拿衣服,”原本的怒气,散的无影无踪,他尴尬的找理由。

宗林呵呵的干笑两声,故作镇定的道:“我刚刚在换衣服,没听见你敲门,你请自便。”

“谢谢!”

两人都很客气,客气的很不正常。

当宗林捧着换下来的衣服,飞快的跑出去时,压根没发现有一件东西,没有抱住,掉在地上了。

上官辰瞅着他跑走的背影,也不知在想什么,在即将转身之时,发现地上的白色布条子。

“这是什么东西?”他捡起来,在胳膊上比划了下,挺宽的,够绑住在腹部了,难道宗林受伤了?

这个想法,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但是很快又被他否定。

不会!

如果是受伤,应该有血腥味,可是这个东西并没有啊!

他将白布放在鼻子半闻了闻,不仅没有血腥味,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气,有点像……像宗林被褥里的味道。

嗯……他很喜欢。

上官辰贼兮兮的将布条子收起来,揣进怀里,还美滋滋的拍了拍,回头一定要问问宗林,到底用了什么香料,他也要用。

也许他只是迷上了那个味道,而非其他的什么,一定是的。

另一边,宗林抱着衣服跑出了别院,一直跑到小河边,这才敢放开衣服,准备蹲在河边清洗。

可是翻着翻着,她突然白了脸。

她用来裹胸的白布条呢?哪去了?

将衣服翻了好几遍,还是没有,宗林有些慌了。

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那是干什么的,因为男人不会有这种东西。

不懂行的人,捡去了更可怕,天知道他们会怎么笑闹。

宗林在过度的慌乱之后,气馁的坐在了小河边,她觉得好累好累。

又要隐姓埋名,又要装哑巴,还得扮男人,只是为在凌泉宗谋一份差事,好给家里人寄银子,供他们生活过日子。

也许别人会以为,她女扮男装,会有什么了不得的原因。

可实际上,她的原因,真的简单到不能再简单。

从一开始的隐瞒,到现在为了圆那个最初的谎,而不得不逼着自己,做一些不得已之事。

她是家里唯一的女孩,也是家中的长女,下面有三个弟弟要养活。

他们家,就在离沐家老宅不远的小村子。

父亲听说凌泉宗要招打杂干活的下人,就便让她扮上男装,进到沐府干活,挣了银子,补贴家用。

她不敢说话,因为她的声音太特别,一开口就会被人认出女儿身,所以只能装哑巴。

还好凌泉的弟子,对她很好,从不为难,也不会欺负她。

直到遇上到上官辰,这个不按常理办事的小子,总是隔三差五的骚扰她。

原本以为来了九台镇,便能躲开他,万万没想到,不仅没躲开,反而被他缠住。

宗林在小河边坐了许久,擦掉眼泪,弯腰洗衣服。

丢就丢了吧!

管他是谁捡到的。

万一真出了事,她还能去求少夫人,不管宗主怎么生气,只要夫人能帮她说好话,一切肯定会有转机。

稳下了心神,宗林再走回别院时,又回到了先前的模样。

上官辰守在门口等她,见她捧着湿漉漉的衣服走过来,立马朝她奔了过来,“宗林,你去洗衣服,怎么不把我的衣服也一并带去。”

上官辰怀里果然抱着一堆衣服,不由分说的朝宗林怀里一塞。

宗林没什么表情的点点头,再没有别的多余神情。

洗衣做饭,都是她份内之事。

她没反应,倒让上官辰觉得不自在,“宗林,你是不是还在为昨晚的事生气?你看,我身上还有被你打过的伤痕,现在还没有消退,你也能消气了吧?”

宗林还是不理他,晾好了自己的衣服,再抱起他的衣服,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刚才没来得及收拾屋子,她不喜欢乱糟糟的地方。

“难道你还没消气?那你说,你要怎么才肯消气,要不再打我一顿?要么我请吃好吃的,你不是喜欢水果吗?我去买给你好不好?镇上有新上的桃子,又鲜嫩又爽口,”上官辰屁颠屁颠的跟在她身后。

宗林视他为无物,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她算是明白了,上官辰这种人,你真是搭理他,他越是登鼻子上脸,所以只有晾着他,时间久了,他自己觉得无趣,也许就会走了。

宗林收拾完了屋子,便去了厨房。

给少夫人准备的早饭,还没有做呢!

她系上围裙,卷起袖子,将锅里炖了一夜的汤,盛了出来,放在一边。

撇去上面的浮油,只留下不油腻的鲜汤。

上官辰歪着身子,斜斜的靠在门框上,看着宗林走来走去的忙碌。

他想,他可能真的是疯了,竟然会觉得……他做饭的样子,真好看,好看到他舍不得移开眼,只想一直这么看下去。

宗林准备早饭做鲜汤下一碗馄饨,不过得等到主子起床,才可以下锅,不然面在锅里煮的久了,会烂成渣。

做馄饨就得先和面,还得剁馅。

宗林做这些很熟练,没什么难度,手上的动作也很快,看久了,会觉得赏心悦目。

上官辰就这么一直盯着,准确的是说,是盯着他的手指。

又是新奇的发现,原来宗林的手指这么漂亮,比他的手要小很多,手指也更纤细,掌心很小,他捏着馄饨时,指尖那么优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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