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上一次的事情,严厉寒的心,瞬间沉落谷底。
捏紧棉花糖的扦子,他俊脸阴沉,快步走来。

休息椅上空空如也。

脑海瞬间一片空白,他深深呼吸,让自己能够冷静下来。

“快过去看看!一个车子撞了一个孕妇!”

“孕妇吗?!在哪儿?”

“前面!那个孕妇就一个人!”

脑袋“嗡”的一下。

棉花糖从手心滑落,严厉寒眼睛猩红的扯住一个人的手臂。

“在哪儿?在哪儿?”

“什么在哪儿?”被他握住手臂的是个中年男人。

“在哪儿?!我问你被撞的孕妇在哪儿!”

中年男人指着前方,“在广场前面。”

他话落,严厉寒放开他,大步奔去。

四周围着很多人,大家都拿出手机拨打120,谁也不敢轻易过去碰那名孕妇。

有人将撞人的司机拦住,正在训斥他。

拨开人群,严厉寒往里面冲。

地上躺着一个女人。

下身都是血,脸上表情痛苦。

她肚子很大,应该怀孕超过8个月了。

不是她。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严厉寒抓住身旁人,“120!打了吗?”

那人点头,“打了!救护车马上就来!”

也不知道自己点了几下头,他被人推搡着,从人群里退出来。

全身还在颤抖,身后,一道女声从后传来。

“厉寒?”

背脊一僵,他慢慢回头。

商茵苒站在几步远的地方,一脸疑惑。

就这么看着她,严厉寒眨巴了一下眼睛。

小心翼翼。

生怕,她会消失。

可她还在。

箭步过来,他展臂,将她紧紧压进怀中抱紧。

“厉寒,你怎么跑来这里了?我都找不到你。”

“还说我。”放开她,他抚着她的头发,“我让你乖乖坐着等我,你乱跑什么?”

“我没乱跑。”她嘟嚷一句。

“再说一次!嗯?你没乱跑?那我回来怎么没看见你?”

“我上洗手间了,好急。可是我很快就回来了,就没看见你,我也着急啊。”

严厉寒简直不知道该说她什么了。

屈指轻弹她的额头。

“厉寒,我的棉花糖呢?”

严厉寒脸色一黑,“掉了。”

她笑。

严厉寒问:“还想吃吗?”

商茵苒摇摇头,“不吃了。”

“嗯,那现在去哪儿?”

“饿了,吃饭吧。”

“好。”

……

周二那天,严厉寒去了一趟严氏,他出来后准备回家,还没等启动,手机响起。

看了眼,是商茵苒的电话。

“喂,茵茵。”

“厉寒。”

商茵苒叫了他一声,语调颤抖。

严厉寒马上意识到,“怎么了?茵茵。”

“厉寒,他,他进医院了。”

“谁?”

商茵苒气若游丝的吐出三个字,“蒋经涛。”

“茵茵,别急,深呼吸,听我的话,深呼吸。”

商茵苒跟着严厉寒声音去做,然后听他沉稳的吩咐,“你现在起来,穿好衣服,等我回去,知道吗?”

“嗯。”

接上商茵苒,两人直奔医院。

不管怎么样,蒋经涛都是她的亲生父亲。

她不想承认,可是血缘存在。

侧目看她一眼,严厉寒试着和她说话。

“谁给你打的电话?”

“傅锦琛,他说,他进了抢救室。”

“没事的,别急。”严厉寒拧眉,握紧了她的手指。

很快到了医院,他搂着她快步进了医院。

傅锦琛迎上他们,沉声说道:“已经脱离危险,不用太担心。”

“可以,去看看他吗?”商茵苒问道。

傅锦琛点头,转身带着他们去病房。

蒋经涛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眉头蹙在一起,还没有醒过来。

他们暂时不能进病房,只能在外面看一眼。

商茵苒靠在严厉寒怀里,咬唇望着病房里的人。

“他,他怎么了?”

傅锦琛沉声说道:“蒋先生的心脏一直不太好。”

心脏?

当天下午,蒋经涛醒来,医生准许一人探病。

商茵苒走进病房,闻见那股消毒水的味道,某个画面闪过脑海。

那时候,躺在那里的是商远国,现在,是蒋经涛。

“茵茵。”

还没等商茵苒说话,蒋经涛率先开口。

他的声音略微沙哑,却透着喜悦。

商茵苒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点点头,“你,你……”

“我没事。”蒋经涛说着,朝她伸出手。

商茵苒望着那只颤巍巍向自己伸过来的手,犹豫着,把自己的手放上去。

蒋经涛握住她的手,微笑。

不敢用力,也不松手。

两个人就这么安静的待着,谁也不说话。

直到医生过来提醒,探病时间到了。

商茵苒站起身,轻声说:“你,你好好养身体。”

“茵茵。”心急的叫住他,蒋经涛问:“你还会来看我吗?”

商茵苒垂眸,点点头。

从医院里出来,商茵苒情绪似乎不高。

她没说完,但是他都懂。

她是个心软的人。

就算再怎么讨厌蒋经涛,但他毕竟是她的亲人,这一点是没办法改变的事情。

回到严家,刚进客厅,萌包子叫道:“妈咪!爸爸!”

支撑起一抹浅笑,商茵苒朝萌包子招招手,“小包,过来。”

萌包子跑过来,抱住她的大腿,仰头看着她。

伸手揉了揉萌包子柔软的头发,商茵苒弯身吻了吻他的脸蛋。

萌包子蹙了蹙细细的小眉头,“妈咪,你怎么了?”

他敏感的感觉到了商茵苒情绪似乎不对。

商茵苒失笑,轻声说:“没事,妈妈有点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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